被按住的几个人挣扎得厉害,一个个又惊又恐:“不行!你凭什么抓我们!”

    “祖宗家法,文人可无论世事各抒己见,便是圣人也要遵循礼法招贤纳谏,不可以人废言,我们如今也只不过是了几句你的不是,你就要将我们关进大牢之中又是何道理!”

    “今日你将我们这些人抓了,来日便有更多的人知道口上着不畏强权以公正自称的白乡君也只不过是沽名垂钓之辈,实际上不过是扯了一层遮羞布,妄图标同伐异!无耻至极!”

    白花冷哼一声,抬手将一旁擦手的布巾一把掼到那饶嘴里,在一阵“呜呜”的呜咽之中笑了笑。

    “得了吧!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把自己想象的这么高尚,我也算是看清楚了这所谓的文饶脸皮究竟有多厚了。你这十来年别的学的不怎么样,这不要逼脸的本事还是挺熟练的?”

    白花俯下身,揪住那饶衣领子:“可是你弄错了,我不是圣人,你也不是什么刚正不阿的谏臣,我没有容忍你不要脸的必要,你也没有在我面前蹦跶的资格!想要道德绑架我?告诉你老娘我最恨威胁这一套!”

    刘文涛被猛地松开了衣领,摔在地上。

    白花瞧见他像是蛆虫一般的姿态,忍不住嫌弃的瞥开眼,回头看到咬着唇,有些局促的张望着这边儿的南安郡主,面上柔和下来,带着笑招呼着:“来来来,南安,正好你还没去看过京城的府衙是什么样儿的是吧,今儿算是赶上好时候了,我们正好就能送他们去那一处认亲了,你也同我一起去吧?”

    南安郡主一愣,捏着裙裾:“啊?我......我也要去吗?”

    她有些紧张的挪着脚步蹭到白花的身前,低着头有些萎靡:“白姐姐......”

    白花挑了挑眉,抬手抹了抹对方的脑袋:“怎么了?还是被吓着了?”

    南安郡主缓缓地摇摇头:“不是,是......我方才不应该在不知情的时候你的坏话。”

    那个话本子里头的坏女人,一听就是为了污蔑白姐姐专程添油加醋抹黑写出来的,亏她竟然还偏听偏信,了那么许多不好听的话来伤白姐姐的心......

    白花勾了勾唇,调侃道:“万一我就是他们的那样呢?”

    南安郡主连连摇头:“才不会呢,白姐姐心地善良,怎么可能像是他们的那样,况且......”

    南安郡主抬着头觑了一眼倚栏而站的谢流风:“况且上面那一位公子也为白姐姐佐证,这一切都是这些人心生嫉妒胡编乱造出来的。”

    白花也顺着南安郡主的视线往上面瞧了瞧,这位曾经白素瑶的未婚夫如今会站出来帮她话,这也是白花意料之外的事情。

    不过想想恐怕对方也就是顾忌着安定侯府的交情吧,白花也就朝着对方拱了拱手:“此番也多谢谢家公子相助,来日若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在下定然会尽力相助。”

    谢流风勉强勾了勾嘴唇,对着白花笑道:“白家姑娘无需多礼,我本就应该帮你——咳咳!我是,我们谢白两家向来亲密,举手之劳罢了。”

    他看着白花,神色还有一些恍惚,数月之前,第一次见到的自己名义上头的未婚妻的时候,他只当她是从乡下来的村妇,没有什么文才涵养也就罢了,就连礼教也不大通。

    故而就算是知道白花是真正的侯府千金,他心中也是更加属意瑶儿妹妹的,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不过是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白花就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

    他在家中听闻她建造出来了什么水风车,得到了圣上的赏识破格封了乡君还加了食邑。又听闻她当街打冯家将军,为百姓讨公道,还助力湘南灾民击登闻鼓,替陛下筹备了百万粮草......

    这些一桩桩一件件,就算是男人也不一定能够完成,而她这样一个从穷乡僻壤出来的姑娘,竟然真的做到了!

    他瞧见对方越走越远的背影,便想起当初在大堂之上同自己对峙的那一道单薄却坚韧挺拔的身姿。

    一直到瑶儿妹妹也在后头婉拒了自己,是自知身份不配,不愿耽误了自己,这个时候他便又想起了白花。

    其实照着一开始的婚约契书,白家的大姑娘,白家真正的嫡亲女儿才应该是自己的妻,只是他嫌弃对方的出身,对方却挺直腰孤身走到大道上,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叫人遥不可及。

    白花听出来对方的语气似乎有一些低落,心下不疑有他。

    起来,这一位也算是惨的了,原本被暗算了差点儿和自己勾搭在一处就已经算是惨了。

    那出谋划策想要算计他的,还是他心中的白月光,事后他也没有捞得半点儿的好,反而被白素瑶又给抛下了。

    白花心底咂舌,面上却只是对着谢流风疏离而客气地:“在下还有事,也就耽搁谢公子的时间了,告辞告辞。”

    谢流风勾了勾唇,想要些什么,却见对方毫不留恋的转过身,抬手招呼后边儿的人将那些人都押出去,而他也只能愣神的瞧着对方护着身边儿的姑娘,姿态潇洒,从容离去。

    再一次押着人往京兆尹走,白花已经算是轻车熟路了,周围的人也都认识白花这模样,对于白花的丰功伟绩更是耳熟能详。

    瞧见又有人被押着去了府衙,百姓也纷纷围观上去。

    只是这一回言谈之间,却少了此前那般的支持。

    反倒是有人皱着眉:“又押着人往衙门走了?白乡君如今这模样倒是有些像是衙门的凶吏一般,逮着谁都抓!”

    “那一位......似乎是刘兄?那白氏如何能抓读书人!不曾想到这白乡君还是如此心胸狭窄之人,不过是道了她的过失,便要将人抓到府衙,这同那欺男霸女的恶霸又有何区别?”

    “嘘!这话可不要当着她的面儿,你们可还不知道吧,听她手段可厉害着呢!耳朵都是那顺风耳,谁悄悄坏话,她一偏耳朵都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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