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喧声沸腾,京兆尹也有一些慌了,尤其是衣领被白花死死攥住猛地扯过去事,对上白花的那一双眼睛。

    她仿佛是想要张嘴吃人一般!

    这位主儿在京城干的那些事情,那可都是人尽皆知的!别是他了,这回闹出来的事,不就是这女人惹的祸么?

    京兆尹嘴皮子哆嗦了一下,梗着脖子虚张声势:“白乡君!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公堂之上殴打朝廷命官的后果9有你们——”

    京兆尹抓起一旁的惊堂木,狠狠地拍在桌子上:“肃静!肃静!”

    白花狠笑一声,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惊堂木,攥着京兆尹官袍衣领的手愈发的收紧:“拍拍拍!你拍个头啊!他们为什么在外头吵,你自己心里面没一点逼数吗?”

    京兆尹看着举在半空之中,对准自己脑袋的惊堂木,有些撑不住了畏惧的缩了缩:“白……白玉琼!你想要干什么!这这这……可是公堂啊!”

    白花冷哼一声:“我自然知道这里是公堂,所以本乡君才专程带这些姑娘们到这里来求一个公道!可是,这举头便是明镜高悬匾额,堂上坐着的,却是不忠不义、两面三刀、佛口蛇心、欺君霸民还狡诈虚伪的奸佞人!”

    京兆尹瞪着眼:“你你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这分明就是污蔑!本官依照律法行事,奉公执法,公平公正,所判皆是有据可循!上对得起圣人嘱托,俯下也算是问心无愧。”

    “倒是你,白乡君,看在安定侯府的面上已经算是容忍你了,你如此大闹公堂,本就已经是犯了大错,再自持身份威胁本官偏袒,那更是错上加错!——你还不放开!”

    白花嗤笑一声:“公正?奉法?那为何听到有人命官司,你从未想过要替往生人申冤,反而重罚堂下呈冤者?”

    “那为何听到此案同湘南有关,你不先容情考究,立即上禀!反而倒想掩盖事实,拖三延四,还想草草了事?”不忠

    “那为何到如今,你甚至连被告犯人都不传上堂,只针对受害的姑娘们,动辄言辞严苛,声色俱厉,惊堂木拍的震响,你所谓的公正就如此被压在你的手心随意诡辩吗?”

    白花一连三发诘问,句句直击痛点,衙外看着热闹的百姓听罢,皆是一怔。

    白花冷冷看着京兆尹:“陛下将京兆尹这个职位交给你,是要你替他度察民心,替百姓申冤做主,你不与圣人同心,又有负陛下嘱托,此视为不忠!”

    “你审查此案,不寻问清楚前因后果,颠倒黑白,致使冤屈不能大白,受冤者含冤,其父母家人也只能怨怼丛生,你枉为父母官,此便是不义!”

    “你不能同弱者感同,不体恤叫屈者,反而肆意恐吓践踏,冷血无情,心性麻木,此为不仁。”

    白花轻哼一声:“至于孝,呵呵!这点儿,你倒是做得挺好的,媚上至此,你怎么不直接认秦国公为爹呀!”

    京兆尹被白花猛地放开,连忙捂住自己,被勒狠聊脖子瘫坐在座椅上头,不住的狠咳。

    “得好!”不知是谁在人群之中呼叫了一声,随后衙外观审的百姓们也纷纷拍手称赞。

    白花勾了勾唇,低头冷冷地看着京兆尹:“看到了没有?这才是民意,这才是百姓信服,公道自在人心,不是你拍两下惊堂木就能压下去的!”

    她转身下堂,将堂下的姑娘们一个个的都扶了起来,又招来了严嬷嬷,将她们都带到一旁去。

    京兆尹只以为白花是准备打道回府的,捂着脖子在座椅上头装死。

    却不曾想到下一刻,白花却转过身来,朝着京兆尹揖了一礼。

    京兆尹有些受宠若惊,哆嗦着爬起来:“你……这是要干什么?”

    白花勾着唇:“大人难不成看不出来吗,本乡君有冤情要诉,如今正在堂下,请大人为我申冤呢!”

    京兆尹一愣:“你会有什么冤情要诉?”

    这疯女人难不成还能吃什么亏?

    白花道:“自然有,大人,本乡君要状告秦国公世子秦岚以及和他一行的几位公子哥,我如今不会被大人判笞刑五十吧?”

    京兆尹面上勉强挤出一个尴尬的笑:“若是乡君,有什么冤情要诉,那便直接来吧!依律,无需受笞刑。”

    白花点头:“那就好,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问,若是秦国公世子,没有了世子尊位,成为一个阶下囚是不是也便没有了所谓的越级犯上了?”

    京兆尹手抖了抖,勉强笑着:“乡君这是什么话?秦国公世子受秦国公和安阳大长公主教导,应当是不会犯什么大错的,自然……这阶下囚一也便是无稽之谈了。”

    白花挑眉:“大裙是对秦国公世子颇多了解,就连他会不会犯罪,也敢一语下定论,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子不言父过?”

    “哈哈哈!”周围哄笑一片,便是连堂前拿着杀威棒的衙役胸腔都忍不住闷闷地震了几声。

    京兆尹此刻脸上已经是一片铁青,三番五次的被白花羞辱,即便是泥人捏的,也有三分火气。

    更何况他也是堂堂一介朝廷命官,正四品的大员!若是要在那些朝廷之中的勋贵世家,还有皇亲国戚面前低低头,那也就罢了!

    如今这个黄毛丫头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

    京兆尹沉了一口气:“乡君又是有什么冤情直接来便是,可若是你再对本官不敬,无论你是何等身份本官,照样也可以治你个藐视公堂之罪!”

    白花一笑:“大人息怒,本乡君也只不过是依照着大饶态度稍加揣测罢了,大人林不会同我计较吧?”

    京兆尹咬咬牙,摆了摆衣袖。

    白花又道:“先前我问大饶话,大人还未曾应答呢?”

    京兆尹沉着脸:“若是你能告到秦国公府,那自然可校”

    他倒是想看看秦国公这般的先朝勋贵,她一个乡君又有何等本事能够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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