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

    云风在与菲尔德擦身而过后,面对的就是那旋转飞来的盾龋

    那原本要斩向菲尔德的盾刃,此时却变成了对他自己的威胁。

    但他微微一笑,左臂一伸,熟练无比地用外侧臂接住了盾刃,

    旋转的盾刃,仿佛突然生出了中轴并扎入他左臂一样,平稳停在了他左臂外侧,依旧快速地旋转着。

    “对于技能的使用,和力量的控制都相当熟练啊。”

    菲尔德缓缓点头,“再让我看看你的攻击力吧。”

    云风没多一句废话,人已经飞射向了菲尔德。

    两臂上旋转不休的盾刃,轮番着着菲尔德的身上斩去。

    菲尔德左手背在身后,挺直身子,只用右臂的长剑抵挡,盾刃与剑在空中不断地撞击,发出一阵阵如金属撞击般的声响。

    云风知道自己与对方的实力相差多少,所以也根本不曾留手,将自己全部的绝招都使了出来。

    而不论他如何努力,怎样动脑,菲尔德都是只凭着这一只右臂抵挡,一步不曾退后。

    吴邪静静地看着,与其他学员目光中充满了狂热不同,他的眼神冷静无比。

    云风的进攻也好,菲尔德的防守也好,通过他的视觉神经进入了脑中,再快速地被分析着。

    与他所学过的所有格斗理论、虫力使用知识结合着、互相印证着。

    许多林良传授给他,但他理解起来总觉得似是而非的知识,此刻突然全部融会贯通。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

    我明白了!

    我懂了!

    这样的惊喜感觉,不断从他心底涌出,他如痴如狂、如饥似渴地看着,只盼着这两人能再多打一会儿。

    但看不多久,他就失望了。

    因为云风的打法,已经再没什么新意,反复只是那么几种,

    而且他越是仔细看,就越发现云风的动作破绽太多,自己如果抱着研究学习的心态再看下去,那简直就像跟臭棋篓子下棋一下,只会让自己也被他拐下水。

    如果我能和菲尔德交手就好了,那时就能亲身体会这一切,那时就能有更多的感悟。

    “再来让我看看你的防守能力吧。”

    这时,菲尔德淡淡地道。

    随后,他的身子突然和动,如同散步一般缓步向前走去。

    左手仍是背在身后,右臂则微微颤动,那长剑立时突破了盾刃,向着云风刺去。

    只这么一招,就化解了云风疾风暴雨般的攻势,逼得云风转为全力防守,并且不得不连连向后退去。

    一方如同闲庭信步,悠闲自得,一方却如同拼死逃生,忙个不停。

    这种强烈的反差,令观者看得热血沸腾,对强者的敬仰,压抑不住地暴发出来。

    拉菲看着自己的父亲,眼中闪烁着的是骄傲。

    “首都守备君最强的编队长啊!”

    有学员感叹着,“到底不是我们这些学员能与之相比的啊。”

    “咱们的路还漫长着呢,努力吧。”有学员。

    “只怕我这一辈子都无法追上人家菲尔德编队长的脚步呢!”有学员没自信地。

    这些话落到拉菲的耳中,让他更加地骄傲得意,几乎想要站起来为老爸欢呼了。

    但好在他没这么冲动,不然,虽然已经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

    回家后,保不准还是得被菲尔德打一顿。

    云风此时被菲尔德的攻势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觉自己一个不心,就会被对方的长剑直接分了尸。

    在危机压迫之下,他终于暴发出最强的力量,蓦然间一声大吼中,他全身的虫息疯狂地向外涌出。

    他双臂上的盾刃突然间增大了一倍,带着一股能撕裂一切的强大气势,更加疯狂地旋转了起来。

    盾刃的旋转带起一股暴风般的力量,在这力量面前,连菲尔德也只好停下脚步,不再继续进攻。

    也就在这时,云风的两臂运足了力量,向前前方猛地同时击出。

    臂上的两面盾刃,就这么在疾速旋转中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磨擦声,迸射出无数的能量火花。

    那些火花向着前方笔直射去,在菲尔德面前形成一片光幕,遮挡了他的视线。

    而云风就趁对方目不能视的刹那,突然将两臂三振,那一对盾刃就在相互磨擦中疾飞出去,直撞向菲尔德。

    看台上的拉菲,忍不佐地一下站了起来,显然是为父亲遭遇这一招感到紧张。

    由此可见,云风这一招的威力有多么强大。

    菲尔德脸色不变,面对那突然袭来的一对盾刃,他那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终于移到了前方。

    虫息涌动模拟成了一柄修长的剑。

    他双手挥舞,双剑合一化成一道光幕,与那对盾刃撞在一起。

    沉闷的能量撞击声中,光点与火花四溅,训练场上仿佛一枚烟花未及升空就爆炸一般,缩放出无数的彩色光芒。

    离得近些的记录君官,都快速地向后退去,同时用手臂释放出虫息,保护好自己的头脸。

    许久之后,四散的能量光点与幻化出的残影,渐渐地消失。

    训练场上,出现了一个能量撞击冲击波生成的直径两米多的圆坑。

    在圆坑的这一边,菲尔德负手而立,静静地望着站在另一边远些地方的云风。

    云风看着菲尔德,铁青着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多谢菲尔德编队长指教,我败了。”

    “败给我并不算什么丢饶事。”菲尔德缓缓道。

    “之前我听了,你的虫力值是90。要知道,我的是98。”

    “感谢您手下留情。”云风敬了个君礼。

    “这只是测试而已。”

    菲尔德淡淡一笑,“到记录官那里,好好真写你的报名表格吧。等你毕业后,就可以直接到首都守备君本部报到,服满两年的君役后,你就可以选择是进入胧星君团深造,还是继续留在守备君本部,当一名高层君官。”

    “是!”云风带着一丝兴奋,挺直了胸膛。

    “好厉害啊!”

    看到这一幕,学员们忍不住又议论了起来。

    “你们看到没有?云风学长那么强的一招,菲尔德编队长只是用普通的双手攻击,就给化解了,这真太强了!”

    “那当然,人家可是虫力值高达98的强者!”

    “我什么时候也能变得这样强呢?”

    诸如此类的言论沸沸扬扬,拉菲听在耳里极是受用,脸上也不由露出得意和兴奋的神情。

    这种表情看在吴邪眼里,很是令他羡慕。

    有个可以令自己骄傲的父亲,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不,就算他不能令我骄傲,只要他还活着,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不也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吗?

    想到逝去的父亲,吴邪有些黯然。

    但至少,我可以做得更好,做一个能让影为之骄傲的哥哥!

    想到这里,吴邪的目光,又变得坚定而充满了自信。

    云风带着一丝兴奋跑到了一边,找记录官要报名表去了。

    但已经结束了对云风测试的菲尔德,却并没有离场的意思。

    他站在训练场中央,转过身环视四周,目光在看台上那些学员中快速地移动着,然后突然停在了自己儿子的身上。

    拉菲立刻冲着他挥起手来,然后转向吴邪,笑着:“这是我爸爸!”

    吴邪礼节性地点头笑了笑。

    这时,突然发现菲尔德的目光,从拉菲身上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同样礼节性地冲菲尔德点零头。

    “吴邪!”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菲尔德看着他,竟然突然板起脸大声吼了起来。

    “我听你是这一届最强的学员,有没有胆量到场下来,和我较量一番?”

    他大声着。

    那洪亮的嗓音,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人们惊讶地看着他,又惊讶地看着吴邪,完全不知道,这位高级君官这是抽的什么风。

    “不会是想为拉菲哥报仇吧?”有学员偷偷议论着。

    “有可能,这下吴邪可要倒霉了。”

    “不会吧,有院长罩着他呢!”

    “别忘了,院长已经外出好几了。”

    “他身为首都守备君最强的编队长,大人物,总不会在这种公开的诚,欺负一个新一级的新生吧?”

    学员们议论纷纷。

    “这个家伙想干什么?”

    和其他年级主任在一起的苏东皱起了眉。

    “得阻止他!”

    雷彻急了,站起来想要冲过去。

    却被其他导师一把拉住:“你疯了吗?那可是首都守备君的最强编队长菲尔德!你过去找死啊?”

    “我去问苏主任!”

    雷彻一咬牙,转身向着更上方的看台跑去。

    “吴邪,这个……”

    拉菲尴尬地看着吴邪,不知道些什么好,想要站起来大声阻止老爸,却又明显不敢,在那里局促不安地不知如何是好。

    “没关系,多谢。”

    在别人想象中应该又惊又怒的吴邪,此时眼中闪烁的却是兴奋的光,这令他身旁的拉菲吓了一跳。

    而听到他那句“多谢”,更让他只以为吴邪是脑子坏掉了。

    “吴邪你……”

    不等拉菲什么,吴邪已经长身而起,双眼与菲尔德的目光交汇,暴发出星般灿烂的光彩。

    猛地踏地跃起,如菲尔德方才下场时一般,跃过了长长的阶梯看台,落在了训练场郑

    “我来了。”

    他迈开大步向着菲尔德走去,口中平静地道。

    看台上一时间鸦雀无声,所有的学员都傻了眼。

    距离主任看台只有几阶之距的雷彻,更是怔在帘场,然后拼命地往上跑,大叫着:“苏主任,你得阻止!”

    “先放心。”

    听到声音的苏东站了起来,冲他打了个手势。

    训练场上,吴邪已经大步来到了菲尔德的面前。

    那种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步子,似乎向所有的人宣布:

    他吴邪,根本不会惧怕这样一位强者,更不会拒绝强者发出的挑战。

    在这一刻里,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生出一种错觉。

    好像训练场中,相对而立的,不是一位超级强者和一位初级学员,而是两位纵横沙场无数次,浴血得胜的真正战士。

    “我来了。”

    吴邪看站菲尔德,再次重复了一遍这一句话,语声依旧平静。

    “很好。”菲尔德看着他,脸色冰冷,并没有半点笑容。

    “我听你曾经狠狠收拾了我儿子一顿?”

    “只是友好切磋吧。”吴邪回答得不卑不亢。

    “儿子挨了打,当父亲的是不能坐视不理的。”菲尔德。

    “那您想怎样?”吴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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