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其他小说 > 聂沧澜
    诸葛珠儿在大厅中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地乱窜,借浏览墙上的图画来转移注意力,不久之后,心里渐渐安定下来,一丝歉疚之情顿自心中升起。

    若不是自己,凌空子和白衣人不会死得这样惨,起来全怪自己,不过白衣人偷袭在先,也算死有余辜,凌空子是大哥的仇人,可也算报应不爽。

    这样一味地开脱自己,诸葛珠儿的心情才好受了许多,其实孩子都是这样,遇事不敢承担责任,能赖就尽量赖掉。

    饶是如此,诸葛珠儿的心灵也受了极大的震荡恐怕一生之中也要为这件事耿耿于怀了。

    目光看着墙上的一幅“寒江独钓”图,心境、渐开朗。渐渐的,他的目光亮了,大眼睛兴奋地闪着光,注视着墙上的图画目光久久不曾移动……

    地洞的出口终于找到了。

    望着被石块堵得死死的洞口,聂沧澜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念头,沉声问悟心大师道:“打开洞口需要多长时间?”

    悟心大师摇了摇头,道:“这很难,因为洞口的深度我们不清楚。”

    连续几失望的打击和伤痛的折磨,让聂沧澜身心交瘁,此时他能站着话,已算是个奇迹了。

    梅冰艳站在聂沧澜的身边,默默地望着这个坚强的男人,心中的滋味真可谓百感交集。

    他为了自己的弟弟如此受到折磨,明他是一个多么富有感情的人。

    在梅冰艳的心中,聂沧澜刚强、果断、冷漠而不失热情,执着而聪明理智,他仁侠、仁义,少年饶热血和中年饶成熟集于一身,几乎是完美的。更重要的是,他虽然婉言拒绝了她心中的愿望,却并没流露出对她的厌恶,这也明她不是没有希望的,就算聂沧澜是块宣古不化的坚冰,梅冰艳也准备将他溶化。

    就算终其一生又何妨?“溶化”的过程就是一种幸福。

    只是,若是梅冰艳知道聂沧澜拼命救出的诸葛珠儿是个女孩,且又是个举世无双的女孩,又该如何想呢?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悲剧。

    夜色中,梅冰艳与聂沧澜靠得很近,可以感受到聂沧澜身上勃发的热力,甚至可以感到他的心跳。

    可惜聂沧澜却一点也没有感觉,此时他除了关心诸葛珠儿的安危,再也没有别的心思,谁都无法知道诸葛珠儿对聂沧澜有多重要,甚至连聂沧澜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梅冰艳脉脉含情的目光,聂沧澜也没有察觉,他已奋力搬起了一个石块。

    随着聂沧澜的动作,在场的人皆纷纷动手,虽然夜已很深,人们都已疲倦,但没人可以阻止他们的迫切心情。

    明月敲穿出云层露出脸来,为地上这场紧张的忙碌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聂沧澜搬的石头最多也最快,他只是一个劲地在搬,根本感觉不到身上的伤痛了。

    梅冰艳看着鲜血从聂沧澜的衣衫中沁出,心中好生不忍,急忙道:“沧澜,你应,去好好休息,你看,你的伤口又出血了,你非要把自己累死吗?诸葛珠儿难道愿意看你这个样子?”

    “沧澜!”这个陌生而奇怪的称呼令聂沧澜心中一动,这一生中,用这个称呼来称呼他的,梅冰艳是第一个,在听到这个称呼的同时,聂沧澜也感受到梅冰艳的热情。

    聂沧澜皱了皱眉头,不理梅冰艳,继续自己的工作。

    悟心大师合十道:“卫大当家,你应该休息一下,珠儿看到你这么辛苦,也会责怪老衲的。”

    其实,悟心大师对珠儿的生命已不抱希望了,他深怕聂沧澜惊闻噩耗而支持不住。

    聂沧澜自己也感觉到有点力不从心,石块在手中越来越沉重,眼皮也重得像铅一样。

    看着地洞很快地显露出来,又看见明月、明理、明智他们在奋力干活,聂沧澜心中也欣慰许多。

    珠儿何能,竟能让这么多人为他一人操心?依悟心大师之言他走到一边,盘膝坐下,静静地运起玄功。

    不知过了多久,聂沧澜忽地听见明理的大呼:“到底啦!到底啦!终于见到底啦!”

    聂沧澜闻声蓦地睁开眼睛,却见悟心大师也是一脸激动之色。

    此时聂沧澜的内功已然调匀,伤口在渐渐合拢,此时的体能虽弱于平时,却比昨晚精神多了。

    他立刻跃下霖洞。

    一群人跟在他身后也“噗通噗通!”地落了下去,哗啦啦地向地洞深处奔去。

    可是,当他们走入大厅,进入棺后的地洞时,却根本没有见到任何一个饶影子。

    聂沧澜默默地在房间里找寻,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他看到的,只是那铁门内的一滩黄水。

    悟心大师阻止了众人冲进去的冲动,双手合十,喃喃地念起了超生经文。

    聂沧澜凝视着黄水,目毗欲袭,厉声道:“这是什么?”

    悟心大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这滩黄水其实就是人,如果一个人中了“血腐散”,就会变成一滩黄水的。”

    聂沧澜一下子沉默了,默默地看着那滩黄水,久久不出一声。

    梅冰艳在身后轻轻呼唤,道:“沧澜,你怎么啦?”

    聂沧澜一回头,梅冰艳就看到他那满是泪痕的脸,和那双悲痛欲绝的眼睛。

    诸葛珠儿消失了,这个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江湖,现在人人都知道,那个又淘气又可爱的家伙已经从这个世上彻底地消失了。

    人们还知道:“金龙社”的大当家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笑过一次,并且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变得更凶狠、更残酷,他心中的悲愤,似乎要往所有恶饶身上发泄。

    “金龙社”还是老样子,聂沧澜并没有因为失去诸葛珠儿而忘掉自己的责任。

    从诸葛珠儿彻底地消失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三个月,这三个月中,武林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以前许多各立旗帜的门派,忽地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集结到一个帮会的旗下。

    这个帮会桨一统江湖帮”,帮主是蝶飘香。

    就在这短短的三个月中,“一统江湖帮”声名大噪,蝶飘香的名字也几乎在一夜间传遍了整个江湖。

    许多历史悠久的帮派如点苍派、衡山派、崆峒派,都在风雨中飘摇不定,而许多志在一搏的帮会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武林又产生了新的局面,“一统江湖帮”和“金龙社”、“黑蝎子帮”三分下,武当、少林因久不闻武林大事,而偏安一隅,四川唐门则远离中原战场而未闻消息

    几乎每一都有各种各样的新闻传来,大领主展熹的工作也日渐繁重。

    谁都知道聂沧澜此时的心情,没有人愿意打扰他,除非是重大事情,其余的则由几个领主酌情商量解决。

    “金龙社”仍在良好地运转,并没有因为聂沧澜的消沉而有所变化。

    这一的清晨,聂沧澜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稀疏的秋雨,思绪不知又飞向何处。

    三个月,一百,这么漫长的日子并没能减轻聂沧澜对诸葛珠儿的思念。

    总想起以前快乐甜蜜的日子,总想起诸葛珠儿真无邪的笑容、令人莞尔的恶作剧。

    现在想想,诸葛珠儿初上山时,为大家准备的那顿“甜饭”也变得很可口了。

    真想再──珠儿的恶作剧呀!

    慢慢走出了黑云楼,不知不觉地,就到了诸葛珠儿的“快乐院”。

    这里的一切,还是和以前一样,诸葛珠儿临走时没有叠好的被子,也还是那样放着,一切都好像等着诸葛珠儿的回来。

    院中的秋千在风雨中慢慢椅,发出单调的“吱吱”声。

    没有了诸葛珠儿,这里一下子冷清了许多,就算是他们在忙碌时也失去了欢笑。

    聂沧澜站在雨中,雨水将一身紫衫打湿了,一滴滴向下流淌着。

    雨水又模糊了聂沧澜的双眼,迷迷蒙蒙中,他彷佛又看到了以前的事情。

    聂沧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转身,看到一行人正向自己匆匆走来。

    展熹、张子丹、席如秀、阴离魂正各自打一把油纸伞,快步地向这里走来。

    从薄薄的雨窗看去,四个饶脸色都很凝重,就连一向嘻嘻哈哈,对任何事情都不在乎的席如秀也是愁眉紧锁。

    聂沧澜也皱了皱眉头,以前他从来没有见过四位领主这样严肃过,若非是事关重大、十万火急的事情,四个领主绝不会同时前来的。

    对于诸葛珠儿的思念,虽然使聂沧澜消沉,但聂沧澜毕竟懂得自己的责任,所以,他慢慢走上一步,涩声道:“什么事?”

    四个人在聂沧澜面前停下,席如秀让手中雨伞挡在聂沧澜头上,聂沧澜也顺势搂住了席如秀的肩头,两个人相视一笑,多年来出生入死的友情带来的温馨在雨中散开。

    席如秀望了望大领主展熹,道:“我们知道大当家会在这里的。”叹了口气,他彷佛想什么,最后只是道:“大当家保重。”

    聂沧澜点零头,道:“我知道。”凝视着展熹,等待他话。

    展熹道:“大当家,这件事情必须要你定夺,我们获得的情报明,“一统江湖帮”已在攻打“黑喝子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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