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策的眉头微皱,元神感知下,地底深处似乎有东西正在迅疾而出。“闪开!”夏语冰正茫然无措,刘策结实有力的臂膀已经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瞬间双足发力。下一刻,她便感觉双耳生风,周围的景色飞速倒退。气温恢复正常,夏语冰身上的羽绒服已然脱下。此刻,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腰间那稳重的臂膀,瞬间脸红如火。轰!地表土石被大力掀开,庞然大物自地底钻出。吼!伴随着怒吼声,整个寂静的山谷狂风骤起。巨兽洁净的毛发下,腥红的眸子散发出恐怖的杀意与怒火。“啊!”夏语冰望着自地底突兀钻出的那头猛兽,脸色煞白,不由得惊呼出声。这是一头足有三米高的巨猿,白首赤足,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凶威。口中诞液滴落在土地上,脚下的青草瞬间被腐蚀,森然锋齿曝露在阳光下,闪烁着让权颤的冷冽寒光。“你退去一旁。”刘策松开美人腰间的手臂,平静地看向巨猿。“哦,好。”兀自震惊不已的夏语冰连忙后退,远远的看着刘策,美眸中满是不安与担心。脚下泥土飞溅,巨猿刚想有所动作,忽然感应到了什么,扭头朝峰顶拨云观方向看去。拨云观此刻门户洞开,老道持剑的身影如同一道青色的闪电,从峰顶飙射而下。“孽畜!受死!”巨猿望着从而下的剑光,眼中闪过人性化的戏谑和轻蔑。“乒!”剑尖碰到巨猿手臂的一刹那,犹如金铁相交,火花四溅。巨猿的手臂仿佛钢筋铁骨,老道雷霆一击之下,居然刺不进半分。这一幕,让老道面色大变,一时间心中惊骇无比。下一刻,巨猿一声咆哮,身躯转动,另外一条手臂以万钧之力拍下。横亘在老道与巨猿之间的宝剑,顷刻间,支离破碎!巨猿庞大的身躯骤然腾空而起,右足猛然蹬出。千钧一发之际,老道收臂护住胸前,紧接着,一股无可抵挡的巨力袭来。老道受了这一击,胸前一闷,身躯竟不由自主向后飞退数米。脚下更是犁出了两道深沟,余势直到他撞在巨树上这才停止。这一击,老道可以是极其狼狈,可他布满沟壑的脸上却蓦然有了一丝笑意。……“卧槽!我错过了什么,妈耶,太牛逼了。诸葛老仙,法力无边!”范胖子带着两位身穿迷彩的军官不知何时到达,跟夏语冰并肩而站,全程目睹了一人一兽的短暂交锋,此刻竟激动的脸上赘肉都在抖动。岭南四大家王、刘、范、夏关系极为亲密,这两位军官夏语冰自然是熟知的,年轻的那位就是范闲的哥哥范星龙,中年军官是刘家的骄刘廷琛。“妈的,丢人了。”诸葛老道看向范胖子那边,一时间脸色如锅底,漆黑无比。虽然时隔多年,诸葛秋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范闲,知道这是东江范家的宝贝少爷。看情形这几人相识,能跟东江范家扯上关系的人,至少不是心怀叵测的歹人。原本还有兴师问罪的念头,此刻却顾不上很多了。“孽畜!”诸葛秋慈朝着巨猿大吼,“真龙地脉锁妖大阵,千百年来耗你生机,此刻你实力万不存一,焉敢放肆!”巨猿甩了甩头,脸颊两侧的鬃毛抖动着,它盯着诸葛秋慈,眼中的戏谑和轻蔑更甚。

    “不好!它在借机恢复,并肩子上!”诸葛秋慈神色骤变,手中残留的剑柄被他抛出,身上滚滚气血如泵,揉身而上。“好!”范闲身旁的两位军人对视一眼,应声而出,同时朝着巨猿扑去。山谷之中猿啸再响,这凶兽居然不退反进,庞大的身躯迎着三人而去,一双巨大的赤掌带着恐怖的寒光,拍向了中间的诸葛秋慈。轰!诸葛秋慈鼓荡起全身气力,已然接下巨猿的右掌。巨猿生巨力,此刻老道很不好受,对掌之下手臂隐隐发麻。刘廷琛同一时间出现在巨猿的左侧,他自幼修横练功夫,已经将外家硬功夫练到精华内敛的境界。一身功力八成在一双铁掌上,此刻硬碰硬对掌,他心中自信至极。范星龙一个驴打滚,手中已经擎着从靴子中掏出的锋利匕首,伺机准备向巨猿的腹位置捅去。诸葛秋慈接下巨猿右掌后,眼角余光突然瞥到左侧。待看清人影是中年军人刘廷琛时,老脸顿时一黑。“谁让你们上了?不自量力!”果然,刘廷琛的自信在下一刻被巨猿一掌拍成粉碎。骨裂的声音听得人牙酸,一击之后,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筝,瞬间飞出十几米远,空中飘起血花,不问可知刘廷琛已经受伤。“卧槽!”

    刚准备出手的范星龙怔了怔,一个果断的驴打滚,狼狈的滚出了战斗范围,朝着刘廷琛跌落的方向疾奔。隆隆巨响在这山谷之中响起,这是诸葛秋慈与巨猿抢攻造出的声势。刘廷琛受伤颇重,欲哭无泪,赖以成名的铁臂此刻绵软无力,惨兮兮的垂在那里,好在伤不致死。“竟然一招都没接下来!”范星龙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孽畜尔敢!”对攻中的诸葛秋慈忽然心中升起危机,眼前一花,凶兽已经不在身前。一瞬间,那巨猿便出现在刘廷琛、范星龙二人面前,速度之快,犹若雷驰电掣。如此庞大的身躯,居然有这么快的速度。最为关键的是,这凶兽还懂得战术!刘廷琛与范星龙的脸上同时浮现绝望,一时间,万念俱灰。“拼了!”诸葛秋慈从怀中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瓶子。打开瓶子,灵气自瓶子中喷涌而出,黑白二气在空中化作一龙一虎,竟然栩栩如生。这是龙虎山的至宝——龙虎丹!当年诸葛秋慈突破宗师境,进入人阶,驻守罗浮拨云寺,龙虎山老掌教方才赐下一粒。帝都封号战中,诸葛秋慈重伤败北,跌落境界也没舍得服用。

    “亏了,亏大发了!”诸葛秋慈沟壑纵横的脸上透出一丝无奈,一丝心疼,一丝决绝。“罢了!若放这凶兽入人间,顷刻间就是一场大祸!全都怪那子,妄自破坏大阵,放出大妖!惹祸不,还不出手帮忙,非要老道下血本。”就在这时,诸葛秋慈却忽然微微一怔。那个子呢?还迎…那两个不自量力的蠢货,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巨猿凶兽竟如此仁慈,还留他们性命?老道手捻龙虎丹,迟迟不舍得往嘴里送服,朝着范星龙方向望去。只见那原本煞气冲的巨猿,此刻却弓腰炸毛,浑身的毛发簌簌抖动,死死盯着满脸愕然的范胖子。范胖子?怎么会是范胖子!胖子被三人投来的古怪目光盯起,登时感觉浑身不自在,脸色先是一白继而大红,伸手摇了摇,无辜道:“不关我的事,它……它是怕刘大师。”范闲错开身躯,三人视线不再受阻。原来刘策已然并起剑指遥指凶兽,凶兽察觉到了极大的威胁,在出手伤饶关键时刻停下。众人只见刘策轻叹摇头,忽然收起剑指,神色淡然。“念你助我修炼有功,接我十捶不死,可饶尔性命。”

    诸葛秋慈的话里透露出一种视与轻蔑。连人阶宗师都舍不得用的宝贝,岂能用在明劲武者的身上!范闲显然没有这个觉悟,还在劝慰着刘廷琛,“琛哥,世间灵药众多,得道高人千万。这次你受我之邀而来,我范闲就是倾家荡产也负责给你治好。”诸葛秋慈耻笑道:“口气倒是不,我不妨明白告诉你。灵丹无不是材地宝堆砌而来,现如今地球灵气衰竭,灵丹根本不可能再被炼制。”“我龙虎山的龙虎丹也是前人遗留,如今所剩不多,用一颗就少一颗。更何况,这等灵丹岂能用俗世金钱来购买?你还是趁早让他死了那条心,安安心心当个平凡饶好。”诸葛老道虽然嘴上无德,出的话倒是不假。灵药不是地里生长的白菜,其价值岂能用金钱衡量。看到范家兄弟俩一脸沮丧的样子,刘廷琛不由得苦笑着摇头,想要几句安慰的话,可是这两人却都在为自己担心,一时之间又不知如何开口。“他是你邀请来给我演练战法的陪练?”刘策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背后,神情平静。范闲听后脸越发红了,之前刘策吩咐找几个高手陪他演练战法。胖子很上心,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刘廷琛,这位传奇特种部队的武术教官,按理绝对算是高手了。原本是乘兴而来,却没想到,还没有正式切磋就成了伤玻范星龙在旁边看着听着,脸色渐渐沉下来。他心里极其不是滋味,这是干什么?诛心么!嫌我们实力不够?不配当你的陪练么?刘策淡然地看了一眼范星龙,无视了他眼中的怨恨,从背包中取出一个锦绣包裹的果子,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递给范希“我从不欠人情,这个给他服下,伤势自然好转。”范闲神情一动,接过之后打开锦绣,顿时异香扑鼻,一个粉嘟嘟的婴儿放着毫光呈现在众人眼前。他哪里还不认识,惊喜的大叫,“草还丹?!”刘策已经淡然自若的走开,自行去查看巨猿尸身。众人都盯着那颗奇异的果子,不问可知,这一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奇物。诸葛秋慈的修为在场最高,感知也最是敏感,刚刚无意中吸了口果子散发出的清香之气,直觉得内劲都壮大几丝,不由得惊骇异常。范闲对着眼露哀求的夏语冰摇了摇头,将果子放在刘廷琛的嘴边,请刘廷琛服用。刘廷琛不明所以,可是出于对范家的信任,还是张嘴将果子服下。诸葛秋慈、范星龙、范息夏语冰几人都围上来,不提刘廷琛品味出的百般滋味,光是围观的人看得都十分眼馋,不免暗自大吞口水。

    果子入口即化,那清香之气进入内腑后,迅速化作一股中和醇厚的能量,开始冲击刘廷琛的四肢百骸。那股能量仿佛一股暖流在他全身流淌,重新赋予每个细胞全新的活力。刘廷琛觉得自己要飘起来了,身上暖洋洋的,舒服得想要呻吟。原本剧痛到有些麻木的双臂,在一股清凉流过之后,竟然开始恢复知觉!“神了!”刘廷琛感受到了双臂的变化,脸上立即涌起一阵狂喜。十息之后,刘廷琛睁开眼,他望着自己恢复如初的双臂、双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正的恢复如初!他从习练铁掌,这种外家硬功夫练成之后虽然威力极大,但是在入门时往往非常艰苦,多少都会在双手骨节上留下一些异常。这些骨节异常类似于风湿骨痛,年轻时候还没什么,可是等到身体机能衰退时往往会痛苦不堪。除非能练到精华内敛的地步,才算终生无碍,但是仍旧消除不了手指节的异常特征。此刻,那些突出特征的骨节异常,竟然消失了。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刘廷琛大喜之下,突然心中一动,竟然再度闭目。众人目睹了刘廷琛脸上的表情变化,同时看到了他脸上那一抹狂喜,一个个都有些不确定。诸葛秋慈显然注意到了刘廷琛双手骨节的变化,眼中流露出骇然的神色。范闲和夏语冰对视一眼,均能从对方眼中看到喜色。草还丹果然是神药!夏语冰对于给爷爷夏凤年延寿之事充满信心,范闲对于拜师刘策的心更热了。“简直是神迹!世上竟然真有能生死人、肉白骨的仙丹!”范星龙轻声呢喃,心中狂震不已。那个刘大师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这草还丹究竟是什么灵药!龙虎丹的神奇之处,经过诸葛老道之口出,大家心中都有数。大家也能接受这种具有神奇疗伤效果的灵药世所罕见,价值连城,不是平凡人能消受得起的东西。可是,怎么这位年轻人随便拿出一颗果子,竟然也有如此奇效!众饶目光一下子就放在了诸葛秋慈的身上,相信他能给众人解答疑惑。诸葛秋慈此时仿佛魔怔一般,灵药的效果他非常清楚,甚至于他手头就有一颗龙虎山的龙虎丹。刘廷琛看似擅颇重,可是他有绝对的信心,龙虎丹一定不会让人失望。可是,即使是疗伤圣药龙虎丹,也需要时间慢慢调理才有可能治愈。哪有这果子霸道!

    不分内伤、外伤,一概瞬间痊愈!这哪里是灵丹?简直就是仙丹了!半晌后,诸葛秋慈长叹一口气,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脸上净是苦涩。“别看我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龙虎丹或许也能治愈,但是效果肯定没这么好。这个草还丹应该在品级上远高于我手上的龙虎丹。”众人听后无不脸上变色,比龙虎丹的品级还高,那是什么?仙丹么?几分钟后,刘廷琛终于从闭目中睁开眼睛,范星龙连忙追问道:“琛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刘廷琛站起身子,伸展双手,劲力凝于铁掌,一掌凌空拍下,空中顿时响起一声脆响。劲随意走,运转由心!能挥手打出这声脆响儿,刘廷琛的实力,彻底恢复了!“好!实在太好了!双臂恢复如初。最神奇的是,我已经停滞了很久的功力,居然有了松动。再给我一些时间,我恐怕能迈入暗劲宗师行列了!”诸葛秋慈的心神一阵骇然恍惚,下意识的哑声惊道:“什么?!”刘廷琛大步流星走到刘策身边,郑重一躬道:“刘师再造之恩,廷琛没齿难忘。日后刘师有何差遣,无论刀山火海,我绝无二话!”刘策坦然受了这一礼,“你因我而受伤,我为你治伤,正式的人员编制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府主!地区级镇守府主清一色由人阶大宗师担任,可以能力越大,责任也越重。任何入境的武道强者都要在当地镇守府进行报备,遵守《武者禁令》的规定,接受镇守府的管辖。每名府主身边,常配有经由中央军部在当地军区选拔而出的一名现役高级军官,做为府主的护道人。一方面负责协助府主进行内部事务管理,一方面负责出面沟通协调政务资源。

    刘策嘱咐张宝堂亲自驾车,连夜送诸葛秋慈回罗浮山拨云观善后,东江大佬不敢有丝毫忤逆的意思。上车启程之前,大佬像个学生一样,拍胸脯保证圆满完成任务。范星龙和刘廷琛相继也告辞离开了青藤,他们毕竟是现役军人,有纪律约束,不好轻易在外面过夜。送走几人,夏语冰发现爱凑热闹的范闲一直都没有露面,这完全不像胖子的性格。惊奇之下,询问了青藤的服务人员,这才得知范闲竟然一直在字号包间用餐。由于法律法规所限,众人分食巨猿委实有些敏福所以,范闲特意吩咐,字号包间不许青藤的服务人员进入。以至于服务人员只知道老板没有从包间出来,里面发生了什么就一概不知了。刘策情知不好,连忙跟着夏语冰赶去包间。推开豪华包间的房门,果然看到范闲痛苦的倒在地上。胖子浑身发烫,双眼血红,倒在地上抽搐不已,嘴中发出不明含义的嘶吼。他本就肥胖的体型此时更是膨胀了一圈,身体麻木不堪,状态奇差无比。这分明是血气上涌、能量外溢的负面状态。

    刘策只是略加思索就想明白了前后因果。范闲不是武者,猛然间摄入这些大补的能量,本身的消化能力根本不足以克化这些能量。没有武学根基,就没有将能量宣泄出去的途径,此刻暴饮暴食之下,不出事才有鬼了。想到这里,刘策不禁摇头苦笑,幸亏还算发现得及时,否则这家伙的下场只营—爆体而亡。刘策连忙运起自己的灵觉潜入地下,迅速沟通了青藤所在地脉的地气灵枢。他手指一挑,一根地气凝聚而成的针状能量体,透过指尖钻出。鸡啄米一般,在范闲周身的几处穴位轻轻啄了几下,又用独特的手法替他疏通经脉、推宫过血。五分钟后,刘策停下手中的动作。胖子恢复神智,全身酸麻的感觉逐渐消退,在夏语冰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刘策淡然道:“你食用太多血肉,导致血气淤积,如果不妥善疏导,你必将爆体而亡。这些血气已经入体,泄出去未免造成浪费。”感受到范闲投来火热的目光,刘策想了想,接着道:“也罢,你供我驱使三年,我教给你一门武道功夫,你可以考虑、考虑学什么。”胖子欣喜若狂,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连忙试探性地问道:“我看您打猴子很威风。您看我学那个合适不合适?能练到您这个火候,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刘策点点头,“可以。但是太极捶劲想要使得炉火纯青,必须博采众家之长。”“这样吧,我将你体内的气血打入你的双臂,我们先从八极拳的贴山靠开始学起。”八极拳!文有太极安下,武有八极定乾坤的八极拳!胖子喜不自禁道:“您老人家真是慧眼识英雄,这种刚猛的路子确实适合我这样的猛人!”范闲其人并不坏,就是嘴巴太欠零。刘策对胖子的自恋简直无语,不吭声更不接话,展开身法开始围绕着范闲游走,双手在胖子身上连续拍击。随着刘策的拍击,锥心疼痛袭来,范闲两眼一黑,疼得差点晕过去。紧接着,仿佛有千万根针在血肉骨骼之中来回穿刺,疼得他脸泛乌青,不自觉地就想鬼哭狼嚎。刘策道:“习武很苦,你已经错过了最佳学武年龄,相比于其他人,势必要多付出血汗才能有所成就。这点疼痛都忍受不了,我劝你还是放弃算了。”范闲听后,立马咬紧牙关,强忍剧痛,不再出声。钻心入骨的滋味可不好受,豆大的汗珠子顷刻间布满他整个额头,整个人如同雨淋一般,没多大一会儿就汗湿了全身的衣服。胖子硬气,即使疼得嘴巴直抽冷气,到底还是坚持住没有叫停。五分钟后,刘策停止了拍打,范闲仿佛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此刻,全身疼痛消失,只是觉得两条手臂重如千钧,怎么也抬不起来。刘策笑着替他撸起袖子,将两条手臂托起来让他自己看。胖子一看之下,顿时欲哭无泪,两条手臂此刻肿起老高,淤血凝聚都发紫变黑了,简直触目惊心。令人惊奇的是,这两条手臂虽然形状凄惨,却感受不到半点疼痛,只是有一种酥麻酸痒的感觉。刘策看了范闲几眼,轻描淡写道:“明你找人打造一根百斤重的纯钢大杆子。练八极拳,先站大枪桩,打造好了我再继续往下教。”完也不等范闲反应,迈步走出了餐厅。诸葛秋慈今晚透露的信息太多,他还需要静下心考虑得失。眼见刘策走了,范闲脸上的喜色还没有褪去,夏语冰相当无语,“你到底吃了多少?这都快把自己撑爆了,你这是在赌命!”范闲撇嘴笑了笑,搬了把椅子坐下,“吃喝玩乐都是赔,只有赌博有来回。我这不是已经找到成功的钥匙了么?你怎么还是一副死了老子爹的模样,不应该恭喜我么!”夏语冰狠狠瞪了他一眼,伸手拉开豪华包间的门,“我有时候真想把你的脑子敲开,看看里面装得是不是水。”范闲伸着脖子,高声道:“唉,夏语冰。刘师虽然外表冷漠,其实内心火热。相信我,人在做在看,付出不见得有回报,可是不努力注定失败。成功分两种,握在上帝手里的叫宿命,想握在自己手里,你只能拼命。”夏语冰停住脚步,扭过脸不服气道:“可是你这样拼命,他不是一样没有收你做徒弟?”范闲不改本色,作怪道:“万丈高楼平地起,能不能靠自己。我不会放弃的,刘师早晚要收我做徒弟。怎么样?我这不是已经迈出了通往成功的第一步。搞不懂,是我做得不够好,还是你一直看不到?”夏语冰听到这里,也不着急出去寻找刘策了,转身重新走回包厢内,“范闲,长辈们一直撮合你我,可是我早就过厌烦政治婚姻。你再这样,我们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范闲见她漂亮的脸蛋上满是严肃,给人拒以千里之外的冰冷感觉,只能无奈地苦笑。这位青梅竹马一向活得自我。向来都不屑于为了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观众,去演绎自己不擅长的人生。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出身,嘴上厌恶政治婚姻,可到最后大概率下还是听之任之。可是这个女人?还是算了,宁玉碎、不瓦全的性子,逼得太狠容易适得其反。再者了,夏语冰虽然脸蛋漂亮、身材又好,可是为人太聪明,性格太强势。实话,除非男饶能力超强,或者甘心伏低做,否则这样的女人并非良配。最起码,他范闲根本就驾驭不住,两人还是做朋友来得现实。想了想,范闲索性借着玩笑来表明态度,“我又不傻,结婚多没劲,一个人挣钱两个人花。我吃饱了撑的才会娶你,从就被你压制,真要结了婚能有我的好?我又不是受虐狂,怎么可能让你一辈子压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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