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萱的话如一道惊雷在王昫的耳边炸响,炸得他心神失守,慌乱无措。

    那边厢,最关键的话都了,古萱一颗激动的心奇迹般地安定了,不管不关继续道:“哥哥,我一直都喜欢你。以前我就希望有一能嫁给你,做你的妻子照顾你。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堪与你相配。可我已经在努力学了。昕姐姐学的,我都在学,她不用学的我也在学。哥哥,我努力了这么久,学了这么多,好不容易让老太君能够接受我,就连你的母亲也开始喜欢我了。你为何不愿意娶我?”

    曾经她眼睁睁瞧着他与郭瑶瑶拜堂成亲,与顾秋棠花前月下,她只能远远地看着,每夜幻想着。

    好不容易他身边的女人一个一个地离开了,她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在他身旁了,可他却不愿意!为什么,凭什么?

    心乱没了,只剩下古井无波,王昫静静地站在古萱身前,看着她,听着她的话语。

    “哥哥,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喜欢你。郭瑶瑶只在乎她的身份地位,顾秋棠只在乎她自己,只有我,只有我才是全心全意在乎你的。哥哥,你为什么不愿意娶我?呜呜···”

    古萱绷不住,大哭起来。

    王昫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道:“你真的喜欢我?”

    古萱抬起一双泪眸,看到了他眼中倒映的狼狈的自己,重重一点头。

    “当初你将棠儿害了郭瑶瑶的证据放在我面前是故意的,就是想破坏我和她的感情是吗?”

    慌乱一闪而逝,她反应极快道:“这如何会破坏你们的感情?我只是想将真相告诉你,不然表嫂死得冤枉。哥哥,我做错了吗?”

    王昫抬起头,望着边的弯月,不答反问道:“棠儿在府里过得如何?你一向与她交好,和我。”

    “顾姨娘在府里过得挺好的。她是妾室,没有主母,她不用去给国公夫人和老太君请安,每日想睡到何时就睡到何时,日子过得挺惬意的。”

    王昫闭了闭眼,冷笑道:“她在府里过得好好的,却特意跑去西北管我要放妾书?”

    古萱愣了愣:“哥哥,我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去西北找你要放妾书。你离开府里后,我怕她一个人寂寞,每都去找她话,可不知为何,她越来越沉默,后来竟连话有不愿意和我了···”

    王昫垂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半响道:“若没有你父亲,我也活不到现在。我明离开京都,这些时日你好好想想是不是真要嫁给我。若你坚持,那便如你所愿。”

    一直到看不见王昫的影子了,古萱才回神,他是答应了吗?答应娶她了吗?

    巨大的幸福从她心间往四肢百骸蔓延,她擦了眼泪,高胸在原地蹦了蹦,又左右看了看,揉了揉脸,控制不住地边笑边回了自己的院子。

    卯时一刻,坐在城门楼上的任舒,就看着王昫骑着马,带着几十号人,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她从楼上直接跃下,正好跳上其中的一匹没饶马,和其他人快速地出了西门。

    厚重的城门在身后缓缓关上,没有一个人回头看上一眼。

    为了避开盛洲来的西南大军,他们一路向西前往沙洲,从沙洲进入与其接壤的云洲,而后到反王所在的雪城,再伺机刺杀。

    ——————————

    皇宫,雍华宫内,皇后在睡了三后终于苏醒了。

    盯着青纱帐看了许久,迷茫的双眼渐渐清澈,记忆回笼,她猛地坐起来,喊道:“香篆,香篆!!”

    声声凄厉,香篆以为发生了何事,迅速地跑了进来:“娘娘,奴婢来了。”

    皇后抬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指甲扣进了她的肉里,狠厉道:“任舒死了没有?”

    香篆忍着疼,回道:“娘娘,没听。奴婢这两日一直守在娘娘身边,也没特意去打听。”

    “那你快去打听!”

    香篆被皇后连声催促着,只能出去转了一圈,细细想着该如何回话。

    任舒必然是没有死的,现在宫里宫外都是宣扬她救驾有功,杀敌无数,俨然是一个女英雄。

    这节骨眼上,不要本就喜欢她的陛下了,就连文武百官都对她感恩戴德,谁没事去杀她呀。

    这根本都不需要打探!

    可皇后悲痛父亲的死,已经昏睡了三日,香篆看着又难过又不忍。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神情却带着疯狂,她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何夫人因为丈夫的死,也晕倒了,在府里休养,眼下是不可能进宫劝了。

    娘娘的哥哥等人又不方便,嫂子们要照顾何夫人,还要准备何永嵘的葬礼,分身乏术,陛下也不同意他们进来打扰皇后。

    该如何开解皇后呢?

    “香篆姐姐,你快回去吧。娘娘又在叫你呢。”

    香篆叹了口气,再次进了屋。

    “如何了?”

    “娘娘,任姑娘没死,离开京都了。”

    皇后不满道:“她为何没死?射杀了一个辅臣,害得我父亲身死,陛下为何不治她的罪!?”

    “娘娘,外面的人都传,任姑娘她射杀何大人是迫不得已,当时是为了擒杀那杨全广——就是那叛军主帅。不但没有过错,还有功,这才让西北军能凭着一万人收复了京都。”

    “咔擦,嘭!”

    床上的瓷枕被扫落在地,皇后恨地眼眶泛红,双手扣着床板,硬生生将指甲折断了。

    “陛下如何?本宫记得,之前求了陛下帮本宫报仇。陛下可做了?”

    香篆跪在床边脚踏上,低着头,扫了眼床上血迹点点的粉色褥子,视线停在那双流着血的指头上,低低回道:“不曾听。”

    “不曾听···难道我父亲就这么白白死了?”

    “娘娘,陛下下了圣旨,这次京都之围中所有死去的人都是英雄。你娘家哥哥被封了忠勇伯,世袭五代。”

    “哥哥封了爵又如何?我父亲是内阁辅臣,还是兵部尚书,就这么被任舒一箭射死了,他的儿子封了爵,他的仇就不用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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