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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氏家族的大家长、天云集团的总裁,绝不可能允许你娶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乡下女孩为妻,所以请你别再一意孤行,放弃好吗?要不然,一旦你把感情全放进去,要再抽身可就难了。”

    清静旅馆,305号房内,罗静雅苦口婆心的劝着她最心仪的男人,也是她最崇拜的上司,聂镜波。

    “罗静雅,你是什么身分,何时轮到你来替总裁说话。”聂镜波冷眼睥睨,讽笑。

    罗静雅刷白了脸,“我、我只是出自一片好意呀!”

    “你的好意我心领,好了,你可以走了。”

    忽地,罗静雅一张美丽的愁容竟冷不防泛起一抹狞色。

    “我究竟是哪里比不上她?论家世,我父亲至少还是个上得了台面的公司董事,论学历,我也是美国名校毕业的,论美貌,我更自认不会输给她,所以我不懂,你为什么宁可要她,也不愿选择我?”

    “静雅,你真教我失望。”一向最安分守己的她,居然也跟范美晨一个样。不过,这样也好,反正也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聂总,我说这些话也只是因为我……”“你回去吧,该给你的东西,我不会吝于给你的。”聂镜波不耐烦地打断她,同时,也打断她仅存的奢望.

    他实在厌恶女人拿其她女人来做比较,如果感情事可以这样秤斤论两,那就不叫感情了。

    “聂总你……你是说你不要我了吗?不!我相信你只是为了要从她手中拿到陈家土地,才假意喜欢她,现在目的既然已经达成,你不是就该收手了?”罗静雅差点站不住脚。“收手?”他邪邪一笑。“没错啊,聂总,你可以拿一笔钱做为对席小姐的补偿,我相信她一定会很乐意收下的。”以为事情仍有转圜余地的罗静雅,飞快又兴奋的说道。

    “我原本就有这种打算。”

    罗静雅水眸乍亮。“不过,这笔钱不是给绯语,而是给你的。”“聂总!”罗静雅失声尖叫。“静雅,好众好散。”他冷漠的对她下最后通牒。“聂总,静雅不求名分,只求能永远留在你身边。”罗静雅哭了,可惜,她的眼泪还是无法打动聂镜波的心。

    眼见他冷峻依旧,罗静雅心知流再多的泪,也无法挽回,是以……她激动的冲上前,紧紧搂住他的颈项吻上他的唇办。

    这个吻,就当作是最后的告别吧!

    聂镜波并没有推开她,因为,他的心意与她相同。

    然,此时此刻,就在半掩的房门外,绯语就呆呆的站在那,将他们的谈话、他们的拥吻全看在眼里。

    她不晓得该做何反应。

    原本她只是想来问他,那名出手替他们打跑恶徒的酷哥是不是他的人,可如今,她后悔了。

    不过,更教人意外的还不仅这一桩,那位看似精明能干,恪守本分的罗秘书,竟然也跟他有着男女关系!?

    啊!她想起来了,难怪她先前上台北时,总觉得罗秘书怪怪的,搞了半天,原来那就是敌意。

    没想到镜波居然这么抢手,女人一个接着一个。

    先前的红星范美晨,现在的罗秘书,那以后呢?是不是还会有更多的女人相继冒出来?

    但是,这还不打紧,她真正在乎的,是镜波是不是真如罗秘书口中所说,是为了要得到那块地才对她好的……

    她别开眼,以至于没发现到房内罗秘书一张泫然欲泣的伤心脸庞,以及聂镜波的面无表情。在努力眨回眼前薄雾之际,她的身体猛然一股力量给狠狠撞开来。绯语一回神,呆滞地瞪向罗秘书飞奔而去的身影。

    “你来多久了?”眼前放大的脸孔,吓得绯语往后跳离一大步。“她、她走了耶。”她努力对他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百倍的笑。看着她,聂镜波的眸子逐渐变得深沉。

    “你都看见了?”该死的!她回来的时机真是巧合到令他想杀人。他转冷的眼神,教绯语的心霎时凉了一大截。

    他在谴责她坏了他的好事,还是在指责她不该偷听他们之间的谈话?她现在该如何是好?是向他认错?还是当作什么也没听见、看到?

    哇!席绯语,你真孬!该道歉忏悔的人明明是他,你没当场给他难堪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别再退了!”

    聂镜波这一喝,她才惊觉到他每进半步,她就后退一大步。

    “你没有话要问我?”他硬是将她扯进房,冷冷瞪视着她。

    有!

    她有一大堆的话想问他,可是,面对看起来异常严峻的他,她的喉咙竟像被什么硬物给卡住般,唇办几度歙动,就是发不了声。

    聂镜波半眯起眼,“你怀疑我?”其实不用问,也可以从她的神态看出她对他的不信任。难道他做的还不够多,才导致她未审先判?没错,她是怀疑他。但,这能怪她吗?

    老实说,他从来就没给过她任何承诺,一切都只是她单方面的想法,所以,她、没、错!

    “想不到你对我的信任竞这么不堪一击。”

    可笑,太可笑了!他居然还反过来跟她讲信任!?

    她拚命叫自己冷静,别去学人家搞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我、我……”她勉强挤出几个单音,可随后又断掉。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别吞吞吐吐的!”

    如果她对他还有存疑,她应该要光明正大的质问他,而不是像个小媳妇般地畏畏缩缩。

    “你……你凶什么凶!现在做错事的人是你耶!”

    “喔?那我是不是该乖乖的低下头来,听取席大小姐的训诫呢?”他唇角一抽,冷笑不已。

    “你!”

    “别说我没给你开口说话的机会。”

    “好,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说给你听。这些日子以来,你是不是一直在逢场作戏,从头至尾,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对不对?”仅存的自尊让她不想在他面前掉泪,于是,她用怒吼来掩盖她的心碎。

    其实,她要的真的不多,只要一句安慰的话语就好,可他却只是一径地凶她、瞪她,这教她情何以堪。

    “作戏!?倘若我真的在作戏,你根本连上镜的机会都没有。”

    正因为放心不下她,又担心她那颗小脑袋会转不过来,所以他才又亲自南下,谁知,她对他的信任竟如同纸张一样薄。

    “是呀,连罗秘书这样子的身家都被你嫌弃,更遑论是我这种根本上不了台面的小家碧玉。”她自嘲。

    为避免不小心把她的小脖子给扭断,他闭紧眼,不停地深呼吸。

    “在还没有认识你之前,她的确应付过我的需要,不过,我已经和她切断关系了。”

    他不想花太多时间在这种无意义的问题上,更不想为了罗静雅的出现而跟她起冲突,所以,他愿意主动退让一步。

    不对!她想听的并不是这个。

    但最起码,他还肯跟她解释,这也算不错,可是……捏紧衣角的手,冷不防被他抓住,她一吓,直觉想挣开他。他没让她成功,可她明显的排斥却让他狞笑起来。

    重新迎上他视线的绯语,忍不住惊颤了下。“镜、镜波你……”她猛咽唾液,想求和,却又开不了口。

    “席绯语。”出奇温柔的低唤,在传进她耳膜时,却成了可怕的雷鸣。

    “做……做什么?”她绝对不是在骂他,只是她太紧张,所以才会结巴。

    “原来你根本不信我。”她口中的爱竟是如此廉价。

    “我哪有!”说来说去,好像又变成她的不是。

    “你真是好样的。”他笑了。

    “镜波你……你想撂什么狠话就尽管撂,反正我绝对站得住脚。”

    她好想软下身段依偎过去,可他那副青面獠牙的恐怖状,却迫使她必须仰高下巴,以免被他刺伤到体无完肤。

    “我通常不太会撂什么狠话,因为我都直接用做的。”

    他想揍她?“你、你……”

    “放心,我不屑打女人。”“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嘛?”她心惊胆颤。

    聂镜波冷笑,一个甩手就将她抛往床上。

    她惊喘,瞠大眼睛看着全身散发出冽气的他,慢慢朝她逼近——

    “你、你……我可不是你拿来发泄的工具!”她惊骇到脑中一片空白,身子拚命地往床角缩去。

    聂镜波嘴角一抽,笑得更加恶狞。

    “你不说,我还没想到你有这种用途。”

    当下,绯语是又羞又怒又伤心,恨不得……

    ***凤鸣轩独家制作******

    “咦!门没关,总经理、小语,阿爸带好吃的过来——”席盛一进门,当场愣住,可他下一个反应竟是——

    “对不起,是阿爸不对,你们继续、你们继续,阿爸会当作没看见。”席盛笑得好满意,眼看就要退出房间。

    “爸,你别走!”被聂镜波压住的绯语含泪大叫。“呃,小语你……”席盛顿步,一愣。绯语甚为惊慌的呼叫,教聂镜波盛怒的黑眸燃烧得愈加剧烈。

    该死的!难道她真认为他会伤害她……

    “看来该走的人是我。”他迅速翻身下床,就要往外走去。

    “总经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席盛终于察觉到气氛不对。

    “去问你女儿吧!”聂镜波道。

    “小语?”席盛紧张万分的望向女儿。然而,泪眼婆娑的绯语却一迳地的摇头,不说话就是不说话。

    “小语你……你快说话呀!”席盛好急,因为聂镜波就要走了。

    好。她的无话便是她最后的答案。聂镜波重哼一声,黑煞的面庞让欲拦住他的席盛都吓得往旁边一跳。

    砰地一声,足以震坏这栋屋子的关门力道,让席盛险些吓破胆,他瞪住快被撞裂的木门后,才将视线调往在床上兀自垂泪的女儿。

    “小语,总经理他真的走了。”

    哀哀切切的哭声再也抑制不住的逸出,绋语心里明白,他这一走,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小语,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竟然有种跟总经理乱发脾气!?你知不知道这样一来,后果有多么严重?”席盛将绯语带回家中后,即气急败坏的教训起女儿来。

    绯语一脸的失魂落魄,许久毫无半点反应。

    “你呀,你以为阿爸干这个村长很威风吗?你要搞清楚,我这个村长在人家眼里根本连根葱都不如,所以人家看得上你,你就该偷笑了,可你居然还跟人家拿乔!?”

    绯语依然默默无语。

    “你、你……我要你马上去向总经理道歉!”席盛拿出做父亲的威严,要求女儿照办。

    “做错事的人明明是他,凭什么要我跟他道歉。”绯语总算开口,但声音过于气虚。“好。那阿爸问你,他到底做错什么?”“他……有很多女人.”一听,席盛立刻翻白眼.“拜托!像他这种有权又有势的矜贵男人,身边怎么可能没半个女人。”哈!照阿爸的说法,有钱人不就没一个专情啰!“所以,你一定要去争、去抢,趁他还喜欢你时,把他身边的女人一个个弄走,这样你就赢了,懂吗?”

    “可是他对我……”“好了好了,不管是谁的错,反正你都要设法取得他的谅解。”“凭什么……”她又喃喃啐道。“就凭他是主宰幸安村生死的人!”席盛吼到脸红脖子粗。

    “爸,你放心,我想聂镜波不至于这么恶劣。而且,我也没你说得这么伟大。”

    聂镜波倘若为他个人的感情因素,而不惜放弃天云集团的利益,那么,就表示她爱错人。

    “小语,阿爸没有任何筹码来跟他赌全村子的未来,所以你还是尽快去把他给我追回来。”席盛下最后通牒。

    “爸,如果他根本不甩我,就算我跪在地上跟他磕一百个响头,也是没用的!”绯语暴跳起。

    “就算他真的要你下跪磕头赔罪,你也要给我磕。”席盛的立场丝毫没有软化的迹象。

    “爸,你——”

    “小语啊,你再仔细想想看,如果总经理不喜欢你的话,根本不会这么生气。”眼见硬的不行,席盛话锋一转,改为循循善诱。

    她微震,顿时低头不语。

    “爸不会拿你的幸福来开玩笑,不过,假如因为一点点的误会而错失与他的缘分,你甘心吗?”

    不甘心又能如何?

    他的心若无她席绯语,那范美晨及罗静雅的下场便是她最好的借镜。

    “小语……”

    绯语冷不防往外头走去。

    席盛见状,高兴的扬声叫道:“这样才对,快,快去把总经理给追回来,有什么事,阿爸会替你们做主的。”

    阿爸错了!

    她哪有可能去追他回来。

    可是她也没办法继续待在家里,因为,依阿爸的个性,极有可能会拿扫帚将她赶出门去。

    她真是搞不懂,到底谁才是阿爸的亲人。

    聂镜波是主宰幸安村未来的人,阿爸就真把他当成神来膜拜了吗?

    在她看来,他根本就只是个自以为是,从不把人给放在眼里的臭男人!

    独自骑着机车来到陈阿妈家的绯语,并没有进屋,而是幽怨的坐在前院的一张小木椅上,她脸泛脆弱、目露无助地遥望着远方的某一点,久久、久久……动也不动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

    漆暗的主屋内,一扇半开的窗户后方,正伫立着一抹颀长人影,一双沉美的邃眸幽幽注视着那纤细颓丧的背影,久久、久久……不曾移开。

    “小子,你还站在这干嘛?还不快向小语认错。”缓缓走向他的陈阿妈,板着脸,教训起他来。

    “我何错之有?”他冷笑。“不管你有没有错,先道歉就对了。”“哼!”“怎么,拉不下脸?”

    聂镜波嗤之以鼻。

    “小子,别哼了,老太婆告诉你,小语在幸安村可是很有人缘的,你要是不好好把握,小语迟早会被别人给追走。”

    “谁也追不走她。”

    “喔?”

    “她已经是我聂镜波的女人。”

    “唷!没想到你的手脚这么快。不过,老太婆还是要说,一旦女人对男人彻底死心后,还会在乎这个吗?”

    聂镜波双眸一沉,双手不自觉攥紧。

    “小子,再奉劝你一句,别等到你最心爱的女人从你手上溜走后,才懂得珍惜。”陈阿妈说完话后,又如同来时一样,静静地、慢慢地走开。

    他当然很想珍惜她,可是她却——

    “呜呜……”

    他重重一震,脑中霎时闪过冲出去的强大意念,然而,他的双腿却仿佛被灌了铅似,沉重到举不起来。

    该死的!他干嘛非要和她一般见识。尤其是她的哭声……可恶!她非得哭得这么用力、这么凄惨不可吗?旁人不知,可能还会以为她是孟姜女转世。他可以确定自己离她够远,可是……该死、该死!她也不怕哭坏喉咙。不过,嘴硬就是这种下场。而且,让她记取这次教训也好,以免日后再莫名其妙的对他心生猜忌。但是……或许他也有不对之处。毕竟那一幕的主角若换成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他恐怕会气到直接把那个男人给当场毙掉.所以,他得想法子将这条裂痕尽快修补起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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