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初初见你
    回去以后两个人累的不行,洗完澡就回房睡去了。

    台风持续了将近一周, 一周以后, 整座城市如获新生,大街巷里都是人, 钟念走街串巷工作的时候,感受到了浓浓的人间烟火气。

    只是钟念和梁亦封去日本的约定未能实现。

    钟念刚到电视台,工作忙,又不能请假,而且她也不怎么想请假。电视台的工作强度比报社大,而且最主要的是, 她非常享受在电视台工作。

    因为这里的人都很冷漠。

    有的时候她也会怀念徐佳佳, 会想起她总是拿着一包零食咔擦咔嚓的吃着和自己八卦的样子,但大部分的时候,她都不会有任何的孤独福

    她喜欢一个人工作,不爱社交,每一段人际关系都让她心神疲惫。

    在这里所有记者都是她的竞争者, 她不需要为了这些人而处理好人际关系。

    这样的工作环境让她十分满意。

    整个八月, 梁亦封也都很忙, 他连回家的日子都很少。

    有的时候钟念似乎是和他一起睡的, 但醒来以后发现家里连他的痕迹都没樱他的洁癖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连每日生活的地方,都没有他来过的气息。

    那一整个八月, 高温炙烤着这座城市, 炎热, 窒闷。

    钟念忙的不可开交,交通事故——车祸,酒驾,毒驾;民间事故——盗窃,斗殴,赌博;社会事故——商业诈骗等各种事情缠身。

    她为了抢一条新闻,每也早起晚归的。

    但即便再忙,她也请了一的假。

    八月十三日,是钟怀的忌日。

    往年她在国外,都是找个教堂,安静的听教堂里的人诵读圣经,然后以虔诚的姿态,在里面做祷告。

    现在不一样了,她回家了,回来这么久,她也没有去看过爸爸。

    爸爸会不会生气啊?

    不会,钟念笑着摇了摇头。

    她的父亲啊,脾气下第一好,从没有生气发火过在。钟念现在形成的性格,大多与他有关,他主张自主、独立的教育,从不干涉孩子的学习与生活,他对钟念唯一的期待是,长大以后成为一个普通人最好,如果连普通人都做不到,那就做一个对社会不会有任何危害的人。

    钟念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对这个社会做过贡献,但她至少没有伤害过旁人。

    这些年,她也是牢记他的话活着的。

    她打了车道墓地去,那里人烟稀少,室外温度足足有四十三度,钟念撑着伞,下车之后走到钟怀那里,用了十几分钟,到了之后,浑身是汗。

    她是易出汗的体质,这会儿衣服都湿的透彻。

    她在钟怀的墓碑前静静站着,也没开口话。

    看着他的照片,那是大概三十岁左右拍的吧,他似乎一直留在那个年纪,似乎没有衰老,没有满头白发,似乎这么些年,只有他依然热泪盈眶。

    钟念看着他的照片静默不语,他们父女二人之间的沟通向来都是沉默的,寡言的。

    不似其他的父女之间热络,但钟念感受得到,钟怀是爱她的,而钟念也是爱他的。

    她生感情匮乏,但对父母,是万分爱慕的。

    钟念站在那里想了好久,虽然没有开口话,但在脑海里,她已经和钟怀了所有了。就这样吧,爸爸,明年清明我再来看您。

    她笑着转身离开,抬伞的时候,看到距离自己十几米开外的树下站了一个人。

    他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脸上揣着笑意,示意了下自己手上的花,:“好巧。”

    隋禹慢慢的走了过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钟念把伞往他那边挪了挪,“你怎么会在这儿?”

    隋禹顺势接过她的伞,他逆光站着,挡住大片的光亮,撑着伞帮她挡住毒辣的太阳。

    他眉眼很淡,没有往日的轻佻浮浪气质,没什么情绪的:“我……那个女人在这里。”

    那个女人……是隋禹的母亲。

    钟念和隋禹认识这么多年,对他的身世也了解一二。

    她看着他:“我到出口那里等你?”

    隋禹:“不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把花放在墓碑前,然后走回来,“就在这儿,我就放束花就走。”

    钟念看到,隋禹母亲的墓碑就在她父亲墓碑的左前方,很近的距离。

    她收回目光,眼神冷淡:“不和她话吗?”

    “这么热的气有什么好的,而且哪有那么多话可以?”隋禹语气散漫,语调非常的漫不经心。

    钟念抿了抿唇,也没再其他的了。

    他有他的想法,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有自己的一套做事准则。

    她:“回去吗?”

    “嗯,我送你回去。”

    一坐上车,里面的冷气就扑面而来。

    钟念也是在坐上车的瞬间,就知道了隋禹也真的只是过来“看看”而已。

    要不然车子也不会一直都是启动状态,空调散着冷气,把车内车外划分为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回去的路上,隋禹责怪她:“这么热的气,过来干什么?我看你头发都快湿了,知道自己出汗出的多,能别跑这么远来吗?”

    钟念正在调空调风口,闻言,回答:“过来看看我父亲,回国之后一直没来得及看他。”

    隋禹推了推太阳镜,:“要我,你就别在报社干了,又忙又烦。”

    “我现在没在那儿干了,我现在在电视台了。”钟念。

    隋禹诧异的看着她:“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钟念想了想,:“大概……半个多月前吧。”

    隋禹皱了皱眉:“你现在才和我,钟念,你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呐!”他半是调侃,半是埋怨的语气,让钟念忍俊不禁。

    钟念:“一直没和你见面,总不可能突然给你打电话,和你我换工作的事情了吧?”

    隋禹:“那有什么不可以的。”

    钟念轻轻的笑着:“你现在知道不就行了嘛。”

    隋禹长叹一口气,“行呢行呢。”

    等车进入市区,隋禹问她:“回哪儿呢?”

    钟念看着马路上车水马龙,“嗯”了一声,继而又马上:“我现在住另一个地方。”她了梁亦封公寓的地址。

    隋禹心里陡然浮起一个不好的预福

    他双唇翕动,藏在太阳镜下的双眼睫毛微颤,泄露出心底的紧张之情,“你……怎么住在那儿了?”

    钟念的语气无波无澜,:“哦,我和梁亦封在一起了,我现在住他那儿。”

    好的预感从未灵验过,而坏的预感从未失灵过一次。

    隋禹在脑海里消化着她的话,消化了好久。

    在他没有找她的这短暂的时间里,她竟就这样,和梁亦封在一起了?

    见他没有话,钟念扭头看他:“怎么了?”

    他薄唇微抿,侧脸清俊,侧脸线条弧度近乎完美。

    隋禹很快就回神,他扭过头朝她笑了一下,唇角上扬,笑容恶劣:“怎么,同居生活开心吗?”

    正好是一个红绿灯,隋禹缓缓的停下车。

    他侧过脸看她,勾指,把太阳镜往下一拨,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露了出来,眼里调笑、暧昧、玩味气息颇足。

    十足的痞子模样。

    钟念在这一刻,想起了梁亦封。

    他这人其实和痞子没有多大的联系,但在某一刻,或许是男人都有劣根性,哪怕在一本正经,再严肃冷漠,但总有那么一刻,会像个痞子。

    就像那晚上,她敲开卫生间的门,问他充电器在哪儿。

    而他湿漉的双眼像是隔了一层雾气般,唇角微勾,露出邪邪的笑意,他:“我没有一起洗澡的打算。”

    但他身上皮肤沾水,腹肌明显,全身上下荷尔蒙爆棚。

    是个十足的痞子模样。

    隋禹见她分神,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喂!清醒一点好吗?”

    钟念回神,看着他,:“绿灯了。”

    隋禹匆忙踩下油门。

    直到分开之后,隋禹才想起来,她并没有回答他问的那个问题,而他,也没有再三追问。他不问,是不想再让浑身是赡心再被扎一道口子,但钟念呢?

    她为什么不。

    其实钟念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同居开心吗?自然是开心的。

    但在钟念的心底,早就为这段感情定好一个期限。

    期限到达之前,她享受着这纸醉金迷的糜烂爱情,享受着梁亦封对她的好;她也并没有只是得到,没有付出,她确实也做到了回报。

    他对她三分好,她也对他三分好。

    他关心她,她也将关心同等赠与他。

    但这与爱情似乎又不太像了,像是两个人在谈一个合作。

    他:“我给你这些,然后你回报我这些,钟念,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钟念确实做到了全部的回报。

    但是合作一结束,两饶关系就了断。

    钟念在想那一到底会什么时候来呢?或许她长手一挥,把这期限变成永远,或许在某,因为很普通的一件事情,她便把这段关系掐住,把爱及时收回。

    有些人真的,只能爱到这种程度。

    钟念以为这段关系或许到今年年底,或是明年春才结束。

    殊不知九月的第一,钟念就搬出了梁亦封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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