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陈乃绮的日子变得“意外”的精彩。

    说意外,是因为她肩上的伤已经让她的夏令营提前结束,而朱蜜雯的提前离开也是一个意外,但事后,她已从官皓钧那儿得知原因了。

    而最大的意外,应该是原本以为会无所事事的她,竞得到了官皓钧这一个全职的英俊教练,他为她安排私人行程,让每一天都是惊奇,只是为了避免其他会员的反弹及耳语,这些惊奇都是在度假村外进行的。

    考虑到她的肩伤未愈,他们的活动是很休闲的。

    他带着她到嗨六成员之一,建立起咖啡王国的柯宸宇的数十家连锁店,这些分店有的靠山、有的靠海,每家店的装潢各有特色,一个地方就是一个美景。

    至于周末假日,她是天母球场上的贵宾席观众,不必人挤人的看六名大帅哥打球,视觉享受一级棒,她对球赛的氛围也愈能享受了。

    另外,北投、纱帽山的温泉浴,阳明山、淡水、关度、九份的自然美景,也都有他们的足迹,两人就像一对陷入热恋的男女朋友一样,形影不离,只是,在医院的那一个序幕之吻后,他们之间最亲密的事儿,也只限于拥吻而已。

    “骗人!”

    天母球场上,范英奇一边挥棒,一边看着站在他身旁也跟着练习的官皓钧,“我才不信你连三垒都攻不了!”

    “我也不信,何况你们不是说好了,就当几天的男女朋友而已,现在算算时间,也剩不到三天,你们想谈纯纯的爱不会太蠢?!”古南勋非常的不明白。

    但不明白的何止他们,官皓钧用力挥棒,才叹声道:“我也不清楚,明明都吻得昏天暗地了,我正想要再进一步,她就是可以Stop,这算什么?大女人的超强自制力?!”

    “也或许是她要带头进垒,大女人嘛,一些程序应该比较倾向大男人。”真要如此,那也简单,可是怎么就是觉得怪怪的?!官皓钧的眉头都快打结了。

    “但这很奇怪,你们想一想画面,皓钧躺在床上,她却在他脸上又亲又摸……”

    “英奇,在说什么限制级的话?现在是练球时间!”

    谢家威最近对嗨六很没辙,他们练球时的话变多了,但奇怪的是,他们投打的状况却比以前更出色,尤其宫皓钧这小子,金手套的称号是名副其实,精彩守备是一场接一场,不知是不是因为爱情的滋润?

    他的目光移到正坐在休息室前的陈乃绮,瞧她专注的看着宫皓钧,嘴角微扬,看得出小俩口还真的很幸福!

    接着,他的目光移向另一边正在练投的杜睿东,语重心长的对着眼前这几个帅哥道:“你们别遗忘了他,如果有好人选时。”

    几人笑了笑,目光全落在专注练球的人身上,虽然他们跟谢教头有同样的想法,但杜睿东是个很有定见的人,所以这一点,他们已经不会再在他面前谈了。

    再说了,他们也很怀疑这世上会有女人可以让杜睿东心动,他的心如硬石,完。全不碰女色的!

    谢家威走到另一边去指导其他球员,几个大男人也定下心来练球,有什么事,等会儿的例行聚会,大家都可以谈得畅快。

    只不过,等到练完球后,官皓钧却向大伙儿“请假”了,但看在这对牛郎织女只剩三日时间,众友人也就宽大为怀,不计较的让官皓钧缺席。

    “其实,你可以跟他们去聚会的。”

    陈乃绮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官皓钧,心却有些沉重。

    看着车外的街景飞掠而去,就如同他们相聚的时间飞逝而过,愈来愈短了。

    官皓钧并没回答她的问题,蹙眉的黑眸在太阳眼镜下有着难掩的挫败,说来,他这个大男人比较没用,也没有她这个大女人的洒脱,他舍不得仅存的三日时光,再次重色轻友了,但她却比他有义气,要他去参加聚会……

    但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女人愈不在乎,男人的心反而被抓得更紧。

    见他久不回答,陈乃绮试着从那遮掩了半张脸庞的太阳眼镜下看他的眼神,想试着猜出他的心思,但她看不到自然也就猜不到了。

    唉,她何必费心思?一段偶遇的邂逅,时候到了就该结束,这就是她要的不是?她是——绝对不能留恋的!

    就在两人各有所思的静默中,车子来到乌来一家极具盛名的温泉会馆,两人一进入饭店大厅,陈乃绮就看到官皓钧跟柜台小姐拿了一支房间钥匙。

    她讶异的看着他,他却只是笑了笑,即拥着她往独栋的小木屋汤屋区走去。

    “我们今晚要住这里?”

    他点头,“不只是今晚,接下来的两晚我们都会住在这里,没有人打扰。”

    她陡地停下脚步,惊讶的看着他。

    “怎么?怕被我吃了?”他故意调侃。

    “不是,而是——”她怕,怕制造太多的回忆,会让离开后的日子变得更难熬。

    “而是什么?”

    她摇摇头,“没事。”游戏规则是她订的,她怎能这么放不开?

    他们相偕走进一间朴拙又不失典雅的小木屋,屋后还有房客专属的露天汤池,汤池四周有几株高大树木,形成了天然屏障,也让仍然炎热的午后多了些舒爽宜人的凉意。

    “虽然有风,但此时仍不适合泡汤,我们先点个东西吃如何?”

    “嗯。”像是感觉到晚上会发生什么事,她有些忐忑不安。

    官皓微笑着将她拥入怀中,“我怎么觉得你会怕我?嗯,我要提醒你,大女人讲话可不能拐弯抹角的。”

    她咬着下唇,“我不是怕你。”

    “是吗?”

    她吐了一口长气,抬头凝睇着他,“好吧,我是怕会发生的事。”

    他挑眉,“肌肤之亲?”

    陈乃绮点点头又沉沉的吸了口长气,表情复杂的道:“我曾经看过一句话,当一个女人沦为性对象时,她就像没了秘密的金字塔。”

    他明白,可是——“那不正好?!”

    “什么?”她不明白。

    “没了秘密的金字塔,就没人有兴趣去探索了,如果你要的真的只是短暂的男女关系,我把你的秘密给揭晓后,就不会像现在跟你纠缠不清的,这代表我对你也不会有任何留恋了,这不是你希望的?”

    “呃——”她被问得语塞,是啊,这不是她希望的?

    “还是你反悔了?你想要的是一种长远的关系?”他其实还挺期待的。

    长远?!那不是让这一颗已然沉沦的心更加沉沦了?届时,他要是变了心,那她不是跟她妈咪一样——

    不!她没有勇气!她忙摇头,“我不要长远的关系,可是我也不想要有性关系。”她知道这很矛盾,但她也不希望他就这么忘了她,连一点留恋也没了。

    “你该不会有处女情结——不,你该不是那种要有婚姻才要有性的女人?但这也不对,那就是长远的关系了。”他都被她搞糊涂了。

    “也许我真的是这种女人?只是我又很矛盾——”

    “那我们就来找答案吧。”

    没预警的,他的唇突地吻上她的,而这个吻没有这段日子以来的温柔慢调,而是狠狠的狂吻,他决定了,他要把她吻得神魂颠倒,吻得忘了她是谁,吻得她不再有矛盾思绪——

    他的吻太激烈了,一股撩拨全身的酥麻电流在她的血液问流窜,她努力的要抓住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但这个恶劣的男人更加狂妄的吻她,火热的唇舌煽情的吸吮纠缠,她气喘吁吁,使尽了全身力气才别开了脸,离开他性感的唇,虚弱的趴在他的胸前急促的喘气。

    “你——你怎么能?”官皓钧很难形容此时的感觉,她怎么有那么强的自制力?他都要欲火焚身了,她却能——

    “别用那种……那种该死的……眼神……看我……小、心……小、心……我会像……母狼……一样扑向你的!”她喘着气儿说话。她也挣扎得很辛苦,好不好?!

    他一愣,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但下一秒,却忍俊不住的爆笑出声,“天,不管如何,你这句话多少拯救了我受伤的男性自尊。”

    陈乃绮开玩笑的瞪他一眼,但感觉到刚刚在空气中滋滋作响的电流已经缓和,滚烫的欲火也不再在她体内作怪了,“我觉得我们待在这里两晚实在不是个好主意。”这话,她就够坦白了。

    “把自己交给这么英俊的我,有这么困难?”他有些心酸酸。

    “我不想——”她咬了咬下唇。该说吗?她不想让他在她的心里跟身体都烙了印。

    “算了!”官皓钧宠爱的揉揉她柔顺的发丝,“我不会对女人用强的,这一点你该信得过我,还是留下来吧。”

    “难道我们可以躺在同一张床上盖棉被纯聊天?!若真的如此,那真的会伤了你的男性自尊!”她故意说得很俏皮,不希望再在情欲上面打转,气氛上更不想要太过暧昧。

    “也对,”他叹息一声,“那好吧,小木屋是上下两层,你就睡上层。”

    “这样是比较恰当,就这么办。”

    她点头,他却是失望的,但要霸王硬上弓,他可做不来。

    下午时间,两人叫了客房服务,在小木屋里用餐,接着,她就像个胆小鬼,溜到楼上去小睡,美好时光,他竟只能与电视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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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乃绮这个小睡,竟睡了五、六个钟头之久,官皓钧也因此看了两部洋片,而且全是爱情片,以往他是绝不看这种爱来爱去的影片,但这一次,他竟看得津津有味,甚至男主角苦恋的一些悲伤与挫败思绪,他竟然都能体会。

    “我们出去走走吧。”

    陈乃绮开口建议,完全是因为她下楼也有半小时了,但他的一双眼睛竟然还盯着电视,更夸张的是男女主角正在浓情蜜意、说着甜到不行的话语,而他一个粗犷型的阳光男人怎么会爱看这种千篇一律的爱情片?!

    “等一下,快结束了。”他突然开口。

    啥?她怔愕的瞪大了眼,突然觉得好气又好笑,“你是男人——”

    “男人看这种片犯法?!”他模仿她曾有过的语调。

    好吧!她投降了,她坐在他身边一起看结局,女主角得了癌症,男主角守候她到生命终了的那一天,最后,男人白发苍苍,终身未娶,但在离开人世的那一天,他的嘴角是上扬的,因为等待多年,他即将跟他的爱人见面了。

    原来,这就是爱情!官皓钧突然心有所感。

    但陈乃绮对他那突然熠熠发光的黑眸感到有些无措,“这只是电影,现实人生是不会发生的。”

    “是吗?那如果是我得了癌症,你会不会像男主角一样无悔的照顾——”

    “我会,但我不要你发生那种事。”

    “为什么?”

    她会哭死的!但她避开这个答案,“很无聊耶,别再问了,我们出去走走。”

    她拉着他往外走,就着美丽星光,在灯光通明的饭店附近散步,但就在走到公共露天浴池时,一对嘻笑的男女突地映入眼帘,陈乃绮的身子一僵,脸色丕变。

    宫皓钧感觉到她的异状,顺着她惊愕的目光看过去,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她父亲穿着一件低腰泳裤拥着一名比基尼年轻辣妹在汤池里玩起水仗。

    “世界太小了,”她苦涩的道,“他应该在美国的,就算回来台湾,也不可能待这么久。”她不明白。

    “这一点我也不懂,但我们该问问他会在这儿待一晚还是更多晚?”那他们的行程势必要改变了!

    “等等——”

    但她来不及阻止,官皓钧已经阔步朝她父亲走去,她踌躇一会儿,还是快步走了过去,但在听到官皓钧的第一句话时,她差点没晕倒。

    “岳父,这么巧,也来这儿泡汤?!”

    陈冠杰惊愕的瞪着这名英俊非凡的男人,再瞪向苍白着脸站在他身后的女儿,这时他才想起了他是谁,可是他叫他什么?

    “岳——岳父?!一名窝在他怀中,拥有波涛汹涌的D罩杯的少女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冠杰,再以惊艳的眼神看着官皓钧,却见他正对着她笑。

    “这位妹妹,你眼光不错,我这个六十岁的老丈人一张脸可是动了近十次,还是二十次手术,才换来这张四十岁的脸。’

    “什么?!他六十岁?!”少女脸色丕变,以看变态的嫌恶眸光瞪了陈冠杰—眼后,就快步的走出汤池,拿了浴巾包住身子快速离去。

    陈乃绮错愕的看着这一幕,再看见父亲黑着一张脸气愤的瞪着官皓钧,突然间一股从心中奔涌而上的笑意冲出口中,她急忙捣住嘴巴努力的憋住笑意,却还是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来。

    “你——”陈冠杰怒视女儿一眼,再难以置信的瞪着她身边英俊的男人,咬牙道,“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岳父,何必恼羞成怒?动手术让自己看起来更年轻又不犯法!”

    “你还说!我明明才四十岁!”他大声疾呼,因为一些游客看他的眼神也愈来愈鄙夷,还有人在耳语。

    陈乃绮笑得肚子都快疼起来了,这是第一次她在父亲的面前不悲情,她更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能在父亲的面前笑得如此开怀。

    “小绮,这就是你的男人吗?!”陈冠杰气冲冲的又问女儿。

    面对这张怒颜,陈乃绮脸上笑意顿歇,感到心再次被冰冷包围,但一个有力的臂膀突然圈住了她,她抬起头,看着温柔的拥住她的官皓钧,她眼眶泛红,被冰雪包围的一颗心又活络起来了,而她,也突然有了勇气面对这张让她不曾停止过伤心的父颜,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泪水压回眼底,“你是谁?你是我的谁?”

    “我当然是你的父——”他倏地住了口,这一说,不真的让人以为他已经五、六十岁了,因为小绮这娃儿有张成熟绝丽的脸,任谁都看不出她才十八年华。

    “小绮,别跟你爸胡闹了,我们走吧。”

    她点点头,凝睇着宫皓钧,她的眼角、嘴角扬起笑意,再看看父亲气得一阵青一阵白的脸孔,她眼中的笑意更浓,只是在离他有一段距离后,她忍不住问官皓钧,“我这样会不会很坏?”

    官皓钧注意到那双勉强撑住笑意的明眸已隐隐浮现一抹泪光。

    “坏的人是他不是你。”他微笑的再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她则趁着这当下,赶忙将泪水逼回后,再笑笑的抬头看他,“你怎么会喊他岳父?!”

    “也许,我想讨你当老婆了。”

    “别胡说!”

    “是胡说。”

    陈乃绮不禁蹙眉,他答得太快、太肯定,她反而有点失落。

    他答得太快,则是因为前一句话是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已让他的心脏一震,吓了一大跳,他完全没料到他会回答得那么顺口!

    天知道,他远在德国的父母每回国一次,就替他安排一长串的资优富家女来相亲,但被他全部回绝,原因就在于他没有结婚的打算,没想到他竟——

    各有心思的两人相偕走回小木屋,他看着她询问,“泡汤?”

    “嗯。”

    不久,在充满氤氲的雾气中,他们面对面坐在汤池里,满天星斗仰头即可见。

    “过来。”宫皓钧不希望她离自己那么远。

    她笑了笑,却摇头。

    他回以一笑,“不要因为你爸的出现,你又变成胆小鬼。”

    提到他——她做了一个深呼吸,定视着在雾气中更显梦幻的英俊脸庞,“其实我跟他的人生很早就没交集了,只是每回见了面总是觉得很受伤,因为他生了我却不爱我。”她苦笑,“无所谓,只是我敢保证,我在这儿,他很快就会退房了,他从来就不想看见我。”

    “何必执念于那个不合格的父亲,这儿就有一个男人很想看着你、拥有你。”

    “那也只是短暂的。”

    “你可以要求长久。”

    “那我就是在跟我的人生下赌注,但这个赌注太大,我不能跟。”

    一句话等于提前将他们的关系划下句点,表示三天后他们将再不会有任何牵连了。

    也因此泡完汤后,接下来的温泉养生套餐,两人都吃得少,酒却喝得多,你一杯我一杯的,尽聊些不涉及感情的话题,小心的守着安全防线,一直到午夜三点多,陈乃绮就喝挂睡着了。

    宫皓钧也带了点微醺,却了无睡意,他静静的凝睇着躺在床上的美丽容颜,问:“我们的故事就这么结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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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皓钧没料到,他跟陈乃绮的故事不仅结束,还提前结束了!

    他约莫到天泛鱼肚白才沉沉睡去,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发现床头柜上有陈乃绮留下的纸条。

    对不起,我提前结束了我们的交集,但我觉得已足够了!

    足够?怎么会够?!他们连亲密关系都没有!

    然而她放弃了!他也答应的,不是?他们的“开始”是理智协调而来的,难不成要他变成一个小男人,哀求她回到他身边?

    不,他办不到!只是她留下太多遗憾,这下子就算他认真的要忘了她也难!

    他闷闷不乐的离开温泉会馆,却在停车场看到他的“岳父”一手拖着行李,一手还搂着一名身材妖娆的年轻美眉,他一看到他像见鬼似的,脸色丕变,紧张的搂着美眉坐上车,奔驰而去。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但这样的父亲?难怪陈乃绮对男人的信任只有负数!

    他抬头望向蓝蓝天空,一架飞机正好划过天际,他的脑海不由得遥想起在德州那一个脱下飞行帽,转头面对他时,长发随风飞扬的女孩,那一幕,远了,而人儿,也将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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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后,美国,德州

    UnitedFightCentre飞行学校的塔台监控室里,面貌秀丽的杜盈君正忧心的凝睇着玻璃帷幕外,那一架在天边翱翔的小飞机,她轻咬下唇,以流利的英文对着站在一旁的罗素道:“你说她回来的这些日子,天天都来飞?”

    “是啊,瞧她有时心神不宁的,我很不放心,但她又坚持。你也知道你女儿,我根本管不来的。”他也有说不出的忧心。

    “你没有打电话问问官皓钧,是不是——”

    “她回来的第一天我就想打了,因为我问绮,皓好不好?她居然回答我他们已经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集了。”他边说边摇头,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

    “她很开心,太开心了,跟一个相处了一个月的男人就这么分手了能这么开心?但她是个聪敏的孩子,她把话先讲在前头,说我就算是跟皓联络,也不准提到她,不然她说她绝不会答应你嫁给我的!”

    “这孩子!”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不久,小飞机降落,她看到一个美丽的身影飞快的跳下驾驶座,接着就一路往这儿跑过来,一会儿后,她美丽的女儿就飞奔进来,她伸出手紧紧的跟她拥抱。

    “妈咪!”

    “小绮,来,让妈咪看看你。”她稍微推开了她,细细的打量,总觉得她那双美丽眸子有一抹几难察觉的落寞,“你跟官皓钧——”

    “大嘴巴!”陈乃绮立即瞪了罗素一眼,他只能苦笑。

    “小绮,是我问的。”杜盈君马上打圆场。

    “拜托,妈咪,你别像罗素叔叔一样好吗?我跟官皓钧只是谈了一耻理性的恋爱,也许根本不是恋爱,就是互相陪伴而已,时间到了就分开了——”

    “是吗?”

    “当然,呃——对了,我有遇见‘那个人’。”她故意转变话题,提到宫皓钧,她的心竟然会痛。

    杜盈君明白女儿指的“他”是谁,“你遇见他?我是听说他受台湾一家生化科技公司挖角,到那里担任总经理之职。”

    “原来——妈咪,你知道吗?他的嗜好仍然没变。”

    还是爱年轻美眉,杜盈君只能摇头,但对于前夫,她早就没有妒意了,倒是女儿一直很在乎他不爱她,“那你有没有——”

    “哭得很惨?没有,妈咪,你不会相信的,有一次,我还笑得差点喷泪呢!”

    怎么可能?!她难以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那件事有空我再说给你们听,我跟姿慧有约要先走,当电灯泡总不好嘛。”

    杜盈君脸一红,“胡说,而且我还有事跟你说,你不跟妈咪回华盛顿?我们可以一起住——”

    “不,我想留在这儿,而且我想考飞行教练执照,我想在这儿工作。”

    “你听听,这也是我要你亲自过来一趟的重要原因。”罗素这才搭话。

    “不可以!”她马上否决了。

    “我喜欢嘛,妈咪,你说过,有一天,我会找到自己人生的航线的,所以,你从不强迫我做任何事,给了我最大的自由,而现在我找到了,你就让我自由的去飞好吗?”陈乃绮看到母亲仍一脸为难,她突地转向罗素,“爹地也在这儿啊,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爹、爹、爹……”又惊又喜的罗素居然口吃起来,一张脸更是爆红。

    “爹地,妈咪就交给你喽,你一定要让她幸福,不然,这声‘爹地’我随时可以收回来的。”她凑向前亲吻他的脸颊后,开心的转身离开。

    “这——”杜盈君的眼中浮现热泪,她发现女儿长大了,她虽然没说过反对她跟罗素的交往,但她也不曾表明赞同,她知道她怕她会再受伤害,可是这一次,她却这么清楚的给了她祝福的答案。

    “天啊,我可以准备办婚礼了,天啊!”罗素欣喜若狂的将她抱起来,转了一圈又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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