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茜面如寒冰,与安灵月一同入内,屋内气氛颇为尴尬,安灵月也有所察觉。

    谭安宁率先打破僵局。“姜部长,刚刚的话,我都听到心里去了,不过呢,姜总的决策,和我想的一模一样,感谢你为集团提出的担忧,是否采纳,我会和姜总好好研究的,回去吧。”

    姜茜面色微微缓和,等姜科有些失望地离坐,仍不忘冷哼一声,不仅威严深重,还带着几分威胁。

    谭安宁笑了笑。“你这个财务部长好好干,没有人会要撤你的职。”

    姜科感受到几分暖意,谭总终究和姜总是不同的,或许有那些黄金源源不断的支持,他的担忧不会成为现实。

    安灵月见几人之间,似乎并不太和睦,心中不无忧愁,覃家集团几日,让她明白,这么大个集团,并不是学校。心中愁思过后,又马上坚定,公司运作她不懂,但一定会让基金会帮助到更多的人。“谭总。”

    “叫安宁。”

    当着这么多人面叫他,还是第一次,安灵月微微羞涩,也未拒绝,“安宁,基金会收到一笔社会捐助请求,我观阅过后,已经同意了,不过这是第一笔捐赠,共计八十万,听到你在,就拿过来给你看看。”

    谭安宁不接那文件。“我不是说过了吗?百万以下,不需要我过目。”

    谭安宁如此信任,安灵月有些感动,重重点头。“那我先走了。”

    姜茜见此,目中异光一闪,心湖难平。

    本要出门的姜科乍然回头。“谭总,我还有一句话要说,这新成立的基金会,对集团损耗不小,如能将这一成资金挪做备用,集团的风险会熊多。”见谭安宁面色沉下。姜科毫无所觉。“当然,集团做大,有回馈社会的责任,但不是现在,等到一切稳定,有所余力,再做这善事也不迟。”

    安灵月肩膀微震,“安宁,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这些日子,姜茜调过来的人员,属实不算热情。

    若非她拉来学校里志同道合的好友,基金会的日常运转都成问题,此刻又听得姜科这番露骨之语,隐约也明白覃家集团的处境并不是很好。

    想到谭安宁如此艰难之下,仍不遗余力地支持,内疚愧疚一股脑涌上,这个善良的女孩,也有些经受不住。

    姜茜见安灵月之貌,目光也有些复杂,不禁望向谭安宁,他,会如何处理呢?

    “住口,姜部长,你太让我失望了,明天开始,去旁边覃家酒店当门童,姜茜你来安排!”

    姜茜双目大睁,还是第二次见谭安宁如此发怒,在那张怒容之下,本以为退去软弱的心湖再起波澜,不禁低下头来,不敢直视那双眼睛,只得微声答应。

    姜科双目大睁,从未见谭安宁这般大怒,他一心为集团考虑,怎会有如此回报。“我失言了。”

    “知道错了就好,我会让姜茜将你作为典型,今日之后,谁再敢说宁月基金会半句不是,或是基金会员工有半分懈怠,直接去人事部报告。”谭安宁面沉如水,一点也不客气道。

    “我…”姜科也是怒极,差点忍不住当场辞职,勉强压下怒火,这覃家集团也是在他目光之下,一步一步成长至今,实在难以抛弃,心里又气又冤,摔门而去。

    苏全起身道:“谭总,我去劝劝姜部长。”

    “去吧,他若老实接受错误,也不必当门童,暂时安排客房部长,好好检讨检讨。”谭安宁怒火平息,点头道。

    两人离去,剩下三人,姜茜眉目轻皱,心湖之中,那丝隐而未发的妒意,又添了一丝。

    “灵月,你不必为难,我相信你,也请你相信我,正好将集团还质疑的人揪出来,让他们正视起来!”

    安灵月无声点头,“我去了。”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牢记在了心里。

    屋内两人,姜茜坐在对位,“你果然偏心安灵月。”

    凝望那张精致的容颜,经过那次危机,愈发冰冷拒人,谭安宁淡淡一笑。“我何时否认过?”

    姜茜面色不变,心中一阵气苦。

    谭安宁温言道。“姜科苏全的话,你就当没听到,好好干。”

    “哼。”姜茜柳眉微皱,谭安宁话虽如此,但她敏锐察觉出背后不实,全然不似对待安灵月那般完全信任。

    ……

    离开集团,来到太南学府,刚到门口,便见保安队都站在门前,还有一辆警车停靠,两名警员为首。

    来往学子俱都严格盘查,记录所在院系班级,谭安宁微感古怪,一番盘问之后,才算进了学院内。

    都不需要他刻意去询问,周边嘈杂人声入耳,谭安宁眉头微皱,原来是学院里头死了人。

    死的人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凶手手段残忍,都是将死者狠狠折磨,才要去性命。

    死的也不是一个,而是两个,还有点背景,谭安宁略一思考,才想起张彦军和那李有才的面容。

    校内人心惶惶,两个死者的家属都有点势力,府城派出人手,成立了专家小组,势必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谭安宁正自闲逛,忽见前方一人魂不守舍,“子东!”

    达子东惊然回神,见得谭安宁,松了口气,拉住他到僻静无人处,谭安宁见他面上不安之色,正要问他。

    达子东环顾四周,再无他人,方才低声道。“陈凡又杀人了。”

    “你怎知是陈凡杀的,你见过?”

    “哪里用见?那两人都是被割去五官,打断手脚而死,跟之前被他折磨死的传销人一个样。”达子东身子一抖。

    “他人呢?”谭安宁问道,他已经安排人将陈凡的债务一笔勾销,他何必还要杀人,难不成是为了泄愤?

    可他父母是喝农药而死,他又没了亲人,报复谁也不该报复到学校里来。

    忽然目光一凝,不久前偶遇陈凡的一幕幕映入心湖,可那是乔竹为之,陈凡为何对不相干的人下杀手?

    心中默念乔竹与两死者的名字,隐约明白,李有才张彦军依附于乔竹之下,陈凡恐怕因此而杀,竟如此残忍。。

    “找不到,你说我该不该说出这些事?如果说了,陈凡之前的事肯定也隐瞒不住。”达子东担忧道。

    “说,为何不说。”谭安宁面色微沉,陈凡动机不言而喻,但为了一个女人犯此恶行,实在是不该,然而木已成舟,他必定要为之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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