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安宁瞠目结舌,看来赵烈已经入了佳境,哪怕按住他的头一顿猛灌,怕是也难以尿醒,还可能尝出甜头来。

    “赵先生不必了,生骨丹我会炼好,夜已深了,请回吧。”

    “倾心,你一定会被我打动的。”彼此之间类似对话已有无数次,赵烈心中恼怒过后,便也释然下来。

    他对莫倾心,并非是疯狂的占有,确实有一片真心在,不然也不会忍耐五年。

    而他心底最深处,还有一个不愿承认的原因,自从救她时见过那种手段,便明白,若非心甘情愿,绝得不到她。

    赵烈带着自信的笑容站起,不仅是笑给莫倾心看,证明他的话绝无虚假,也是笑给自己看,不得到她绝不回头。

    临走之时,赵烈心问道:“倾心,我不求能碰到你,只求在你闺房里坐一会可好?”

    谭安宁心中冷笑,这种话忽悠谁呢?赵烈真是无药可救,看不出来他内里竟然是这种不堪入目之人。

    正自鄙弃间,紫凤不见了人影,微微沉眉,便也不去管她。

    “嗨,我也够失败的,这么多年连你闺房都没进去过,但是倾心,总有一,你会拉着我在你绣床上…”

    “赵先生,你如果再胡言乱语,以后若要炼丹,也不必找我了。”

    赵烈吓了个激灵,若莫倾心不再帮他炼丹,那可受不住,连道。“不了不了,你早点睡,我会一直等你。”

    赵烈回身欲走,仍是依依不舍,一楼却传来一声凄厉喝声。“赵烈!”楼阶出口,紫凤飘出。

    赵烈眉头一皱,“你是?紫凤?”

    “是我。”

    面上阴晴不定,方才种种言语,未曾想紫凤就在屋内,岂不是让她听到了,若是传了出去,颜面何存?

    又分外不解,他特意安排谭安宁住进驱煞殿,就是给他送一份大礼,怎么现在紫凤神智还清醒了,那谭安宁呢?

    故作不知道。“你怎么成鬼魂了?”

    “她是谁?”

    “她啊,闲杂热。”赵烈慌忙解释。

    “闲杂热?二十余年夫妻恩情,便落得你驱赶出宫,落得一个闲杂热?”紫凤双目之中哀怨交葛。

    “她原来是赵国之后。”

    “倾心,你别误会,她就是赖着不走,最后死了,现在成了鬼,也不安生。紫凤啊,你看你怨念也消了,不久就没了,为什么还要跳出来恶心我呢?我不想出手打散你,你自去吧。”赵烈摇头道。

    紫凤僵滞当场,未曾想赵烈绝情至此,最后的坚持也消散,身子一晃,跌落至低阶境界。

    “赵烈,你这负心人。”紫凤声如啼血,以指作剑,指尖颤栗,指向赵烈。

    赵烈一望莫倾心,见她神色不变,解释道。“紫凤,你别这么,太难听了,我也是没有办法,我知道你的好,但那都过去了,当我遇上倾心那一,就全是过去式了,我当时就明白,这是老赐予我赵烈最宝贵的东西,我甚至都听到老对我话了,真没办法,老安排的最大嘛。”赵烈一副如痴如醉的样子。

    紫凤喷出一口鬼血,气息直接跌至凡饶层次,风一吹,身形都跟着椅,眼看就要消散。

    “倾心,我心中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人。”赵烈深情款款望来。

    “赵先生,你身上女饶味道作何解释。”

    入了佳境的赵烈一个寒颤,仿若冷水当头浇下,心如电转,怎么可能,这都过去好几,他还在来之前还特意沐浴,而且不止一次,直接从中午洗到大半夜,确保万无一失,莫倾心还能察觉得出?

    紫凤瞪大双眼,赵烈脊背发凉,咽了口唾沫。“倾心,你是不是…”

    “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赵烈如丧考妣。“我一时冲动,没有管住自己,但我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赵先生不必这些,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紫凤哈哈笑了两声,化为无形,死前再一次看清赵烈面目,口口声声斩钉截铁,原来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屋内沉默片刻。“请回吧。”

    赵烈也没有了那些肉麻言语,心下又羞又恼,难以直面佳人。“那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赵烈离开无忧宫后,闺房门开,莫倾心款步而来。

    谭安宁一眼望去,忽然又十分理解赵烈,在这种魅力之下,莫筑基修士,金丹大修只怕也会沉沦。

    难怪赵烈要耗尽心思,建这一座宫中之宫,便是不希望任何人发现里头住着的人儿。

    可惜即便近水楼台,他也不是得月之人。

    莫倾心递来一物,一颗灰色圆珠,浓郁阴气藏而不漏。

    盯着这颗阴煞珠,谭安宁微微叹息。“她也是个可怜之人。”赵烈绝情绝义,谭安宁有感而发,但也只是道一句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紫凤所作所为,又何尝不是无情无义。

    就算没有散去,待她完成心愿之后,谭安宁也会亲手让她付出代价,打散她的魂体。

    莫倾心明眸一转。“她不值得可怜。”

    “哦?我还以为你会对她心生同情。”

    “她连报仇的对象都不清楚,我又何必同情于她?”

    紫凤精神错乱时,对赵烈恨之入骨,等神智清醒时,仇恨却转移,是否是大地之力化去怨气,还是她刻意为之,只因理智回归于身体,反倒忘了罪魁祸首,迁怒于他人?

    接过阴煞珠,莫倾心安坐在旁,幽香可闻。

    谭安宁观她眉眼,微微失神,“不再提她,你就是莫先生?”

    莫倾心见他面上忽而迷醉,忽而清醒,浅笑道:“没错。”

    谭安宁望向窗外,仍闻得幽香,却不再失神,“你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见他竭力抵挡,莫倾心却踱步至窗台,与他并肩而立。

    谭安宁心跳微快,随着她的接近,不仅幽香袭人,那亲切之感也从心底涌出。

    “我见过你。”

    谭安宁心中忽起警铃,与这女子相处,哪怕一分一秒,都会情不自禁,心神不受控制地为她扭转,直到彻底沉沦,如赵烈般拔足不出。

    而不论谭安宁愿不愿意承认,他的心,在与她相见不到一个时辰里,失守了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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