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当然好!池千尘乌溜溜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可是不行呀,如果凌楚戈不是死在她手里,明耀帝对她的猜忌就永远不会解除,到时夹在中间难受的就是雪澜殇了。看她还是一脸的犹豫不决,离暗彻底急了,双膝一软又跪下了,;太子妃,您就大发慈悲给咱们留条活路吧!您要是有一点闪失,别说爷会不会砍了咱们的脑袋,就是咱们自己也没脸活了!;池千尘抿着唇迟迟未语,她也知道他们的为难。倘或雪澜殇到南疆来又扑了个空,估计这些人都得遭受池鱼之殃。怎么办呢?思忖再三,她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翘,给咱的人传令,适当的时候给凌楚戈点甜头,让他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还得取道明耀。只要他到了两国交界地带,我就有办法收拾他。;虽然手段有些卑劣,但只要能拔脓就是好膏药。他手上沾染了她那么多兄弟的血,也就别怪她无所不用其极了!;小姐这是想要来个瓮中捉鳖?;花醉风尘仆仆的闯进驿站,一进门就听到她的命令,忍不住蹙起了眉,;亲手杀凌楚戈,你真下得去手吗?;;她下得去手!只是此刻被仇恨冲昏了头,错招百出!;雪澜殇高大的身影也出现在门口,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男人清隽的身影挡住了屋外的阳光,乌黑的墨发上落了一层薄薄的尘土,素日干净整洁的衣袍此刻也起了褶皱,原本光洁的下巴生出了一层青茸茸的胡茬,模样看上去沧桑了不少。可是那双星眸却熠熠生辉,仿佛能照亮整个天际。看到他的刹那,池千尘有如隔世一般,红唇轻颤,双眼微微一热,轻喃了声:;你怎么来得如此快?;离暗才刚说了,他是前日才动身的,从京都到南疆,几千里地,就算是宝马良驹,日夜不停,到达南疆至少也得四五天。可这才三天不到,他是怎么做到的?;本宫怕再慢一点,你这只小猫崽子就又不知道野到哪儿去了!;雪澜殇咬牙切齿的说着,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她跟前,旁若无人的一把将她揉进怀里。他的力气很大,仿佛要把她给揉进骨血中一般,抱了良久似乎才想起什么,猛地又把她推开,仔仔细细将她从上到下检查了个遍。确定她没擦破一点皮,他的心才安下来,修长的手指轻点着她的脑门,恶狠狠的斥声:;行啊,长本事了,还敢给我玩离家出走了!最可恨的是,路上给本宫招惹了一朵烂桃花,你说本宫该怎么罚你,才能消了心头这口怨气?;池千尘被他戳的头直往后仰,心里却是暖的不行,也没管四周围着多少人,猛地扑到他怀里就是一个熊抱,;我好想你!;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却消了雪澜殇所有的火气,忙伸手托住她的身体,抱得稳稳的,;算你还有点良心!;花醉和离暗对视了一眼,却是相视一笑,各自招呼各自的人退出了略显拥挤的房间,给久别重逢的小两口点独处的时间。连翘一步三回头的走到门口,很想提醒自家小姐现在已经成了只花脸猫。也不知道洁癖成性的姑爷这一路是到底怎么弄的,手指怎么脏成那样,把小姐的脸都给弄花了。屋里就剩下两个人时,雪澜殇才抱着池千尘坐到了椅子上,自然也看到她脑门上的几个乌漆抹黑的手指印,忙着给她去擦,结果却发现越擦越是脏,最后她整张小脸儿都花的不成样子了。提在嗓子眼的心;咚;一声落回原位,他好心情的笑了出来。池千尘顶着花猫脸还不明所以,;你笑什么?;;笑你这只楔脸猫安排好了所有人,却唯独忘了自己!;雪澜殇把她安置在椅子上,起身到了脸架旁,就着她早起用过的洗脸水净了净手,又从腰间水囊中倒了些干净的水在帕子上,这才走回来给她擦去脸上的脏污。池千尘极不配合的躲闪着,有点莫名其妙,;我早上洗过脸了,干净着呢!倒是你一脸的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座荒山古刹里被蒙了尘的佛像呢!我去给你打点水,你好好洗洗吧。;雪澜殇单手扳住她的小脸,顺手又从梳妆台前捞过铜镜往她面前一举,;来,好好看看你这张干净的脸!;池千尘往镜子里一看当时吓了一跳,一把抢过镜子照过来照过去,;怎么会这样?我早上明明…;话到一半,她反应过来了。他脸都脏成那样了,手又会干净到哪儿去?往他手上一看,果然,指甲缝里的泥还没洗净呢。没好气的嗔他一眼,便拉过他的手用银针尾部一点点清理起他指甲缝里藏着的污垢,;你挖地道过来的吗?怎么脏成这样?;倒不是嫌弃他,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他可是高度洁癖啊。雪澜殇由着她折腾,语气染上了一丝哀怨,;没挖地道也没好到哪儿去!;;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池千尘还在为他的速度如此之快而感到震惊。就算马歇人不歇,总也得四五天的时间,可他愣是三天不到就赶来了。雪澜殇秒懂,语气越发幽怨起来,;为了抄近路,行的净是些荒山野岭,一路上,六成的路是用轻功,只有近四成是骑马,累的差点吐血,能不脏吗?;闻听此言,池千尘立马心疼了,抬起眼撩了撩他,;你知道我不是冒失的人,何必如此奔命?花醉呢,他也和你一样吗?;她终于记起了同样风尘仆仆的兄弟,忍不住就问了起来。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雪澜殇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就差把房顶给掀了,;你还好意思说!连个招呼都不打,说跑就跑了,这叫不冒失?本宫也不想奔命,可你给我机会了吗?听到谍报网回报的滞后消息,你知道我有多怕吗?;;死的都是敌人…;池千尘咕哝着,但明显很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