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咚敛一向只相信自已亲眼所见的事,从来都不会信了那些道听途说的消息。

    “太子···”

    “他怎么来了?现在朝儿都是随便就把人放了进来?”

    妖君瞬间就打断道,觉得顾含朝没有顾虑,就这样放人进来,万一别人不怀好意,那就自食其果。

    风期的脚步放慢了,原本见了顾含朝后,就过来找锦冷商量事情。

    在寒双十重中,听到锦双的死讯后,他彻夜难眠。

    前些天,知道锦双还活着,风期满心欢喜,就像是失而复得一样,只想锦双好好地活着。

    不久后,锦双真正的死讯传来时,风期感觉再次受到沉重的打击。

    所以连夜赶了过来妖族,就想祭奠一下锦双。

    后来才得知顾含朝派人在黑山中,寻找很久,都依然没有办法找到锦双的尸首。

    只能打算在那里立了衣冠冢!此事,顾含朝只跟他说了,希望风期能够节哀顺变。

    风期的眼睑下浮现出两团的乌晕,面带倦容,就连说话时,都是给人一种憔悴至极的感觉。

    站得摇摇欲坠的样子,后来极力地睁开带有四分倦意的眼睛,微微行了礼,“君上。”

    妖君相互地搓了搓手掌,拿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出来。

    然后牢牢地按住他稍微略瘦的肩膀,“风期!许久未见,你又清瘦一分。”

    态度的转变,只是取决于妖君的喜怒哀乐。

    妖君对待谁,都会有着不一样的态度。

    风期轻微点了点头,是有些睡眠不足,听到锦双真正死去的消息后,他就没有办法睡得着了。

    整夜里,都梦见跟他一起修炼的情形,后来又梦见他过来哭诉一番了。

    说不伤心,那是假的。

    风期瞬间如鲠在喉,拿着袖子擦拭眼角边上,留下那一点残留的泪痕,“君上,我···只是过来看看锦双,可惜,来晚了。”

    语气中,带有一丝后悔,当初就不应该这么早离开妖族。

    兴许,把锦双带了回去寒双十重,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

    风期的背影显得消瘦两圈,落在锦冷的眼中,有些心酸了。

    仿佛在一夜之间,风期的白发又多了几缕,在光线下,愈发的雪亮。

    “是晚了,不过,没事,以后得注意身子,多吃点。”妖君又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触到的都是骨头一样。

    真瘦!

    风期的声音有些沙哑,“君上说的是,我会注意身子。”

    蓦然抬眼的时候,就看到他的表情瞬间切换,变得冷若冰霜,没有方才那样的待人温柔。

    风期准备开口时,就看到妖君的身后,那个落灯正在熟睡着,指了指他。

    又听到妖君冰冷冷道,“别看!落灯就是在休息,不用打扰。”

    锦冷用着眼神告诉他,的确是这样子。幸好现在不是寒冬腊月的天气,所以不会觉得冷了。

    风期想起一事,所以建议道,“君上,我觉得你应该早点把昨非杀了,否则将来,他会害了太子。”

    提起太子时,妖君的脸色难看,就连天空都变得暗沉起来。

    只有风期没有察觉了,可能就是他过于疲惫的原因。

    锦冷在暗中用着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肘之处,风期还回头瞪了她一眼。

    像是在告诉她,不用碰了自已的手肘,疼!前些天,走路的时候,划伤的。

    风期看到他没有说话,以为他同意了,继续道,“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太子活着。”

    “为什么要杀了昨非?这些消息从而何来?”

    明明在梦镜中,顾咚敛就是死在妖君的剑下。

    妖君因为这个原因,许久都没有前去太子府。只想一昧地冷落他,那些刀剑,妖君都不敢随身所带。

    风期打起两分的精神,一本正经回答,完全就没有理会锦冷在暗中阻止他的用意,“我在五天前,就做了这样的梦。太子就死在···”

    “滚!”

    妖君怒道,就挥起手中的袖子,打了他一下。

    风期下意识就躲开了,妖君再次冲了上来,就想揍了他一顿,省得他在这里挑拨离间,还说一些没用的话。

    风期看到他这个怒气冲冲的架势,就赶紧离开了。

    省得被他揍得面目全非!

    君王的愤怒,肯定会对他重重惩罚一下。

    风期渐渐跑远的样子,很狼狈。又跟那个匆匆忙忙而来的妖将相撞。

    直接摔在他的怀中,被妖将扔在一边上,眼中带着八分的嫌弃!

    就这样瘦骨嶙峋的臭修士,竟然还想占了便宜。

    妖君看到他的到来,就感觉不好了。可能就是军中出事,或者顾咚敛前来朝府,后者的可能性会大些。

    锦冷沉默了!准备拿着手绢替落灯擦汗时,就被妖君夺了过来。

    搓了搓手绢,就觉得质量还行,跟他身上所穿的料子是一样的。

    低沉有力道,“不用你来,我给他擦汗。”折叠一下手绢,就开始给落灯擦汗了。

    妖君表现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就不想那些妖将看到他内心脆弱的一面。

    妖将整理一下衣襟,有些凌乱不已,“君上,太子就马上到朝府。”

    语气拉得长长,眼尾的余光落在他的动作极其笨拙上,哪里是在擦汗,谋杀还差不多。

    妖君尽量神情自若,回了一句,“没事,他来了就来了,你着急什么。”

    后来就把手绢扔在落灯的怀中,带着妖将匆匆忙忙地从侧门离开了。

    免得待会儿就跟顾咚敛撞见了。

    锦冷摇了摇头,重新拿起那条手绢,给他擦拭额头上的细汗。一会儿后,顾咚敛就跑了过来。

    他在顾含朝那里,得知妖君就在亭子中时,立即赶了过来,却不见人影。

    “别看了,君上走了。”

    “我···”

    沉默一会儿后,顾咚敛总感觉他像是在躲避一样。

    只是很久没有见到他,有时求见的时候,都会被妖君以任何的理由驳回了。

    要么就是身体不适,要么就是处理急事,反正每时每刻都没有空闲见他。

    一开始顾咚敛还以为自已犯了错,妖君才会冷落他,最后受到惩罚了,但没有。

    锦冷替他擦完汗水,“怎么了?太子心中有疑问?”

    “何止疑问,就不知道为什么父君为屡次躲着我?”

    顾咚敛就有这种可怕的直觉,以前妖君不会这样冷落他。

    “可能君上事务多…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替你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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