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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拱手,就要作别。

    谁知浦芷儿却突然走到他旁边道:“公子说请这位洪老爷到里面喝一杯茶。”

    “什么?喝茶?”平安听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爷也喜欢喝茶?那真是对了,洪某做的就是茶运生意。”那洪裕礼说着,立刻命人去取些茶包来。

    “不,不。”平安摆手:“是我们公子,想请您过来喝一杯茶。”

    “请在下?”那洪裕礼也听明白了:“如此,那叨扰了!”

    正好那船掌柜茶包取来了,他拿了便跟着平安上了船。

    船舱内,李珺笑着迎道:“洪老爷。”

    “你,你是云?”洪裕礼还是觉得面熟。

    “是,洪老爷没有认错。”李珺道。“在下就是当年在码头驿站的云谦。”

    这话说完,不仅是洪裕礼,连旁边的平安和浦芷儿也都惊讶万分。不是说改名换姓行走方便,她又自己承认了?

    那洪裕礼惊喜地上前一步:“果真是小兄弟你?”

    他又上下打量她:“当初以为你只是个小厮,原来你却是官家子弟?”

    “这话说来话长。”李珺请他坐下:“难为洪老爷竟然还记得在下。”

    “这怎么能忘?”洪裕礼拱手道:“那日的税法和关于我们货运的交税明细都是公子您送来的吧?”

    “是。”李珺含笑承认。

    “那可是帮了我们大忙,堪比恩公,怎么能忘?”洪裕礼认真道。

    “在下那时候也不过是受了洪老爷的帮助,还礼罢了。”

    “洪某帮您?那不过是抬了半袋米而已,怎么能与那税事相提并论。”

    “不,洪老爷还送了在下好喝的茶。”李珺列举。

    “这,洪某是做茶生意的,本就微不足道。”洪裕礼笑道。“公子真的喜欢喝茶?不知府上是哪里?在下若以后途径,都可以顺路带一些送去。”

    “这怎么好意思。”李珺推辞。

    “不,洪某这是真心话。”洪裕礼一脸诚恳。

    “这,”李珺犹豫了一瞬又道,“洪老爷,其实在下还是欺骗了你。”

    “什么?欺骗我什么了?”洪裕礼不明白。

    “这云谦也不是在下的真名。”李珺坦诚道。

    “公子?!”浦芷儿不明所以地喊道。

    李珺朝她们看了一眼,示意她们放心:“洪老爷是好人,他待我如此真诚,所以小女也不想骗他。”

    “小女?您是一位女公子?”洪裕礼总算明白。

    “是,小女李珺。”

    “好名字。”洪裕礼叹道:“竟然是这么聪慧地一位女公子i某人真是三生有幸,能结识李姑娘。”

    “洪老爷多礼了。”李珺以茶代酒道:“当初和现在扮作男子都是为了行走方便,所以还望洪老爷谅解。”

    “对,对!”洪裕礼点头道:“若遇上今日这些恶人,就要小心了。李姑娘一行真的是要往楚州去的?”

    “是!”李珺道。

    “可惜了,洪某与姑娘等人是反向,不然还能再喝几次茶。刚才的话没问到,贵府上是在?”

    “如今在京城落脚,现在是去探亲。”李珺解释。

    “京城?那是繁荣之地!”洪裕礼感叹。“洪某最近还真的是在那里有些生意,若去了,便给姑娘带些好茶去!”

    “不,”李珺拒绝道:“今日喊了洪老爷过来真的是觉得很有缘,且不想期欺瞒您。”

    “不,姑娘莫再推辞。”那洪裕礼劝说道。

    “小姐,姑奶奶那里不是总要寻茶,这里倒是现成的。”白薇在旁边提醒。

    “这倒也是。”李珺点点头:“洪老爷,其实您的茶确实是好的,若您真的去京城,不若留些好茶卖给我?”

    “卖什么,自然是不要银子的!”

    “那小女便不敢收了。”

    “这,姑娘也太见外了。就算是交个朋友罢了。”

    “不,老话说得好,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也不是单买了喝的。有个亲戚开了间茶铺子,正好可以找您买茶。”

    “这,这个自然可以。”洪裕礼连连应允。

    “那真是太好了!”李珺再次敬茶:“那就多谢了!”

    “姑娘还没有说我这去了,把茶送到哪儿?”

    “就是阖阊门外,北街上有一间叫做露星斋的茶铺子。”李珺道。

    “好,这铺子名字也别致。”

    “是,那就有劳洪老爷了!”

    “姑娘真是太客气了!”

    如此说好了,洪裕礼还约了京里再拜访她。最后两下告别,各自出发不提。

    午后,微风和煦,船行出码头,河道的美景也渐次展现:青翠的山头、耸立的白塔、还有近前忽高忽低的渔水人家。

    白薇兴致高涨地上了船,但这美景瞧了不过几眼,竟有些发晕。李珺替她诊了脉,原来是晕船了,所以只能在舱内休息。

    “姑娘确定那姓洪的是好人?”平安还是不放心问了一句。

    “不是说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李珺先笑道:“我觉得他应该是个好的。”

    “您这样在外太容易出事了。”平安咂舌。

    “这话从说起,那你觉得你和你们将军是好人还是坏人呢?”李珺突然问道。

    “这还用问?我们将军自然大大的好人!”

    “那你可知我初次见你家将军就是因为这京威局的官船,且我差一点被你们将军掐死。”李珺心有余悸。

    “竟然还有这事?”平安不敢相信。

    “我可没有说谎。”李珺认真道。

    “那是怎么回事?您从浦马沟跟着咱么那里坐过这京威局的官船?遇见茶商时也不是啊。”平安还是想不明白。

    于是,李珺便把自己在江宁府码头边,夜里见到任渲等人悄悄上了京威局官船,后来自己被发现,被敲晕了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你竟在那时就见过将军?看来也真是巧了。”平安这才明白。

    “将军那时候正奉命在外巡查各地的军营,早就成了京城那些个权贵的眼中钉。那谢相一众、还有那洪基堂更是虎视眈眈明里暗里地盯着将军。

    我们一直在追查的贡品被盗事件,似乎与京威局有关。所以将军明面上对外说病了,暗地里悄悄去现场查证。

    “难怪,好好地就病了那么久。”李珺也终于明白了任渲装病的原因。

    平安又道:“李管事怕我太年轻说出去,所以那时也瞒了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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