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鹤梳翎
    一直笼罩在阴郁之色的李府,也终于迎来了一件喜事,杜氏产下了李家的长孙。但是因皇上病重,李茂昆与谢氏也不敢大摆宴席,只在门口布施了三日,借以谢天。

    等老夫人在相国寺的供奉法事结束了,李府上下遵照老夫人临终的吩咐,请了府正监督分了家。

    李珺跟着李茂晟搬回了御街巷的宅子。

    李茂昌不知怎么也想通了,自上回请丁忧下来以后,也不愿意再回朝里。且沙氏又惦记那两个宝贝儿子,因此夫妻二人便商量带着李珊要回徐州府。

    李珊回来之后不用再去学堂还高兴了一阵,此刻突然要回徐州府又是高兴又是不舍。

    高兴地是那里她左右都熟悉,出门也不大受限制;不舍的是李珺还有这京城里结识的那些酗伴们。

    最后,李珺保证每月都同她写信,这才依依不舍的惜别了。

    齐王府福寿苑

    “啊……”

    “父王饶命!”院子里传来阵阵痛苦地叫声。

    赵兴业仓皇冲进去:“二弟!这是怎么回事?父王?”

    “哼,怎么回事?你自己问他?”齐王本来背对着,闻声转过身满面怒气。

    “大哥,大哥救我!”赵兴博此刻被绑在刑凳上,两边行杖责的都是福寿苑里齐王的贴身小厮,想来也是不想传到外面去。

    “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惹了父王生气?你,快向父王认错。”

    “我……我……”赵兴博支支吾吾似乎难以开口。

    齐王大概是站累了,着人搬了太师椅出来坐下,“他不说,我来问你p焰堂进宫行刺那晚,赵德丞那把剑是本王放的这事,是谁传出去的?”

    “这……”赵兴业一个踉跄,瞧了赵兴博一眼,不敢再去看齐王。

    “你竟然也知情?”齐王一眼看穿。

    “好啊,原来本王养了两条狼在家中,外人尚没有能把本王如何,倒是你们兄弟二人也学会了大义灭亲,向要本王的命?”

    “不,父王,一定是弄错了,我和二弟并不知情,不是我们做的。”赵兴业立刻否认。

    “不是你们做的?”齐王冷笑:“刑部有人说是赵全慎那个老贼临死前说的,咱们府里的公子看不惯本王,特意将本王做的丑事抖出来!可要我找人来对质量?”

    赵全慎是信王的名讳。赵兴业垂了眼,手握着拳头也止不住的颤抖。

    “怎么没话说了?我那书房里,兴博是不是偷偷进去过几回?”齐王又叫了负责打扫书房的婢女过来。

    “你说!”

    “回,回王爷的话,我们每回都是乘王爷您不在的时候进去,有几回见二爷从那里面出来,他,他还不允许我们说出来。求王爷饶命!”婢女也吓得不轻,说完不停地跪在那里磕头认错。

    “大哥……”赵兴博趴在那里似乎已经奄奄一息。“也罢,我左右熬了这么些年,也腻烦了,就让他打死我吧!”

    赵兴业红了眼,趴在赵兴博身上护着他道:“不,二弟,你千万不能有事!父王,兴博只是看到了那把剑,他同我说了,是我无意间说了出去,您要打就打我吧!”

    “你以为,你逃得了罪责?”齐王丝毫没有在意他的恳求:“你们二人从小到大都是一个鼻孔出气,兴博就算做这事也一定会同你商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来人呐,给本王一起打!”

    齐王一声令下,两边小厮立刻又扬起红杖,左右拍打下去。

    “啊!不父王,只是我一人所为,兴博并不知情,他去您的书房只是贪玩而已,你知道他的啊,从小在连王府都不怎么出去的!”赵兴业一面忍受着棍棒,一面继续恳求着。

    “不,就是我,大哥,你让开,就往父王打死我吧!天可怜见的,我们母妃早死,就在天上看着我们在这府里如此受罪,也好,就让我早些死了去见她!”

    “你莫要拿你母妃来说!”齐王怒吼:“她会让你们去外面才陷害本王?她会让你们做出这种天打雷劈的事情?”

    “天打雷劈?”赵兴博竟然也笑了:“好个天打雷劈,大哥,你听到了吗?母妃还怀着我,父王就同那女人在外面珠胎暗结,此刻竟然好意思说我们?”

    “你,你胡说什么?”齐王气得冲上来抢了小厮的红杖,竟然亲手打向赵兴博。

    “父王,不要,二弟他身子本来就弱。他是被打糊涂了……二弟你快住口!”赵兴业挡在面前,用手抓住齐王手中的红杖。

    “大哥,让他打……”赵兴博说完竟然晕了过去。

    “二弟!”赵兴业惊呼着,一把用力抢下了红杖扔了出去,又把另外一个小厮也推倒:“你们都是死人吗?二爷晕了,快把绳子解开!”

    “逆子!不用管他!”齐王依然不松口。

    “父王!”赵兴业突然跪在齐王面前:“是我,真的是我做的,二弟他腿脚不好,又不认得外面的人,怎么会去传这消息!”

    “好,果然是个好大哥!果真是你?”齐王再次质问。

    “是!”他又回头看了晕死过去的赵兴博,点点头。豆大的泪水滴落在石板地上,印出深深地印记。

    “好一场兄友弟恭的好戏!如此,本王便成全你们……来人,给本王把世子押入地牢!”齐王喊声刚落,两边小厮立刻上来站到了赵兴业的两边,正欲将他拿下。

    赵兴业却一甩手:“父王处置我可以,可否请大夫来医治二弟,他是无辜的。”

    “你还有心思管他?”齐王并不欲理他。

    “父王!”赵兴业又再次跪拜:“您就看在母妃的面上救救二弟吧!”

    齐王嘴角动了动并没有开口。

    “母妃生了二弟便去了,所以二弟自小也没见过母妃的面,只能听府里的老人和我说母妃生前的样子和事情。那时您匆匆再娶,可能并没有在意。二弟不过是个婴孩,却没有享受过一天母爱。甚至母妃去了您连谥号也未替她求请,却替那女人请了诰命。”

    “你莫要胡说!”

    “胡说?您以为儿子什么也不知道吗?我亲耳听到那女人同你商量,您就同意了。”

    “你……”齐王气得竟然无言以对。

    “我十岁那年恰巧兴宝出生,王府里大办宴席都是为了给他庆生,谁还记得我们兄弟二人?”

    “原来你们打小就嫉妒兴宝?!怨恨王妃和本王?所以才要举报?”齐王突然恶狠狠地看着他。

    “哈哈哈……父王这么想我们?原来还是我们错了……”赵兴业竟然笑着哭了起来:“到底是我们错了,二弟……”

    “世子魔怔了,赶紧把他押下去!”齐王害怕地连连后退。

    “二弟,是大哥错了,是大哥没保护好你……”赵兴业还在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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