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嫣然点了点头:“按皇上的意思去安排就好。”

    程安俯身:“那奴才马上就去和皇上回话,娘娘好生歇着就是,想起来什么再派人知会奴才一声。”

    明嫣然脸上已经有了几分倦容,冲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自己就又倦倦的倚在榻上不动了。

    程安施礼之后才转身出去,因蒹葭在里面伺候着,云儿便也出来,到了殿外才道:“本来还以为娘娘不会点这个头呢,不想她倒是答应的痛快!”

    程安面有忧色:“本来还听说娘娘这几日有所恢复,可是看她现在的气色,好像还是老样子。”

    云儿叹了口气:“谁不说是呢,之前看着还有点起色,可是好好赖赖的……宫宴人多闹腾,也不知道娘娘能不能吃得消。”

    程安皱着眉头:“真是叫人担心,如果娘娘继续这样下去,皇上那里也会撑不住了……”

    云儿不再言语,脸色沉郁起来。

    ……

    淑仪宫里,慕容千阙靠在榻上,目光无神的落在身边嬷嬷抱着地皇子身上,一动也不动。

    小家伙看上去精神的很,咕噜着一双大眼睛,手里面吃着自己的手指,不亦乐乎。

    绮罗这时候从外面进门来,手里拿着个首饰盒子:“娘娘,内务府送过来的首饰,都是新鲜样子,漂亮着呢,您快来看看。”

    慕容千阙只是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她手里的盒子,就皱起眉头:“这么点东西也值得你大惊小怪的,什么时候成了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了?本宫好歹也是西罗皇宫出来的,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就这些,又算的了什么?”

    绮罗本来想报个喜,可是却不想反而给她数落,又见她脸色难看,不敢说什么:“奴婢知罪,娘娘既然不喜欢,奴婢收起来就好了。”

    慕容千阙点点头,语气里都带着几分不耐烦:“去吧去吧。”

    绮罗却并没有要马上离开的意思,望了一眼犹自玩的高兴的明轩,然后才迟疑着开口:“娘娘,内务府现在正各宫下旨,要在明天晚上办一场宫宴……”

    慕容千阙微微愣了一下:“怎么也没人和本宫回话?”

    绮罗迟疑着开口:“是这样的娘娘,因为前两日皇子吐奶的事情,皇上心里一直放不下,说娘娘需要留下来照顾皇子,不适合去参加宫宴……”

    慕容千阙脸上的神色有些个异样:“皇上还真是对本宫和皇子关心的很……可是明明之前他还说皇子无碍的,算了算了,本宫也懒得看那个半死不活的皇后,晦气的很呢!”

    绮罗不敢说什么,只是俯了俯身,然后就退了出去了。

    ……

    在后宫之中,同样没有资格参加功宴的还有太后。

    此刻的太后正一个人靠在椅子上,微微合着双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身边的的宫女太监都垂头侍立,安安静静的不敢出一点声音。

    李嬷嬷这个时候从外面进来,手里面捧着一盘果子:“娘娘,尝尝御膳房新送过来的蜜饯,甜着呢。”

    太后没有睁眼:“哀家记得,上次你去拿蜜饯回来还是十几天前的事情,什么时候哀家这坤宁宫也变成冷宫了,连这种东西都吃不到了?拿下去吧,哀家没胃口!”

    李嬷嬷并没有依言把盘子端下去,而是放到桌子上:“娘娘以前不是最爱吃这个的吗?何苦的呢这是,置这样的气,身子是自己的不是。”

    外面,炮竹声响起来,虽然像是相隔一段距离的,但是依旧清晰入耳。

    太后皱了皱眉头:“算起来,明天就是除夕夜了吧,这时间过的还真是快!”

    李嬷嬷不知道为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垂下头,调一调香炉里的香料:“可不是过的快么,一晃,就又过了一年了。”

    太后总算是睁开了眼睛,望一望窗子外面的夜色:“历年来,除夕当晚,后宫所有妃嫔就会集聚一堂,辞旧迎新,今年难道都免了么?”

    李嬷嬷并未开口,在炭火盆里又加了点炭进去。

    太后脸色变了变,望向她的目光冰冷:“难道,今年的宫宴,都没有哀家的位次么?”

    李嬷嬷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过去的,叹了口气道:“娘娘和淑仪宫的淑妃都不在其列。”

    太后忍不住冷笑:“皇上还真是把哀家放在心里了……看起来,他是要一直把哀家圈禁到死了,他还真是心狠手辣!”

    李嬷嬷苦笑,劝道:“娘娘也不要想得太多,大概等到过一阵子,皇上就会改变主意也不一定,太后毕竟是太后,他这么做怕是要背上不孝不仁的罪名的。”

    太后脸上的神色有些异样:“他如果还顾及那仁孝之名,又如何到了大年除夕都不让哀家踏出去这坤宁宫半步?他早就给那个明嫣然迷了心窍,为了她不顾所以了,他怕是已经有了置哀家于死地的心思了……”

    李嬷嬷因为她的话,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眼神里面满满的恐慌之色:“娘娘,不会的,娘娘可是太后啊,皇上他就算是在对娘娘有所不满,也不可能敢对娘娘下死手啊,那,那他岂不是要背负上千古骂名?”

    太后冷笑不已:“千古骂名,与他而言并不重要,他的心里眼里就只有那个女人,只要能让那个女人回心转意,不要说是要了哀家的命了,就是把哀家剁成肉酱他也是做的出来的。”

    李嬷嬷不再开口说什么,可是一张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俗语说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作为跟随在太后身边多年的老人,早就见惯了宫里面各种人情冷暖的李嬷嬷,已经隐隐的预知到了自己的未来,她的心里此刻就难免有一种莫名的恐慌和忐忑。

    太后却又一次开口:“李嬷嬷,哀家只想跟你说的那件事情,可有想到什么法子了?”

    李嬷嬷额头上已经渗出来细碎的汗珠,她叹了一口气:“回娘娘的话,奴婢一直觉得有些不妥,而且也实在找不到什么机会。”

    太后脸上现出来几分倦容,再次合上眼睛:“好吧,既然如此,那哀家也就只能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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