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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飘儿洗完澡由浴室走出来后,惊讶地发现崇震天竟然会出现。

    毕竟她的感冒都好了,他没有理由再天天来这里陪她。

    屋子里少了他,又再度回到过去的冶清及空寂,一个人吃完晚餐后,她将电视打开,想要感染一下热闹的气氛,让自己别胡思乱想。

    可惜,还是失败了,最后她选择早早上床睡觉,并且要自己去习惯没有崇震天的夜晚。

    但,他却出现了。

    坐在床沿的他衬衫敞开,倦累地抽着烟,见她由浴室走出来时,抬眼看了她一下,“过来。”

    将手上的烟捻熄,双臂朝她伸直。

    没有踌躇,孟飘儿走近他,一时之间还不能相信,他就在眼前。

    “你怎么来了?”因为吃惊,她问了傻问题。

    “我不能来吗?”这话,反问得她哑口,只能赶紧摇头。

    见她不知所措的模样,崇震天索性将她抱在腿上坐着,脸庞深深地埋进她颈间,忘情地嗅着她沐泽的清香。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来。

    “你今天吃药了吗?”

    那狂热的眼神问得她羞红,自然她生搀,被医生要求停止避孕药服用。

    她点头。

    “你怎么永远冷得像冰?”

    崇震天将她紧紧搂进怀里,想要过渡些体热给她。“嗯?”那语中带话的玄机,她羞得连头都不敢抬起,只敢窝进他怀里,听着他强的心跳声。

    “你今天不回家吗?”

    “你要我走?”

    抬起她的下颚,认真地看她。

    “我的病已经好了。”况且她怕自己再这么下去,会变得依赖,那么她就会舍不得离开他身边。

    “那又怎么样?”

    她没病他就不能留在这里吗?

    这里是他的别墅,他爱留就留,而她是他的女人,是属于他的。

    “所以你可以不用陪我了。”四年来,他很少陪她,突然间花那么多时间陪她,让她受宠若惊。

    “你不要我陪?”见她眼神回避,崇震天吻上她的唇,这个吻,吻得深,吻得狂,几乎要夺走她的呼吸。

    不要他陪?

    不,她想要,只是她可以要求他陪她吗?

    而他,又能再陪她多久?

    再不久的时间就满五年了,到时他就要她走,既然无法拥有,那她宁愿选择孤单一点,起码不会在失去时难过伤心。

    她又露出那抹笑,教人心醉的笑容在崇震天眼里绽开。

    只是这一回,崇震天心细的发现,她的眼睛不笑,从来除了物质生活满足她外,他很少干涉过问她的生活,也不去参与她的作息,他任她独自生活了四年,直到这次的重病,他才深深感觉,他虽然买她,他却没有真心照顾过她。

    “飘儿。”

    她看他,不懂他的表情为何如此沉重,“不准爱上我,也不能对我放感情,懂吗?”

    孟飘儿表情疑惑,眼眸小心地望着他深刻的五官,忍不住碰了碰他纠结的眉宇,“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伤害你。”

    他知道,他还不起她的感情,爱情对他过于沉重,他不想给任何承诺,所以他的约定只有五年,第六年开始,她就必须离开,而他绝对不会留人。

    这是残忍的温柔,还是冷酷的慈悲?

    “我不爱你,我爱的是你的钱,因为你买了我。”

    五仟万,那是很多很多的钱,可能是别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大数目,她只花五年就赚到了,那她还有什么好奢求的?

    不爱,她不爱他,一定不爱他,心里反覆再反覆地跟自己说,她不可以爱上他!

    “今晚帮我刷背好吗?”听着她的话,有抹心疼在他心中扩散,他抱着她朝浴室走进。

    “可是我已经洗好了。”她的短发都还在滴水。

    “再陪我洗一次。”

    “可是你以前都不喜欢……”他不爱人介入他的私人空间,除了头一年的几次,他几乎不曾要求她共浴。

    “我改变心意了。”

    今晚,他要她感受他的热情,这个夜,对他而言,才正要开始,他要在她身上索取更多的满足,好将自己心底那股不知名的悸动压下,让他不再烦躁。

    她在作梦吗?

    孟飘儿在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时,发傻地说不出话来,直到两人相约在市区的百货公司见了面,她竟不敢上前认人,只是怯怯地站在两步远的距离。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我?”说不出那里不同,但直觉今天的母亲似乎和善多了。

    上一次,母亲忿然甩开时的记忆犹新,为此她难过得感冒了,现在她却突然主动约她,为什么?

    “你怎么会突然约我出来。”

    “今天你就陪我逛街。”

    “逛街?”

    母亲约她出来就是为了逛街?

    她四下望了望,百货公司大门口前,因为是非假日,所以人潮并不多,“她没有来吗?”

    那个她,指的是李霜霜。

    “霜霜要上班,她的慈善事业忙得很,那有空来百货公司逛街买东西。”

    她随母亲上了二楼,一眼望去全是精品名店。

    走进珠宝店,店员热情招待,看得出来她母亲是这家名店的老客户。

    “李太太,你真有眼光,这条项链是刚从国外进口进来,特地帮你留的。”店员拿出几款项链,光看上头晶光闪闪的宝石,她都明白价格的昂贵。

    看了好一会儿,店员似乎也发现孟飘儿的存在,讨好地说:“李太太,今天跟你来的这位小姐好漂亮。”

    正专心选链子的李太太头都没抬,随便应了店员一句:“那有我们家霜霜漂亮。”在李母心中,李霜霜自小气质出众,面貌姣好,平常人家的女孩那能跟她相比。

    店员尴尬地笑了笑,见孟飘儿也笑着,连忙改口:“你女儿是漂亮,不过这位小姐也很出色。”在店员眼中,年轻的孟飘儿尽管是脂粉不施,但她那张精致的小脸,白净动人,怎么看怎么漂亮。

    李母敷衍地点点头,不耐烦地道,“就选这条链子好了。”

    “我马上帮你包起来。”店员眼尖地见孟飘儿看着柜子里的手链,职业性地问,“那这位小姐要不要也顺便带一条?”

    李母情僵了下,孟飘儿见到上头的标价,咂舌地摇摇头,连忙谢绝店员的好意,“我不用了,谢谢。”

    这么贵的首饰,她舍不得花钱,而且她从没戴过什么首饰。

    她看着母亲将包装好的项链收进手提包里,如果可以,她不要贵重的珠宝,她只想要母亲能陪她就好,只要一天她就心满意足了。

    “你为什么来台湾?”逛累了,她们坐在百货公司的咖啡馆里喝茶。

    孟飘儿没料到母亲会这么问,吃了一惊地让手里的糖包洒了些出来,“我来这里念大学。”

    “你父亲供你钱?”

    她知道前夫并没有多少钱,又爱喝酒,那里有钱给她念书?

    当初就是死心了,才会远洋来到台湾工作,而她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没有错,若是她没有离开前夫,今天的她还只是个贫民区的家庭主妇,但现在,她有新的家庭,老公能赚钱,有钱有势,她该知足了。

    只是,偏偏跑出亲生女儿教她心烦,她怕丈夫知道她的过去,更怕女儿会破坏她美满的生活。

    “不是。”想起父亲,她又想起他曾经要她卖身的事,但她不知该怎么跟母亲提起那段过去。

    “那你怎么有钱来台湾?”李母看得出来,这个女儿的穿着打扮皆是出自名师之手,而她怀疑女儿那来的钱?

    钱?

    她的钱是崇震天给的,因为他买她五年,所以她有钱。

    但这五年里,他从不让她花一毛钱,所有的开销全由他支付。

    “为什么不说?”李母再问。

    不行,不能跟母亲说她卖身的事,不然她一定会很难过,“我有工作。”

    “有钱就要存着些,免得以后没钱日子过不下去。”穷苦的日子她怕过了,不希望女儿跟她一样。

    “我知道。”

    李母啜了口花茶,“你打算在这里长住?”

    “我还没决定,因为工作的合约只到今年就结束了。”

    “不再续约?”

    续约?崇震天不会留她的,“对方只签五年。”

    “那你要不要我帮你介绍其他工作?还是你要我给你一些钱,然后回美国生活?”她希望这个女儿能永远消失眼前,不要再出现了。

    孟飘儿似乎也听出母亲语带玄关的话,神情黯然地低头搅着咖啡,苦涩地想着母亲的话。

    “等一下家里的司机会来接我,要不要我顺便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自己搭计程车回去。”

    沉默了一会儿后,李母才又开口,言归正传,将她这次找女儿出来的目的说出来,“你为什么跟崇震天认识?”

    目前单身的崇震天可是多少千金小姐心目中的理想丈夫人选,她困惑女儿怎么会跟他熟稔。

    “其实,我说的工作就是在他家,我在他的别墅帮佣,他很大方,还帮我支付学费。”

    李母听了,低头又啜了口花茶,“那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帮忙?

    她能帮母亲什么忙?

    天气晴朗的一天,孟飘儿难得约了崇未雨来家里玩,受宠若惊的崇未雨几乎是搬了一家便利商店似地,扛了一堆吃的零食来。

    “你要问我二哥的事?”电视里的影集演得精彩,瘫在沙发上崇未雨看目不转睛,嘴巴的零食没停过,抱着抱枕将目光稍稍转移开电视萤幕。

    “嗯。”

    “那你不会直接问他?”

    “我怕他不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这些日子很忙。”

    “也是,二哥是忙了些。”孟飘儿生病那些日子,二哥的工作早就延迟。“那你想问什么?”她纳闷,孟飘儿怎么会突然问起二哥的事,他们都在一起四年了,应该多少了解对方才是。

    “他喜欢吃什么?”

    “吃?不吃辣,还有忌讳甜点,其余的都还好。”二哥比大哥好养,大哥的挑嘴是出了名的。

    “那他的兴趣呢?”

    “工作。”除了工作,她也想不出来二哥到底有什么可以拿出来一提的兴趣,“啊,对了,赚钱算不算?我二哥赚钱能力可是无人可敌,根本就是一台标准印钞机。”她家的资产在二哥接手后,已经不知又是几倍翻涨。

    “那他有什么朋友吗?”

    “有啊,学生时期最好的朋友叫黑天门,是个国际刑警,不过你可能没见过,他一年难得回台湾一趟。”

    孟飘儿偏头再想,“那他有没有什么坏习惯?”

    “有啊,是人怎么会没有。”崇未雨一脸被她打败的模样,“只是你刚好没见过。”

    “是什么?”

    “下床气,刚下床的半个钟头最好别跟我二哥说话,免得自讨没趣还要被他凶。”她就曾经受害过。

    是吗?

    四年来,他永远都比她早起,所以她没感受过他的起床气,不过看祟未雨那付惊恐表情,她似乎可以猜想有多吓人了。

    “飘儿,你问这些干什么?”见她拿出笔记本拉拉杂杂写了一堆,崇未雨心里更是纳闷。

    “没有,只是突然想了解你二哥。”

    她拿过零食,学崇未雨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不管崇未雨再问什么,她都只是以笑带过。

    母亲约她到一家沙龙sPa中心,不习惯让外人碰触身子,她只站在角落等着,当服务人员离去后,母亲指了指身边的位子要她坐下,“你问到了?”

    “嗯。”将笔记本拿出来递给母亲。

    “他亲口跟你说的?”

    “不是,是他妹妹跟我说的。”崇震天已经有好多天没回去住处,也没有见她了。

    李母翻开笔记本,里头仔细的记戴崇震天的生活习惯,日常作息,她看得满意,将笔记本收进手提包里。

    “知道我为什么要你问崇震天吗?”

    她摇头。

    “还不是为了霜霜,她都二十五了,连个交往的对象都没有,如果她能跟崇震天配成一对,那不是很好吗?”李母自故说着,全然没发觉孟飘儿放空的表情。

    “你希望他们交往?”

    “当然了,霜霜的好谁能跟她比,而这些天,她跟崇震天为了慈善义卖的事天天见面商讨细节,晚上还都相约用餐,照这么发展下去,要成为男女朋友根本是指日可待。”而孟飘儿提供的资料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孟飘儿觉得心里好酸,酸得发涩。

    “你以后如果没有事,不要找我见面,免得别人起疑我跟你的关系。”她最怕的是自己的丈夫得知她还有个女儿。“你觉得我很偏心是不是?但是你不能怪我,如果你父亲曾经对我好一点,争气一点,那么我今天也不会抛下你跟他来台湾,更不会再婚,因为我现在的丈夫对我很好,而我唯一能回报他的就是好好善待他的女儿。”

    那她呢?

    她也是女儿,为什么母亲狠心丢下她?

    “况且我丈夫的身份有头有脸,如果我认了你这个女儿,到时候被人家知道你在给人帮佣,这教他的面子往那里摆,你懂吗,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不懂,她一点都不懂,但她无法出声反驳。

    她这时才明白,原来母亲找她并不是想见她,其实只是为了利用她。

    走在街上,孟飘儿拿着电话,不知道该不该拨电话?崇震天曾说过,她可以找他,但他有空陪她吗?

    鼓足勇气,她按下电话,心情紧张地连着深呼吸。

    当电话铃声响了二声,电话被接起,“你好,请问崇震天在吗?”

    “崇先生不在,请问你那里找?”

    “那他什么时候回公司?”

    “不确定,他跟人出去吃饭,可能要下午才会回来。”

    “哦,那没事了,再见。”

    “小姐,你要留下姓名吗?”

    “不用了,谢谢。”

    挂上电话,她紧盯着行动电话,想起母亲说的,他跟李霜霜天天见面,难怪他没空陪她了。那他现在是不是也正陪着李霜霜?</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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