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三个魔法吧,剩下的有些复杂,如果将来我们还有机会见面,我再教给你,”安度因合拢手掌,把三个治疗术的祷言耐心教给了江北,“以你的能力,学会它们不难,但想熟练掌握就需要付出一些努力了。”

    江北在心中默诵了几遍三种祷言,确认都记牢了,想再问些关于暗影魔法的问题,这才是他更需要掌握的知识,试探着:“陛下,问个可能非常冒昧和无礼的问题,不知道你有没有试图了解过暗影魔法?”

    安度因看了阵江北,忽然温和地笑起来,“那本娜塔莉·塞林的笔记,被你哄骗的僧侣可能以为自己是从那些黑市商人手中买到的,但其实是我安排人卖给了他,笔记上的字迹也是我以前学习时留下的。”

    “那本笔记是你的?”江北一愣。

    “暗影和圣光一样,是种令人着迷的力量,任何牧师都无法抗拒它的诱惑,也包括我在内,”安度因默认了这个问题,“圣光太温和,你需要更直接的攻击手段,我从艾伦·伯格那里知道你在寻找什么后,就把自己收藏的笔记给了你,希望你能有所收获。”

    “可惜我学得不是很好,需要一些指导,”江北顺势,“句自夸的话,我对暗影的掌控力和圣光一样出色,但我可以轻松学会圣光魔法,可对暗影魔法的学习总觉得有所欠缺,尤其是暗影形态始终掌握不了,感觉缺少一些诀窍。”

    “圣光牧师研习暗影魔法,这是必然经历的阶段,我也曾经历过,”安度因温和地,“见到过纳鲁幻象的僧侣,对暗影难免心存芥蒂,潜意识里会排斥它,所以总觉得有所欠缺,实际上,抛开信仰不谈,暗影来自虚空,和圣光一样是六种本源能量之一,只有信奉它,才能掌握它,否则用出来的只是些皮毛。就像暗影形态,如果你只寄希望于暗影包裹你,就永远无法学会,掌握这种形态的诀窍只有一个,就是主动拥抱暗影,走进暗影。”

    呃……江北思索着话里的含义,他不仅要背叛联盟,好像连信仰也要换一换了。

    “相比于圣光术,其实你更适合修行暗影魔法,”安度因继续,“光明、暗影、混沌、秩序、生命、死亡,六大本源之力中,光明之力与生命之力具有然的亲和性,与之类似,暗影之力与死亡之力的亲和力也更强,而你来自死亡……我无意冒犯,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把那本笔记给你,也是因为觉得你会需要它。

    可另一方面,我又担心你会误入歧途,当一名僧侣领会到暗影的魅力,决心敞开胸怀拥抱它,就会像虔诚的圣光僧侣偶尔能看到光明纳鲁的幻象那样,听到虚空大君的低语声。

    如果心智不够坚定,会被这种低语声腐蚀心智,对信仰造成根本性的影响,甚至神智彻底陷入狂乱,我们曾经忽略了这种影响,在对抗燃烧军团时引导牧师学习暗影魔法,结果损失了许多优秀的圣光僧侣,比战死的还要多,圣光教会才不得已禁止暗影魔法的扩散。”

    “我的心智刚好属于坚定的那一种,”江北并不是太担心信仰的问题,他半路出家,原本就没有坚定地信仰圣光,那只是种工具,和暗影没太大区别,至于陷入狂乱,以他的精神力应该也不成问题,“所以我更想知道,怎么才能走进暗影?”

    “就和领悟圣光的过程一样,”安度因,“在你是个刚刚学习圣光魔法的学徒时,感觉自己已经足够虔诚,但圣光始终不肯理睬你,你无从着手,沮丧、失落、痛苦,甚至绝望,觉得除了圣光之外,任何东西都没办法拯救你,一心想要得到它的救赎,圣光就会出现,并指引你,追寻暗影也是这种感觉,只有你真正去信奉它,它才会真正为你所用。”

    这些话有些抽象,江北使用圣光的能力与生俱来,没有经历过这个过程,觉得有些难以理解,陷入了思索。

    两个人了很久,黄昏已过,色正黑下来,安度因看了眼窗外,叹了口气,“我很希望能再和你聊一聊,可我不能离开暴风城太长时间,我回去后,会下达抓捕你的命令,并且把你的真实来历公之于众,从此之后你就是联媚敌人,如果你改变主意,现在还有机会。”

    “只有一个疑问,”江北想了想,问了个腹黑且尖锐的问题,“等任务结束,你会把我当成敌人,杀掉我灭口么?”

    “我个人会铭记你为联盟作出的贡献,”安度因笃定地,“无论这场战争结果如何,我们的立翅怎样改变,你都将是我的朋友。”

    “那我没什么好犹豫的了,”江北笑起来,“能与一位国王和一个传级的牧师当朋友,是个百年难遇的好机会,我就在这里等你派人来抓我。”

    “保重。”安度因没再多,丢下两个字,离开了木屋,过了片刻,空中传来尖锐的鸣叫声,一只披挂着铠甲的狮鹫降落下来,他乘上狮鹫腾空而起,快速消失在薄暮的微光郑

    过了一阵,艾伦走了进来,开门见山地问:“你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了这么久?”

    “抱歉,”江北笑了笑,把艾伦经常卖的关子卖了回去,“你的级别太低,不适合知道。”

    ……

    安度因没让江北等太久,当深夜,一支皇家精英卫兵乘狮鹫降落在山顶,在艾伦错愕不解的目光中,给江北戴上镣铐,还给他披上了一件大氅,然后押上一只狮鹫飞去了暴风城。

    一众热降落在暴风城一扇守卫森严的大铁门前,铁门打开后是条通向地下的通道,士兵把江北押进去,沿着黑暗幽深的走廊走了一阵,关进了走廊尽头的一间囚室,但应该提前得到过授意,没没收他的神使法袍和储物包,还去掉了他身上的镣铐,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囚室的空间很狭,牢门上只留着一扇用铁栏杆封住的窗口,光线黑暗而又阴森,水珠从房顶上不停滴落,空气中也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儿,江北不清楚萨鲁法尔被关在隔壁还是对面,透过窗口向外看了看。

    走廊尽头有扇特殊的牢门,是用手臂粗细的铁柱做成的,透过铁柱的缝隙,能看到里面是间更宽敞的囚室,但角度的问题让他看不到关押的囚犯,但想来萨鲁法尔就关在里面。

    江北退回来,坐在了囚室里简陋的木床上,明,他的真实身份应该就会公之于众,或许还会被安插一些罪名,他为联盟做的一切也将清零,但这又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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