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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姜零染捏过叶惠手中的竹镊,夹断了其中一根花蕊,掏出帕子,将花蕊放在了帕子上。

    而后她端着茶盏,把剩下的半盏清茶浇了下去。

    只见原本呈现金丝状的花蕊变了样,根部与中部依旧是金黄色,顶端却露了白。

    “这才是睡莲花蕊真正的样子。”姜零染道。

    高得盛看的一愣一愣的,既佩服姜零染的细致入微,又感叹奸人的心思巧妙。

    指着帕子上晕出的黄渍,他道:“这是否就是毒物?”

    叶惠不敢随意下定论,道:“容微臣检查一下。”他说着同样的夹了一根花蕊走出了殿。

    不多时便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小太监。

    小太监手里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之上是一只口鼻出血的兔子。

    这花蕊之上的粉末确定是毒物无疑了。

    “真真是聪明。”姜零染道:“碗莲是昼开夜闭的,把毒药放于碗莲之中,等到开花,这毒物便自己跑出来了。”

    “再怎么调查点心茶水,也不过是无用功。”

    毒物一事上有了大进展,太子妃松了口气,迫不及待的去了偏殿,将好消息告知了皇后。

    皇后闻言神色稍有和缓,低声叮嘱道:“既找到了毒物,命他们尽快的制出解药来。”

    太子妃点头应下,退出了偏殿。

    六部之人看太子妃来去匆匆不做逗留,又瞧她和皇后交头接耳,想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就是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他们相互对视了眼,都不敢开口询问。

    皇后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主动道:“御医已经配制出了解药,皇上不日便可痊愈。”

    众人灰败焦灼的神色瞬间振奋起来,异口同声的道:“天佑大庸。”

    皇后却说不出这句话来。

    天佑不佑,还要看敌人能力有多强!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仍是不见杨平福的踪影,甚至连派出去的人都没回来复命。

    皇后心中沉了沉。

    禁军足有两万之众啊。

    正要派人再去找,就有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进殿便跪爬在地上了,一脸惊惧,涕泪横流的道:“启禀皇后娘娘,瑞王他他带兵逼宫了!”

    皇后蹭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到何处了!”

    其余众人皆都是变了神色。

    皇后的猜测竟是对的!

    瑞王他怎么敢!

    武德侯是殿中唯一一位面容冷静的,他看着小太监道:“在城外,还是在宫外?”

    小太监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道:“皇皇宫九门全,全都围了,现现下瑞...不不是,逆贼正在宣武门外叫嚣。”

    “说说皇后娘娘毒害了皇上和淑妃娘娘,他要替天行道。”

    皇后冷哼一声:“就凭他也配!”

    武德侯默了下,而后揖手道:“末将愿意去会一会他,求皇后娘娘允准。”

    秦明浩道:“若能兵不血刃,自然是最圆满的。”

    武德侯与秦明浩对了个视线,点了点头。

    可都做到这一步了,熄战的可能性有几分呢?

    但无论如何都要先礼后兵!

    眼下的情况对他们太过不利了。

    宣武门下,甲兵见头不见尾的排在长长的街道上。

    为首的是瑞王,身着黑甲,膀系红绸,悠哉悠哉的端坐马背之上。

    他右侧方是丰州大营的虎威将军张怀濮,张怀濮手里握着一柄长枪,枪头之上挑着的赫然是巡防营统领杨平福的头颅。

    武德侯皱眉,怪不得杨平福久召不至,原来是丢了性命!

    凝目再看,果然看到这些甲兵之中掺杂着巡防营的人。

    他的心忍不住抖了下...丰州大营三万营兵加之巡防营的两万,足足五万精兵。

    怕是善州大营的人未到,他们先就攻破了九门。

    瑞王一抬头瞧见了城门上站着的武德侯,“哟呵”了声,春风得意的打着招呼。

    武德侯稳下心身,沉声道:“汝州求救,皇上派王爷出兵,王爷忽患急病而由湘王殿下代劳。”

    “如此看来,生病是假。”

    “王爷从那时便已心有计谋了!”

    瑞王笑了笑:“这话儿是怎么说的?本王没听懂。”

    武德侯亦是笑了下:“兵临城下,王爷还需遮掩吗?”

    瑞王道:“尔等宵小为了一己私欲毒害父皇,不顾家国天下。”

    “本王今日是来勤王的!”

    “速速交出解药,放了父皇,本王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武德侯呵笑道:“谁说皇上中毒了?”

    “皇上现下正在勤政殿中呢。”

    “让末将来请王爷进宫,皇上说有话要交代您。”

    瑞王沉稳得意的眼睛里登时染了慌乱,一张脸青白交错着,张口结舌竟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他们确实没得到皇上中毒的确凿消息,但算时间,那毒药该是发挥了作用的。

    莫非中途有了什么变故?

    武德侯紧盯着瑞王的神色,刚要乘胜追击,就瞧他忽的侧首朝左侧看了过去。

    武德侯跟着看过去,马背之上是一个身披黑色披风,头扣着宽大风帽的男子。

    并瞧不清楚真容。

    但他能高于张怀濮而居在左侧,想来是得瑞王器重的。

    可眼下这个当口,谁还能比张怀濮更受器重?

    还是说此人身份要高过张怀濮,故而能居在左侧?

    他想到了姜零染说的那些猜测,对此人的身份有了些眉目。

    不知听了什么,瑞王扭回头来时面上已经镇定了下来,他高声呵斥城门上的武德侯:“休要口出妄言!”

    “真以为你们毒害父皇的恶行不会为人所知呢!”

    “速开城门,让我等救驾!”

    武德侯看着那黑衣之人,冷道:“信王殿下,皇上何曾亏待了你,你竟诱哄着瑞王殿下做出这等十恶不赦之举!”

    那黑衣之人稳坐马背之上,恍若未闻。

    “胡搅蛮缠!。”瑞王快速的朝左侧看了一眼,而后抬手怒指城门之上:“死到临头你还要反咬一口。”

    武德侯看着瑞王,心中最后一点希望都被浇灭了。

    “看来不是诱哄,而是同谋了!”

    “勾结汝州,串通丰州,你毒杀君父,逼宫造反,祸国殃民,就算你成功了,但你当真以为你能坐得稳这个位子!”

    一字一顿,铿锵有力的声音自城门上砸下来。

    甲兵之中有了微微的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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