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用手将所有的障碍清除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手。
一开始她没在意,可是当她走了所谓的“花限”再次回头看的时候,那些本来不足膝盖高的彼岸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长的有半人高,而且一改之前的萎靡不振,变得极为旺盛。
欧阳长舞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什么,反而替这些花儿感到高兴。
大抵是是实在看不下去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那个声音再度响起,一句话把正在高兴的长舞浇了一盆很凉很凉的水,“你是幽冥的主人,你的血会改变这里的一切。”
欧阳长舞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她呆立了半晌,转身指着那些盛开的花颤颤巍巍的问道,“你说那是我的血让它们长大的?”
如今的她看不到那道声音的实体,不过若是她看到了,一定会气得跳起来,因为对方现在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继续吧。”
听到对方这么说,欧阳长舞反而不走了,她原地坐下闭上眼睛平复了很长时间,“说吧,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参透你脑中的记忆之海,就可以了。”
“参透?这玩意要怎么参透?”这时候她不由得感慨自己上辈子为什么没学习下灵修冥想什么的……问出这种问题,真的感觉自己好傻哦。
“这里是你的记忆之海,这里的一切都与你有关,闭上眼睛,放松呼吸……你会明白你为什么来到这里的。”那空灵的声音几乎带着些哽咽的说道。
长舞没有办法,只好重又找了个地方,静下心来,开始试图参透这里的奥秘。
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身边渐渐出现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的光亮,那些光亮渐渐由最初的淡色变成越来越亮。
而一旁原本沉寂的声音小声的发出了一声惊呼:“……老天!这是什么天赋,主人到底选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来做她的继承者啊?!”
还没等他感慨完,欧阳长舞身边的七色光亮便慢慢的往她的体内聚去,它们如精灵般顽皮的游动着,交缠着汇聚到一起,渐渐的重新变成了透明。
欧阳长舞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变化,还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冥想中。而那声音一副被打击到的样子:
“真是个妖孽,那是无上尊者的力量啊,这么短的时间就修炼出来了,这个不靠谱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啊?!”
此时,外面的未央已经急的两只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身边所有的人都在绕着他走,生怕慢了一点这把能烧死人的怒火就烧到自己的身上。
长孙宁佑来的时候,欧阳未央正抓着一个大夫的衣襟大声的问着小妹的情况,吓的那个大夫语无伦次的回答着:
“那个,她,她,她,已经……”
其实这个大夫也非常的疑惑,病人的外伤引发的高热和炎症已经慢慢的退去,伤口也在良好的愈合,可为什么人就是不醒过来呢?
但欧阳未央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只想问为什么之前还活蹦乱跳,给他送礼物的小妹,现在却一脸苍白的陷入了似乎永远也不会醒来的沉睡中?
“到底怎么样,你能不能一下子全说完?”欧阳未央还在继续逼问着大夫。
只是不等大夫回答,突然从屋外走进了一行人。打头的是长孙宁佑,他一进屋,就看到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长舞,心底如同针刺一般的疼。
那天……那天自己不该辜负她的心意,若不是自己的坚持,本不至于搞到这般田地。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欧阳未央是几乎急的失去了理智,但站在一旁的秋水却没有,她看着旁若无人直入内堂的长孙宁佑惊呼道。
而长孙宁佑连头也没回,依旧盯着沉睡中的欧阳长舞打量着……原来她,长的竟是这副样子。
秋水的惊呼将欧阳未央唤回了神,他总算恢复了以往的风度与冷静,不着声色的打量着这群闯入的不速之客。
而长孙宁佑在他们安静下来之后,这才转头淡淡的回答道:“在下长孙宁佑,奉镜河谷谷主之令来这里探望欧阳姑娘。”
长孙宁佑后面跟着的年轻男子有些意外,自家谷主不就在面前站着么,怎么?
不过他却也没有戳穿,毕竟只要是主子的话,就什么都是对的。
“哦?长孙家的?还是镜河谷的人?”欧阳未央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毛,直接就拒绝道,“天之涯与贵宗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兄妹如今也与欧阳家毫无关联,舍妹的事情就不劳操心了。”
只是他的拒绝也早在对方的预料之中。
毕竟在过去的几百年中,天之涯都是修界中位列第一的神秘宗门。
但就在一年前,镜河谷的突然出现便打破了这一局面,只不过短短一年便超过了天之涯在修界中的排名,不仅夺走了修界榜上的第一,而且谷主是谁,至今无人知晓。
所以天之涯绝不会买镜河谷的面子,长孙宁佑也早已准备好了对方拒绝的后手,他直接吩咐自己身后跟着的年轻公子:“青石,给欧阳姑娘看看。”
“是。”青石心里给长孙宁佑竖起了大拇指,谷主您真的太厉害了,对方可是天之涯的老大啊。
可惜他还没走到长舞的床前,就感觉一阵灵压向自己袭来,压的他几乎不能呼吸,额头上冒出点点的汗滴。
长孙宁佑却毫不在乎,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他还有个身份——天下第一神医林幕云,不知这个条件,是不是可以让他给欧阳姑娘看病?”
顿时,压力全无,空气从四面八方向青石涌去,顿时让他有一种感觉,啊,活过来真好!
欧阳未央没空去管青石怎么想,灵压全部向长孙宁佑压去,空气中的凝滞感让秋水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