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十方娘子

第二百七十四章 国舅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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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陌轩皱了眉头,太后竟然这般不加掩饰对镇国将军的偏见,当真是越发耐不住性子了,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将自己架在这个位置上?直接自己当政不更好?

    “启禀太后娘娘,国舅爷求见!”门口又传来下人的通禀声。

    太后一听,原本有些不悦的神情,又变得高兴起来,她笑着对裴陌轩道:“你看,这话可真是不能说,说到谁,谁就来了,快请哥哥进来。”

    太后娘家姓曹,曹相爷也是当今国舅,是太后的哥哥,也是如今把控了大半朝堂的当权之人。

    萧菱歌不着痕迹的往裴陌轩身后站着,默不作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很快有宫女引了人进来,萧菱歌只听见一个沉着严肃的男声道:“微臣参见皇上,参见太后。”

    “哥哥,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大礼,快些起身吧,来人赐座上茶。”太后扬声吩咐道,脸上都是笑意,可见是真心高兴。

    “谢太后娘娘!”曹相爷起身,有小太监已经抬上了椅子。

    曹相爷却没有坐下,而是再一次朝着裴陌轩行礼道:“皇上,对北戎出兵的事情,还请皇上慎重,如今国库空虚,先前的水患,有太多百姓流离失所,收成全无。如今和北戎开战,无异于雪上加霜,若是能够议和,等到兵强马壮之时,再图其他,更事半功倍。”

    裴陌轩皱着眉,太后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望向了裴陌轩道:“皇帝准备对北戎出兵?当真是糊涂,北戎已经吞并了北疆三个大部落,如今正是兵强马壮之时。现在出兵北戎,无异于以卵击石,皇帝终究还是太年轻,不知道战乱对百姓的影响,还是要多听听相爷的意见。”

    太后的话,让裴陌轩更加眉头深锁:“母后,北戎如今虽然联合了三个部落,可如今这三个部落并未完全落入他们的掌控,他们的联合并不稳固。疆域越大,这需要的粮草就越多,而冬季的北疆最是贫寒,北戎这次蠢蠢欲动,就是想大肆抢虐一番,来稳定如今的困局。我大昱虽然也有诸多困窘,但若是当真让他们休养生息够了,再想要分崩离析他们,就更加困难,母后也请三思。”

    “更何况,这次北戎提出的议和条件,不仅要粮要钱要和亲,而且还要将北边的三大城池划归北戎,母后觉得如此丧权辱国的议和条件,我们大昱真能答应?”说起此事,裴陌轩心中就是愤慨。

    这北戎每到寒冬时节,就会在边境滋扰,往年都未曾大举进犯,如今的北戎联合了北疆另外三大部落,自觉强盛,对大昱更是虎视眈眈。那就是一只贪婪的饿狼,除非是将它打疼了,打醒了,否则,永远也没法灭了他们的狼子野心。

    “可是皇上,您想过没有,如今北戎正是兵强马壮之时,士气高昂,若是我们和他们开战,损失的可不只是那三座城池。用这三座城池,暂时换得我们休养生息,等到我们国库充盈,自然可以再夺回来,说不定可以一举拿下北戎,让他们岁岁朝贡。”曹相爷预想得非常好。

    裴陌轩却只想冷笑,有些东西,那就是底线,如今对北戎开了这个口,那周边其他虎视眈眈的敌国,又如何?

    若是那些人吃到了甜头,联合周边其他敌国,慢慢蚕食大昱又该如何办?

    有些东西,能够妥协,可是关于国土,那就应该分毫不让。

    萧菱歌看着裴陌轩握紧的拳头,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心中愤慨的裴陌轩,感受到温柔的手,原本心中的那些烦躁,一下子就被抚平了。

    他不着痕迹的回握了一下萧菱歌的手,然后对着曹相爷笑着道:“舅舅考虑得是,不过如此大事,还得众大臣一起商议才好。舅舅既然是来看母后的,那就不要用这些烦心事来打扰母后了,原本母后就有些无法安睡,这要是再为着这些事情操心,不是更难以安心。”

    裴陌轩将话题错开了,太后想了想,如今也不是谈这事的时候,而且,裴陌轩说的也不无道理,北戎若是要求割地,那确实得再商量。

    “皇上说得是,是老臣糊涂了,今日来其实是想说另外一件事情,太后娘娘,雨儿那丫头如今也快要及笄了,但她生性顽劣了些,不知礼数得很。这宫中最是规矩森严,我和内子商量了一下,想让她进宫来,劳烦太后帮着调教些时日,然后再给她指一门好亲事,也省得她整日在家里胡闹,谁都管教不了。”曹相爷对着太后道。

    “哥哥怎么能够这么说雨儿?雨儿不过是性子活泼了些,但却很是知晓分寸的,哪里就不规矩了?我这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她了,哥哥要是舍得就让雨儿进宫来陪陪我这个老太婆。不过这么乖巧的孩子指给了别人家,我怎么舍得,我可要自己留着,让她陪着我我才好,哥哥可别舍不得!”太后笑得很是开怀,目光却是似有似无的看了皇帝一眼,目光之中带着些许其他情绪。

    “太后说哪里话,雨儿能进宫伺候太后,那是她修来的福气,您只管管教才是,她母亲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小女儿,实在是宠得不成样子。”

    他们说的雨儿,是曹相爷的幼女,如今年芳十三岁,裴陌轩娶皇后的时候,她还是个几岁的小丫头。如今十三岁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曹相爷送她进宫,自然有着别样的心思,而太后那话中的意思看来是一拍即合。

    萧菱歌对这些事情了解不甚清楚,但听着太后和曹相爷的谈话,却不难猜出他们是什么意思。她敛去眉眼之中的情绪,毫无反应的站在裴陌轩身后,低垂着头,很是恭顺,脸上神色一丝未变。

    裴陌轩却是皱了眉头,但这话茬,他却是接不得,只好道:“母后,御书房还有些奏折要处理,您和舅舅慢慢叙话,儿臣先行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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