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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筝木本无疾

第五十五章 前尘往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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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在胡说些什么?!”说完,她觉得头晕晕的,还好扶住了旁边的椅子,不然她就倒了下去,迷迷糊糊间竟然看见她在笑,她努力使自己清醒起来,“你给我喝的什么?”

    “解药而已。”说完,便看着她倒了下去,她趁着她还有意识,继续说道:“接下来,你会做一个很长的梦,准确来说不是梦,是真实的事情,醒来之后,你会明白这一切的......”话音刚落,她便沉睡了下去。钟情看着她,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我倒要看看这人世间的情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窗外小雨,屋檐风铃,间歇作响,声声入耳。天公作美,人间结缘,自此君入我心,深印其间。

    祁云姝那年十岁,夏侯景垣十二岁。那日下起了大雨,她迷了路在他家的屋檐下避雨。

    那是她第一次见他,在那个年纪,是那般的美好,那样的纯真。

    她还记得那个男孩打着的是一把白色的油纸伞,上面白净得很,不沾染一丝尘埃,他轻轻地走过去,看见她问道:“你是谁?为何在此?”

    祁云姝抬头看他,或许就那一眼就注定了她的结局。祁云姝急忙起来,上下大量了一番这个身穿浅黑色衣衫的少年郎,胆怯的说道:“我迷路了......”

    夏侯景垣走过去接近她,她却后退了一步,见势,他便不再上前去,“叫什么?”

    “祁云姝......你,你能帮我找到我爹娘吗?”她声音有些哽咽,刚刚哭过的她此时还是有些怯懦的。

    夏侯景垣又向前走了几步,却见她又后退了几步,他自始至终顾不上看她一眼,便推开夏侯府的大门兀自走了进去,却没成想被她拽住了衣角,他回头看着她又欲哭的红肿眼睛,将衣角撤开,走了进去,边走还边说,“想回家就进来。”

    祁云姝喜出望外,她知道不能到陌生人家里去,可看着他却感觉到异常的安全,尽管他自始至终如此的冷淡。

    夏侯府当时也不是一个很显赫的门第,而祁府则是可以称得上是达官贵人,官阶背景优越。

    那次他也就知道了他的名字:夏侯景垣。后来尽管父亲不让她出来玩,她也总是会挑日子过来看他,给他带一些宫里进贡的点心,也是从那开始,他们变得无话不谈。直到有一天,他突然跑过来抱住她说:“我跟我父亲说,我长大了要娶你,他同意了。”

    她瞬间红了脸,伸出自己的左手无名指,“那我们拉钩,如果你以后不娶我,你就是小狗,哦不,是小猪。”

    夏侯景垣笑了笑,把手伸了出来,跟她拉钩。

    那一年,她十四岁,他十六岁。

    又过了四年,他考取了武状元又带领着军队平动乱,一战而成名,被封了地,自此得了个官位封号:朽云君候。

    那一年,她十九岁,他二十一岁,她终于嫁给他做了君侯夫人。

    成亲之后的他们仿佛更加幸福,每天有聊不完的话题,有做不完的事,就算闲下来,也总是开心的。

    他害怕她会受伤,所以从来不让她下厨房,知道她爱吃什么讨厌什么,所以他也会经常亲自下厨给她做宵夜,她有时候睡到了半夜再起来喝粥,弄得她一个月胖了十斤,对着他好一阵生气,躺在地上又哭又闹,扬言要他煮出能瞬间变瘦的粥,于是他给她做了瘦肉粥,她闹的更凶了,却还是经不住他的一阵哄弄,三两下便忘记了方才的不愉快。

    她很喜欢油菜花,特别是它的气味。夏侯景垣还经常调侃她说那么多漂亮华丽的花她不喜欢,偏偏喜欢那种默默无闻又不妖艳的花,说起来,挺符合她的气质的。

    但是呢,荆北是极寒之地,几乎是寸草不生了,怎么能养得活油菜花呢。尽管这么说,他还是愿意给她栽,但无论播种很多种子,幼苗,仍是没有一颗活了下来。

    为此,她还沮丧了好几天。

    不得不说,人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就是有一种特别的执念,得不到会思念,得到了就欣喜若狂。她想她那一刻便是。

    那年雪季,她得到了她人生中的第一颗油菜花。黄色的花瓣,简单而真诚,和书中说的一模一样。它被栽在一个瓷盆里,虽只是一株,却足够让她欣喜。

    “还喜欢吗?”

    她闻声看去,便只见他携带一阵风雪踏入留碎阁,一身洁白不落俗尘的大氅与那雪融为一体,她竟看见了初见的模样。

    她抱着那株油菜花,挪着小碎步跑了过去,“喜欢啊。”说着,便顺手帮他打掉了身上的雪花。随后笑眼盈盈的看着他,“你在哪弄的?”

    他笑笑,想伸手摸摸,却被她嗖的一下拿开了,“干嘛,你下手没轻重的,会摸坏的。”说完,不禁的撇撇嘴。

    见她这么宝贝这株花,他既想笑又想哭,无奈的收回自己的手,环抱起来,“怎么,我费了那么大周章让人快马加鞭从南阳城运一株过来,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落到你手里,倒是连碰也碰不得了?”说完,便故作傲慢的抬起了头,“唉……一株花都比我重要。”

    她见他抬起了下巴,开始忍不住笑了起来,“够了吧你,只是一株油菜花呢。”

    夏侯景垣闻言便过去将她圈在怀里,动情道:“这只是一株,他日我们去了南阳城,我定会给你种上一片。”

    “嘻嘻……嗯!那就种在门前,这样我一出门就可以看到,就算不出门,也时刻可以闻到,是不是很美好。”她依偎在他的怀里,想象未来的那番景象,随后又抬头看他一字一句道:“你会陪我到那个时候吧。”

    他低头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道:“会。”

    我会,一定会铺十里黄花,博君一笑。

    后来,他多次平反叛乱,有时一连好几月不回家,他们就每天传书信。荆北是极寒之地,梅花四季都开,所以她每次都会给他放进去一两朵,好让他睹物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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