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清曲亦猜到几分,可是面对忠义侯府她就更没办法了,她不由对吕秀樽哀求道:“公子,你能不能救救我阿父?”

    吕秀樽当即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好,我一定帮、帮你救你阿父。”

    吕杏儿却急道:“阿兄,我们锦衣侯府同忠义侯府可是世交,你这是要破坏我们两府的和睦吗?”

    吕秀樽剑眉一皱,难得对吕杏儿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阿妹,今日之事人命关天,岂能因为我们两家素有交情就对此视而不见,那我们岂非成了那种不仁不义之徒,这种包庇罪行的事情我是绝不会做的。”

    吕杏儿一听,好像还真有点道理,但是她随即轻哼一声:“我看你是想要讨好你的田姑娘吧,随便你,你愿意出头就出头吧,反正到时候阿父责罚起来也只会是你被骂被打,我是不管你的。”

    吕秀樽握起田清曲的手:“田姑娘,你跟、跟我走,我这就带、带你去找你阿父去。”

    吕杏儿眼见吕秀樽真的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要直奔忠义侯府兴师问罪,不由怒哼一声,阿兄为了田清曲这个女人简直是撞得头破血流都在所不惜,但是吕秀樽毕竟是她的阿兄,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只好跺了跺脚,跟了上去。

    可是她刚走两步,却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刚才阿兄一副深沉得不能再深沉的表情时,他说话怎么一点都不结巴了,真是太奇怪了。

    吕秀樽带着田清曲直奔顾行歌这边,顾行歌与云荷华正在瞧着忠义侯府的下人们给流民们分发饼馍与米粥。

    与锦衣侯府那边乱哄哄的比起来,忠义侯府这边显得要井然有序得多,流民们都排着队依着秩序,每人领一份就走,既无人哄抢,也避免吃食因为挤来挤去被浪费掉。

    顾行歌见此情状,不由对云荷华笑道:“今天多亏有你,才把事情办得如此妥帖,早知道我就应该早些同阿父讲,要你来侯府帮忙。”

    云荷华被她称赞,心中自然欢喜,但是脸上却仍旧是云淡风情的表情,谦虚道:“我只是来给你打打下手,重要的事情还是得由你来决定,能帮上你的忙,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淡淡的阳光洒在他俊逸的脸庞上,云荷华淡然而笑,林间清风扬起他垂落在鬓边的头发,俨然有出尘之风骨,一时间把顾行歌都给看得怔住了。

    突然,只听一声微带质询之意的唤声:“蓄妃,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顾行歌循声望去,便见吕秀樽携着田清曲匆匆赶过来,她见吕秀樽牵着田清曲的手,二人挨得很近,不由心中暗笑,没想到吕秀樽哄女孩子还是挺拿手的,竟然这么快就牵手了。

    谁知吕秀樽却面色不善,来到顾行歌面前,清咳一声:“蓄妃,这、这位田姑娘的阿父被你、你们忠义侯府的人给绑走了,我想、想要问问你,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行歌一听,不由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吕秀樽:“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能把话说得清楚点吗?”

    吕秀樽以为她在推脱,不由加重语气道:“蓄妃,就、就算扶苏受了伤,你、你们忠义侯府那、那也不能仗势欺人,说把人给、给绑了就绑了吧,大殷夏朝好、好歹也是有国法的,难道你、你就不怕我去大君面前告、告御状,说你们忠义侯府欺、欺压良民?”

    顾行歌还是没听明白,虽然吕秀樽语气不善,但是她却并不生气,正想要再问得清楚些,却听云荷华淡淡反问道:“难道吕公子认为凭着锦衣侯府大公子的身份就能够见到大君吗,据我所知,大殷夏朝有法令规定,就算是贵为封侯,未得奉诏也不得擅入宫中,更何况吕公子还没有承袭侯位?”

    吕秀樽本是随意说出来吓唬人,没想到却被云荷华给戳破了,顿时被堵得没话说。

    只听云荷华又接着说道:“不过我既是大君亲封的大射师,按照规矩是可以面见大君的,吕公子若是有什么冤情,不如就在这里写下来,我替你转呈大君,好让大君为你伸冤。”他话锋一转,淡淡瞥了吕秀樽一眼,“不过我听闻锦衣侯与朝中不少重臣私下往来密切,上次锦衣侯寿宴之时大半朝臣都来祝贺,寿宴的规格已经超出了侯位该有的配置,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也该一并向大君申诉?”

    云荷华淡淡几句话,不仅把吕秀樽赌得哑口无言,而且还把锦衣侯也给拉下了水,引得吕秀樽不得不为自己的阿父担忧起来,哪里还敢告什么御状?

    吕秀樽皱着眉头朝云荷华瞥去一眼,从前这个云荷华不声不吭的,还以为是个少言寡语的家伙,没想到今天一开口竟然口舌如刀剑,他顷刻间就败下阵来。

    正当吕秀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时,吕杏儿的娇斥声从背后传来:“阿兄,谁让你来找行歌的晦气,难道你以为这件事情是行歌干的吗?”

    吕杏儿气鼓鼓冲过来,挡在顾行歌身前,瞪着吕秀樽骂道:“我看你是被女人迷了心窍,好人坏人都分不出了,行歌才不会干这种见不得的事情,要真是忠义侯府的人干的,那也肯定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顾行歌不解,不由问道:“杏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吕杏儿这才把田清曲阿父的事情告诉了她,顾行歌闻言,不由柳眉微颦,看向云荷华:“我记得咱们今天出门的时候,都还不曾听说府上绑了人,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云荷华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心中已然猜到此事定是姑母云氏所为,姑母爱惜尹扶苏,且是个性情急躁的人,情急之下采用这种手段亦不足为奇,不过他却并不说破,只微微低头淡淡道:“我也没有听说,恐怕这是我们离开侯府以后才发生的事情,所以我们并不知情。”

    这时,田清曲哭诉道:“行歌姑娘,我阿父脾气虽然古怪,但是他却真的不是坏人,我已经没了阿娘,求求你救救我的阿父吧!”

    顾行歌自然知道田清曲的阿娘是被云氏给逼死的,如今要是她的阿父又在忠义侯府出事,那她可真是对不起田清曲了,于是她当即点头道:“这件事情我既然知晓,就不会坐视不理,你放心,我这就回去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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