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某些领域有着超乎常人的领悟性格自然就与常人有许多不同的地方。

    宝儿的生气维持不过三秒,当她进了屋子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的生气就随着关门的霎那烟消云散。

    几个跨步来到桌边,只见色彩艳丽的桌布上除了一盏油灯什么也没有。

    眨了眨眼……再继续眨了眨眼还是空无一物,她出门前还看到桌上摆了一盘子的点心怎么就不见了?

    难道是有人偷吃了?!

    甩了甩头,偷吃这里的冷饼冷糕还不如去厨房随便吃两口呢~

    但,不试被人偷吃了那东西都去哪里了?

    摸了摸扁扁的肚子,生气都不能算是多大的事,饿肚子才是不可忍的。

    要不然还是回去吃晚饭?她不高兴,只要不显露出半点情绪,谁人能知道?饿着肚子的感受好难受……

    自从跟着臭老头她就没有再饿过肚子,哪怕是在冰冷的雪山里臭老头都想办法能弄来吃的,即便是困在炎热的沙漠师姐跟师兄也会将自己的口粮省下来让给她吃。

    如此想着,宝儿觉得有点点委屈、一点点想念在云雾山的日子,想念与臭老头大江南北的四处奔走,想念没事捣鼓些新药拿师兄跟师傅试药……

    瘫坐在椅子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忘了五脏庙还没有送贡品。

    灯芯啪啪几声哀号,眼看着就要溺毙在灯油里。

    翩翩轻轻的搁下食盒,熟练的拨了拨灯芯,灯猛地一下亮了几个高度。

    宝儿却蔫巴巴的瘫在哪里没有一点反应。

    翩翩看了也不说什么,打开食盒一样样的摆在桌上。

    蔫巴巴的软成一摊泥,瞬间化成一只饿了好几天的小老鼠,随着香气的方向皱了皱鼻子,猛的一双水灵的眼睛亮光闪动,身随着香气而动几乎是扑了过来。

    “翩翩,你真好……哇C吃!”直接捏起一个扔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着。

    翩翩真好跟师姐一样好,吃了几口宝儿抓起筷子继续跟美食奋斗,不像某人……想到这里顿时没有了食欲,筷子放进盘子里提上来,筷子上空无一物,放进嘴里咬了一会又放进盘子里,提上来筷子上继续空无一物,咬了一会……如此两次三番翩翩叹息了一声抓住了宝儿的手。

    “这些都殷大厨的手艺,别看现在瑶台居号称京城第一美食之地,哪里现在掌厨的可都是这位大厨的徒弟。”

    殷大厨真名叫殷全祖上几代都是厨子,经营一家小饭馆,一家人老少全靠着小饭馆过活,一年下来饿不死也攒不了几个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气拦了谨王的轿子用一盘冷透了的炸地瓜片获得了秦溯的另眼相待,为了他开设了瑶台居。

    瑶台居营业开始头三年由殷全掌厨,三年之后瑶台居的厨子全是签了终生契约的徒弟们,而殷全一家只为谨王府掌勺。

    望着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宝儿很配合的响起了五脏合奏曲。

    翩翩松开手想着还是等宝儿吃饱了再说。

    最终宝儿还是没有动筷子,反而将筷子放在了桌上。

    “是菜不合口味吗?多少还是吃一点。”

    宝儿摇摇头,飘着香味的佳肴在此时反而变成了勾人的妖魔,眼不见为净闷不作声跳起来躲进被子里,突然的动作吓了翩翩一跳。

    待她回过神追过去只看见一个鼓鼓的小山丘。

    宝儿比她还大一岁,但有的时候就像个孩子,瞬间满心的母爱泛滥。

    躲在被子里的宝儿的确一肚子的不开心,她此番的举动却不是因为孩子气,她是怕自己一生气,就让整个春晖园的人都遭殃,医治的良药的确所剩不多,但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还是存货多多的。

    她不开心,想要找一个发泄口,却又不想自己承担一时之快后的扫尾工作。

    来到京城她做了许多以往不会做事,比如口袋里的药丸、药膏、药粉如流水哗哗流走,还没有新水涌进来。

    如此一想,心里不免更加的气恼,气自己怎么能因三斗米折腰,却不得不考虑万一有变故还不是要自己累死累活的收拾残局。

    要是师傅和师兄在就好了,就算中招也能撑到她气消。

    越想越是不忿不平全身的火气击中在一块挥拳打出去却陷如进了棉花里,愤怒依旧在力气却被消散了感觉真的超级不爽。

    小山丘依靠鼓鼓的对着她,翩翩推了几把也没有让它出现一点改变,干脆坐在床旁轻轻的开口,声音不大,宝儿正好能听见。

    “从小我就没有见过我爹娘,每个人都告诉我爹娘感情很好非常恩爱,而祖母她老人家自我记事起每日都非常的忙,只有哥哥能常常陪在我身边,但是你知道哥哥比我大了八岁,在我四岁时哥哥就搬出了祖母的院子独自居住……”

    她知道?!她为什么要知道?!宝儿躲在“小山丘”里不忿的无声抗议,翩翩小她一岁,赵泽轩不就比她大七八岁?!

    哼!老男人!

    四岁的翩翩弱弱小小,没有父母看顾,祖母又整日忙于生意,相熟的哥哥因为年纪渐长也离开了身边,一瞬间仿佛全世界都抛弃了她,那种感觉无助,可怜,却因年龄幼小没有办法表达清楚内心所感所触。

    只能呜呜的伤心哭泣,每个人都当她是孩子搜集好玩好吃的哄着骗着,却不知这个小小的人儿已经开始懂得了孤独。

    孩子的世界总是很直白,又不善于表达。

    在看顾不住的霎那,翩翩偷偷溜走躲在离祠堂最近的一棵大树上,祠堂附近树木苍绿茂盛。

    就算是现在她也想不出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选择躲在树上,天知道那是她第一次爬树……嘴角够起一抹微笑,也不管宝儿是否有听见。

    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尽管肚子咕噜噜的直叫唤也不肯吭一声,偷偷的藏在树上从茂密树叶的缝隙中小心翼翼的看着树下的人来来回回,从轻松呼喊到火把照亮星空。

    心里害怕手脚哆哆嗦嗦,却还是宁愿趴在树干上不肯开口。

    又困又饿迷迷糊糊抵挡不住睡意,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哪来的胆子敢这样在树干上睡着了。

    被点点的闪光打扰到了,小小的翩翩揉着眼睛醒来以为自己是在专属的小床上被乳娘抱着,因为哥哥搬离到了专属的院落,拿经常哭泣的她没有办法的乳娘只能在她一哭时抱着哄着。

    小翩翩以为自己又哭了。

    低头看见映入眼睛里的不是地砖而是绿绿的草地,吓的她哇哇的乱叫。

    也不管是什么人牢牢的抱着她让她睡了一个晚上没有从树上跌下去。

    才四岁的她此时只知道惊慌失措,没有了主意凭着本能挣扎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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