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深把人抱紧,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着:“做什么噩梦了?”

    景羡身子僵了下,摇头:“不知道, 不记得了。”

    她说:“就记得是个噩梦。”

    蒋深看着她现在这模样, 也不追问。

    只轻声的在旁边安慰着,哄着她:“别害怕,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他低声道:“就算是有事, 也还有我知道吗。”

    “嗯。”

    景羡答应着,过了一会后,她突然问:“蒋深。”

    “你说。”

    她想了想,才问:“如果有一件比较危险的事情摆在你面前,属于是未知的那种, 有可能会出事的, 你会去做吗?”

    景羡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了, 她现在这样的情绪, 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更多的事情,只能是做个假设出来。

    蒋深一怔,没想过她会问这类型的问题。

    他沉默了片刻, 低着头观察着景羡的神情, 好一会后才问:“那这件事情并不一定是危险的?”

    “对,未知。但可能会有危险。”

    “生命安全?”

    “嗯。”

    “当事人很想去做吗?”

    景羡想了想,点了下头:“想去做,因为她有想知道的东西。”

    蒋深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沉思了下来。

    许久后,他才轻声道:“如果是我, 我私心里不会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去做这件事情,因为是未知的危险,既然已经察觉到危险了,当然是不去做更好,但是……”他直勾勾的注视着景羡,低声道:“如果她真的想去做,我也不会阻拦,我会为她保驾护航。”

    话音落下后,房间内安静了许久。

    景羡听着,抱着蒋深的腰蹭了蹭,跟他撒娇说:“你怎么那么好啊。”

    蒋深低低一笑,看着她:“现在可以跟我说说怎么回事了吗?”

    景羡摇头:“不可以。”

    她说:“我不知道要怎么说,而且感觉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

    她抬头,对着蒋深那深邃的目光,一字一句说:“等我想明白之后,我再告诉你好吗。”

    “好。”

    他不勉强,知道在这种事情上面不能着急,景羡不是一个适合被催促性格的人。

    关于这件事情,蒋深没再继续的深究下去,他拉着景羡起来:“先起来吃饭,我做饭给你吃。”

    “好。”

    两人起身,去楼下做饭吃饭。

    吃过饭之后,因为景羡的情绪不太高,所以两人没出去散步,吃过饭后便窝在家里休息了。

    ——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

    阳光从一指缝的窗户里照了进来,照亮着房内的一切。

    景羡醒来的时候,蒋深还在旁边睡着,她睁开眼看了眼,而后往蒋深的怀里钻了过去,抱着人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实际上她睡不着。

    脑子里一直都在快速的转动着,想着那个剧本的事情。

    一整夜过去了,景羡其实还没有任何的决定出来,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接这个剧本,有点害怕,可也有好奇,她想知道还会不会出事,如果不是自己接会出事吗,如果是自己接,是不是还会悲剧重演呢。

    她不知道。

    她害怕。

    万一又掉下悬崖了,她应该再也没有希望重生了吧。

    这种诡异的好事情,应该只有一次发生在自己身上才对。

    她在想着,蒋深其实也没睡着了。

    景羡往他这边靠的时候,蒋深便醒了过来了。

    他没出声,微垂着眼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人,在思索着昨晚景羡那几句话的意思。

    蒋深虽然没提出什么问题出来,但脑子里却多了不少疑问。

    想不通的一些疑问。

    ……

    两人都陷入了自己沉思的世界里,没多久后,景羡再次睡着了,蒋深陪着,也跟着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后,景羡也不去想那件事情了,她决定不去为难自己,等到方文君找她要结果的时候,再快速决定就好了,至于现在,真的不想要再去多想了。

    ——

    几日后,蒋深和景羡再次出发去录制第二次的综艺节目。

    “这一次我们是去哪里啊。”

    蒋深摇头,微垂着头注视着她:“精神不太好吗。”

    “嗯。”

    景羡点头,低声道:“有点困了。”

    蒋深看着,哭笑不得。

    “放心,很快就到了。”

    “好。”

    两人一如既往的秀恩爱,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表示,一周没吃这一对的狗粮,再次吃的时候依旧是觉得香甜,人就是这样——

    自找罪受。

    景羡和蒋深的录制一直都顺顺利利的,不过这一次一出现,导演就发现了有不对的点,这一对的情绪没有之前好了。

    “景羡和蒋深是不是吵架了?”他兴致勃勃地问牧歌。

    牧歌噎了噎,对这个导演的那点乐趣是真的不想理会。

    “不知道。”

    导演呵了声,挑眉笑说:“要是吵架就太好了,这样就有热度可以炒了,粉丝肯定很好奇这一对吵架是什么模样的。”

    牧歌安静的听着,默默地翻了个白眼:“那你想多了。”

    “对了,你今天要去主持,有一个采访录制。”

    “嗯。”

    “问题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牧歌:“…………”

    她扭头看向热情非常高昂的导演,拧了拧眉问:“问题不是我自己想的吗。”

    导演:“谁说的,问题都是现场的工作人员想出来的,你不是工作人员,你是嘉宾,自然是没有参与权的。”

    他顿了顿,为了不得罪牧歌,补充了一句:“当然,你要是想要参加问题讨论,也并非不可以。”

    牧歌呵了声,扯了扯唇,无语道:“那还是不了,到时候蒋总要是追究起来,我也好脱身。”

    导演:“??????”

    他这一次,到底都是选了一些什么明星来参加自己的节目啊。

    怎么感觉在自讨苦吃呢。

    ……

    景羡和蒋深的第二次录制,还是在国内,要到第三次的时候,才出国。

    “今天有两个任务。”

    景羡看着手里拿着的任务卡,皱了皱眉:“导演的脑袋是有洞吗,为什么有这么傻逼的任务。”

    蒋深低头看了眼:“这导演,是越来越有趣了。”

    导演:“…………”

    他们两人今天的两个任务,是给对方剪头发。

    给景羡剪头发还好,她头发长,随便剪一点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蒋深的不一样了,蒋深的发型景羡还真的不敢随意乱动,这要是剪错了,不小心应该会变丑。

    虽然她觉得,蒋深这张脸怎么看都好看。

    牧歌在听到任务后,便在屏幕面前哈哈大笑:“导演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导演:“就这样想的。”

    他理直气壮道:“我看看把蒋总的头发给剪的缺口了,蒋总生不生气。”

    牧歌:“…………”

    这导演,真的没救了。

    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以想看嘉宾吵架为乐趣的导演。

    “那你可能会失望。”

    “不可能。”导演抓了下自己的头发,非常潇洒的说:“男人的头发可是门面担当,我就不相信蒋总不生气。”

    牧歌呵了声,打击他:“那你就等着看吧。”

    导演:“…………”

    事实证明,导演的脑子真的有洞。

    蒋深不仅没生气,对于景羡的手艺还极力的夸赞着。

    “好看吗?”

    蒋深:“好看。”

    他笑了笑,看着景羡的手说:“只要是你剪的,都好。”

    景羡失笑,弯了弯嘴角说:“其实我还真的不怎么会,不过就简单的修剪了一下,应该也没太大问题。”

    她主要是不太敢动手。

    第一个任务,两人顺利完成,不仅没有半点的生气,甚至因为这种亲密的任务,两人越发的恩爱起来了。

    导演彻彻底底的无言以对。

    第二个任务就更是顺利了,两人没有半点意外的完成。

    两三天的录制下来,导演不仅没让两人有半点的争吵,甚至于让蒋深和景羡越发的恩爱了,狗粮成吨成吨的朝他砸了过来,简直是欺负他这个单身导演!!!

    真他妈的过分!!!

    ——

    第二次的录制最后一天,牧歌要对他们这一次进行深刻的访问。周围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看着。

    她咳了声,看着两人笑:“紧张吗。”

    景羡摇头:“一点点,但还好。”

    牧歌嘿嘿一笑:“我今天可是带着问题过来的。”

    蒋深眉梢挑了挑,暗示道:“你尽管问。”

    牧歌:“…………”

    她怎么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丁点的威胁呢????

    一定是自己的错觉了。

    她咳了声,看着手里拿着的手机,手机上全是问题,其实每一期都是十个问题,大部分都是和他们的录制相关的。

    第一个问题:“小锦鲤给蒋总剪头发的时候,蒋总心里害怕过吗,有没有担心景羡会把你的头发给剪缺了?”

    蒋深淡然回答:“没有,不害怕也不担心。”

    “为什么?”牧歌好奇。

    蒋深侧目看了眼景羡,眼神里满是宠溺:“她给的,好的坏的我都接受。”

    牧歌:“…………”

    这他妈——狗粮撒的真多。

    旁边的工作人员:“……又吃狗粮了。”

    牧歌继续:“第二个问题如果有一天小锦鲤剪了短发,蒋总会介意吗,因为我看蒋总你很喜欢景羡的长头发。”

    景羡也有点好奇。

    其实蒋深有点恋发癖,很喜欢她的头发,当然,这也有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蒋深哂笑了声,勾着唇角问:“你们节目都是这种傻问题?”

    牧歌:“…………”

    导演:“…………”

    他顿了顿,低声道:“只要是景羡的,都喜欢,她长发也好,短发也没事,是她就足够了。”

    只要那个人是景羡,长什么模样,长头发短头发,好看和不好看,胖还是瘦,蒋深都从不介意。

    他喜欢的,爱的一直都是这个人,他身边的这个人,她叫景羡。

    至于其他的,一点都不重要。

    牧歌听着,真心想要罢工。

    这节目也可能要主持不下去了,为什么她一个已婚人士,还是觉得这种话和这种事情甜到了心底,徐敬泽虽然不常说这种话,但有一次也跟牧歌说过,其实对男人来说,很多外在并不那么的重要,因为他们真正爱的就是那个人。

    “你们这狗粮……我要跟我老公告状了,每天给我吃狗粮。”

    景羡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这不是你自己问的吗。”

    蒋深点头,捏着景羡的手指道:“你可以去找徐敬泽,来给我们吃狗粮。”

    牧歌:“…………”

    那也要人在家啊!!!

    “继续下一个。”

    她快速的询问着,直到最后一个问题,牧歌看到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

    这——

    什么鬼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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