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如电下,几块小石子顿时飞了出去。一一击中远在几十米开外的押解人员抂脚根去。那些人脚儿一麻,顿时往地上一倒,失去了知觉。

    风笛哈哈大笑一声,番出草丛,飞身到了囚车上时,双手抓上了铁镣,用力儿一铰,顿时听到清脆的一声响。

    那个囚犯怔怔地想说话,无奈全身都被点中了穴道,一动不动地瞪着风笛。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动作。现在看来,此人自己即不认识,也从来没有见过。却不知道他为何要救自己。当被抱到野草丛里面时,风笛帮他解开了穴道,同时出声道:“不要害怕,我是来救你的。奉的是你家亲戚的令。现在你可以走了。”

    那人连滚带爬,千恩万谢地去了。

    风笛高兴地欣赏着自己的新衣服。这件刺了一个“囚”字的衣服让风笛为之一喜。等自行地弄乱了头发,钻入到了马车上的牢笼时,所有的押解人员刚刚好醒转过来。大家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儿,所以茫然地以为都中邪了。但见囚犯还在,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一齐重新把马车儿给整顿了一下,这才上路。

    风笛现在已经是一个囚犯了,而且头发低垂着,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与普通的犯罪有什么不一样。尤其是在房间的掩藏下,自己都差点把自己给骗了。

    要知道此番公干,公差们手里面抓着的可是沿海一代的大海盗。

    现在就等着上报刑部的尚书周隆审理处罚。

    风笛连配剑都失去了,心想要装就装个十足像,一成或者是两成像都不成。偷偷地再弄了一把泥水,把脸儿也给抹黄了,这才啮牙咧嘴,冲众公差们露面一笑。

    那些公差们哪里想得到这天底下居然还会有人自己心甘情愿地来当囚徒的。而风笛就是那个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人。

    当车子驶入了刑部大堂的外广场时,全体的公差们都停了下来,有领头的下来对他们说道:“都有了,把各自手里面的金主给验明了正身,一齐先打入到天字二号牢房里面去。”

    “是,大人!”

    此一人物,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但不知道他到底是谁。风笛疑惑不解地望着他,顿时被公差们一推,进入到了鱼贯而行的囚犯队伍里面。往那阴寒的地下牢狱行去。

    “喂,你,站住。”

    风笛心想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怎么就叫住了自己一个的?

    “长官,你是在叫我吗?”

    “囚犯还穿着这么好的鞋子,你们这些个当差的,真是钱财收多了吧?”

    几个公差顿时吓得话都不敢说来着,两股颤抖着道:“大人,小的……小人……。”

    大个碘着个大肚子的官儿傲然道:“行了,本官也不想再与你们计较。不过他们活着进去,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出来。若是到时候我见到哪一位儿病倒了,或者是妖折了。我唯你们这一群饭桶是问。”

    “是是是……。”目送着那长官行开,风笛一脸无解地看到立即有人上前来帮自己解开鞋子。顿时光着脚丫子,一步步被推着往地下阶梯里面走去。

    “大哥,刚刚那个官儿是干什么的?”

    风笛一口气问了两个问题,“他好像很牛一样。”

    一个官差先骂了他一声,再道:“红少红大人,也是你小子能够问的吗?”

    风笛笑道:“噢,原来是红少。请问他是真的姓红名少呢,还是这是他的雅名?”

    另外一个小差儿不耐烦地道:“都进了死牢了,还问那么多干什么。红少姓红,名小。少字是他自己给改过来的。我们这里的兄弟们,现在拜的最大一尊神就是他了。”

    风笛呵呵冷笑两声,等公差问出声来时,陪笑道:“我是在笑我自己。在笑我自己。我在笑我自己有眼无珠,居然不认识红少红大人。”

    另外一个大官儿笑道:“小子,这就对了。我告诉你,红少可是我们这里新来的主事,你小子一定得长眼睛了。否则一个不好,就会随时都有让你

    “你个小贼,本大爷告诉你,你说你这儿没有其它的活人。本大爷就让你开开眼界。”他一边说,一边往旁边的机括上走去。运手在一个油灯下方的瓷口一摸,顿时整个的牢狱变成了天堂。比外面的曝光还要亮的光亮顿时把整个空间给照亮了。风笛为之一喜,举目四望时,骇然地发现旁边隔壁的所有牢房里面全都是人。

    他们都一副呵然的样子,看来已经在此习惯了。见到光亮,反而都用手去挡着,好像随时都有被光亮给吞噬的危险一般。是那么的让人唏嘘可叹。

    风笛问他们话道:“喂,你们都是活人啊。怎么都不说话呢?”

    所有的其它犯人都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望着他,风笛一时间里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能够让他们说话。他们也是这个国家的子民,他们曾经也是皇帝的子民。为什么就不能够受到人道的待遇呢?为什么就要在此处,一直被关押到处斩的那一天?

    这一切的一切,所有的问题爬上大脑时,那狱卒把手臂儿一扭,顿时整个空间都还原到了以前的黑暗里面,风笛连其它人的眼睛都看不到了。记得就在光亮灭之前,那些眼神都是能够反光的。

    现在看来,他们全都已经麻木了,对生命,对将来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希望。所以才会变得如此的木然,让人看了可惜。

    “大哥,你能不能够借我一根烛火?”

    “不行,要是万一这牢狱让你给点着了,这上面要是怪罪下来,我和我的兄弟们没有一个人能够承受得起。”狱卒拒绝了他的要求,转身而去。

    黑暗里,风笛爬了起来,对所有的人,向四面八方大声地道:“我们都是人啊,为什么不可以说话,为什么还要如此的沉默?”

    一个声音弱弱地道:“呀……嗯,你是刚刚进……来的吧?”

    天啊,这是风笛在此间听到的最动听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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