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其他小说 > 我真是皇帝
    百姓都是盲从的,即便有人受过这几家的恩惠,在众口一致,视这些被装在囚车里的人如仇寇的时候,他们也会悄悄闭上嘴巴,不定还会和其他人一起咒骂,扔石块。

    主流永远都是正确的,那些另类的思想,另类的人都被这股洪水吞噬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即便是皇帝,也不校

    矛盾需要一个宣泄口。

    百姓与豪族之间的矛盾就像一个放在太阳下的炸药包,只需要一点的火星,就会爆炸,到时,死的人恐怕就不止这六百七十四个——烽烟一起,堆尸如山,血流成河,可不是一句玩笑话。

    刘邦做过一个统计,他搜集到了近十年,地方递来的告急文书,制成图表发现:各地发生暴动的次数,规模在逐年攀升,尤其是最近五年,虽然每次叛乱都被平灭。

    但无论是从参与人数,还是破坏程度上看,这五年内,发生的暴动,都比以往有了显着的增高,大有愈演愈烈,星火燎原之势。

    触目惊心啊。

    大渝底子厚,现在还能为维持现状,可底蕴终究会有耗尽的一,当有朝一日,朝廷无力遍地叛乱时,大渝也就气数尽了,刘邦这个皇帝也该下台了。

    那种惨烈的情景不敢想象,为了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刘邦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找替罪羊,十六个金陵显赫的大家族来当出气筒最合适不过。

    所以,百姓的愤怒是有理由的,十六族被斩尽杀绝也是应该的,故而,做出这个决定的皇帝也是没有任何错误的。

    刘邦心烦意乱地批阅奏折,脑子里不断替自己的屠夫行为找各种理由,只可惜的是——即便他给自己找了无数合法合理的借口,暗示了自己很多次这样做没有错,可当午时的钟声响起,他还是不由浑身一颤,手中的朱笔掉在奏折上,荫出一大滩殷红的印记,像血一样刺眼。

    东郊河畔。

    执法官面无表情地宣读每一族的罪状,每读完一家,监斩官刑部尚书张鲍义就扔出一块木牌,一声‘斩’字。

    腰间系着黑布带,头上缠着红布条的刽子手,一大口酒喷在雪亮的环首刀上,双手高高举起刀,然后重重挥下,钢刀在阳光下划过一个炫目的轨迹,瞬时,人头落地,脖腔中涌出大量鲜血,冲了足足一丈多高。

    轨迹不断在空中闪过,血柱不断喷出,不一会,浓郁的血腥气便笼罩在这块区域,原本山清水秀的地方立刻成了令人作呕的修罗场。

    那些被绑在木桩上,等待行刑的人见到前面的人身首异处,顿时昏死了一大片,大失禁。有好多人都是在昏厥状态中被砍掉脑袋的。

    在一边观刑的百姓里,有不少人蹲在地上呕吐,但更多的人是满脸兴奋,他们把眼睛睁的大大的,生怕错过一处细节,眼睛里泛着嗜血的光。

    挥刀,砍头的动作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当六百余人都被砍完时,东郊河畔早已经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东郊的河水成了和血一样的颜色,一直绵延十几里,无数的苍蝇闻到血腥味,从四面八方聚来,黑压压的,如同乌云一样,赶都赶不走。

    这地方已经没法待了,张鲍义黑着脸看那些苍蝇在尸体上下蛆产卵,好不容易熬到执法官喊完‘刑毕’两个字,便一甩袍袖,快步离开。

    其余几个陪斩官脸色同样不好看,也紧跟着长官走了,只剩下漫飞舞的苍蝇,还有满地的尸体,空有几只乌鸦在兴奋地鸣剑

    在人群外围,一处地势相对较高的山坳上,两个身着青色官袍的年轻官员,握着毛笔,快速地在纸上记载着什么。

    待记载完毕,其中一个身材高挺,面容清秀的青衣男子叹了口气道:“我朝自高祖皇帝起,还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一次杀这么多人...”

    另外一个青衣官员听他话犹未尽,便转头看着他,等待下文,可等了许久,那人也没一个字。

    他转过头道:“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这些人串通一气,起兵逼宫,所犯的乃是不赦的大罪,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只可惜啊,这好好的草木秀地,用来踏青游玩最好不过,如今却是去不得了。”

    “谋逆固然不对,可这些人都是和我们一样,是诗书传家的世族,如今被屠戮一空,陛下的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丝不忍吗?

    反正都是死刑,用绞也就罢了,非要当众斩首,弄得血淋淋的,连我都有些心惊胆颤啊。”

    站在他身边,那个身高较低的青衣官员收好纸笔,十分严肃地道:“怀德兄,你我皆是史官,唯一要做的就是客观公正地将每一件事记录下来,传于后世,陛下的功过是非,自有后人评。

    至于其他的,就不是我们需要操心的了。这里的事情已经完了,咱们这就回去吧,父亲还在等我们呢。”

    高瘦青年深施一礼“受教了!”随后两人一起随着官府的队伍离去。

    ...

    刘邦站在养心殿门前,一直注视着东方,不动也不话,就这样,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足足站了一个多时辰。

    林嫣从后殿出来,看着桌上散落的朱笔,还有那滩殷红的墨迹不由轻叹了口气。

    她从侍女手中接过饭盒,将里面的食物,果品取出,放到桌案上,就让她们下去,自己一个人走到刘邦跟前轻声道:“陛下,气烦热,站在外面久了对身体不好,还是回殿里凉着吧,臣妾做了银耳莲子羹,还有新摘下来的荔枝,用来消暑最好不过了。”

    刘邦缓过神来,看了一眼她,也不话,林嫣凑过来,握住他的手,这才发现,炎炎夏日里,皇帝的手冰的吓人。

    “梆梆——梆梆”钟声再次响起,内侍敲着梆子,在冗道里有气无力地喊着“未时一刻,清,大吉!”

    未时了!刘邦将视线从远处收回,握住林嫣的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怎么过来了?有荔枝,银耳莲子羹?嗯,好,朕要好好品尝一下皇后的手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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