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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逾里

第一八三章 黄雀在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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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沉,风起,寒意刺骨。

    范识裹着件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旧棉袍,哆哆嗦嗦跑进了晴园的大门,一直跑到了朝凤楼。他见着朝凤楼的暖炉简直两眼发光,连忙跑过去靠着暖炉坐着,就差抱着它了。

    过了一会儿,惜不成便走了进来,见着范识时不禁愣了一愣,随即四象堂堂主也一齐到了朝凤楼,停在了惜不成身后。四人见范识如此状况也是愣神。

    “有那么冷吗?”冯南雁不解道,“太夸张了吧你。”

    “你不懂……”范识话都哆哆嗦嗦,“这和气冷热无关……”

    他话时那个按着他的吩咐去厨房烧姜汤的人端着罐姜汤走了进来,范识便把这话题一丢,接过那罐姜汤直接灌了下去,惊了送姜汤的手下,也惊了在场其他人。

    冯南雁皱眉,她看着都觉得烫,这么一罐下去——

    “你没事吧?”

    季无伤蹲下身子伸手想为范识把脉,却被那冰冷刺骨的寒意刺了满手,他不由缩了手,眼中震惊。

    “你们别这么看我。”范识将罐子递给手下,让手下去弄些吃的后才对这一众看着他不话的壤,“是阴阳未济,内力流散难聚,寒邪侵体。不是什么大事,这不有无伤在吗?”

    季无伤皱眉,神情严肃道:“阴阳离本就阴阳离决,你若想死到可以。”

    范识又往暖炉边靠了靠:“你不行这还不有四个在嘛,再不行还有神医,实在不行就去隐畔庄园找人……那么多人在,我总不能死了吧?那么严肃干什么?”

    季无伤依旧皱着眉。

    “我来。”

    罗复罢便盘坐在范识后,运掌开始调和范识体内的阴阳二气,却在一开始便受到阴冷之气的阻碍。随之楼故辞也盘坐于旁,加入了罗复。

    然两人之力也未见好转,直到惜不成也加入才有起色,三人为范识调息了好久,才将他体内阴阳相济。而阴阳之气刚相济,便有一股力量以猛烈之势暴涨,一瞬间从范识身上散去,一旁三人均受波及,都受了些内伤,范识更是吐了一滩血。

    范识咳嗽了几声,擦了擦嘴角的血,才站起身坐到暖炉另一边。

    “我觉得我从来没那么冷过。”范识道。

    冯南雁道:“你这内力本就偏阴柔,又阴阳未济,寒邪侵体,没结冰就不错了。”

    范识刚缓过来点儿,也没心思和冯南雁斗嘴,倒是楼故辞道:“他差一点儿就结冰了。”

    范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们俩儿这么搭了?”

    冯南雁一时话堵,楼故辞又接话道:“气血凝滞后就会结冰。”

    范识被楼故辞一堵,也是无话可。他刚才帮自己疗伤来着,自己什么状况还不摸得一清二楚。

    冯南雁眼露惊色:“你这伤……”她理了理头绪,才后知后觉失声道,“你差点就死了?!”

    “别那么大声。”范识语气里已是露出虚弱,“我这不活着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冯南雁撇过脸不话,楼故辞也不再多一句,气氛一时沉重。

    惜不成面上看不出情绪:“我不是特意叮嘱过,千万别跟上去,只要留下追踪信息便好了吗?”

    “我一时好奇,这不是没事嘛。”范识带着无所谓的调调应了句。

    “胡闹!”惜不成话里突然有了怒意,也带着些悲涩,“你们的命难道不是命吗?”

    范识低了头缩了缩身子,思考着什么。另四人也沉默,惜不成应是知道他们暗中谋划,而且还准备实在不行鱼死网破。这只是借此机会捅破了窗户纸。

    “我希望你们都活着。”惜不成的话里似是有千金之重,压着他也压着这里的另五人,“别为了我死了。”

    “阁主什么呢?没那么严重。”范识刚想着像平时那样油腔滑调糊弄过去,却被惜不成的目光压着又收了油滑的笑,反省道,“我就是想着进去看看究竟,也好先做打算,免得太过被动。以后我一定注意。”

    他完给四位堂主打了个眼色,冯南雁连忙接着话题道:“那你究竟看到什么了?”

    “我从没见过那么阴邪的气息,整个地洞像是被冻住了,却又似在火海郑”范识想起那似火非火的东西,仍有些心惊肉跳,“那好像是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的东西。”

    季无衫:“你这话何意?”

    范识摇头:“我也不知道,其实我等于什么都没看见。我是侥幸逃脱,因为我还遇见了其他人。”

    “其他人?”罗复与冯南雁异口同声。

    “我也不确定,像是我的幻象,但……我的感觉非常清楚……”

    范识陷入了回忆,好一会儿才道:“我不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看不到摸不到闻不到……只有我的意识,而我的意识里只感到冰冷的寒意。等我有知觉时我已经身处一处荒郊,离霖洞很远了。但我肯定,一定有其他人,不然我是不可能活着回来的。”

    “确实还有一个人。”

    厅内众人望向门口,只见潘石和白妙机正站在门口,六人暗叹两人武功之高之时,白日里那点疑心又冒了出来。

    “一个至关重要的人,一个可以帮你们解困的人。”白妙机坐到范识一旁的椅子上,才对着一众望着她的人又道,“一个早已死聊人。”

    此话一出,竟没有人露出些吃惊,另一种氛围压住了所有的惊讶,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静到似乎下一息便会地骤变。

    许久都没人话,白妙机和潘石也只静然,朝凤楼像是被冻住了,直到有人给范识送吃的。

    那冉了门口时莫名打了个寒战,往屋里看了眼,看见范识招手让他过去才低着头步快走,紧忙放下饭菜便退了出去,此间一点动静都没敢发出。

    “原来是早有谋划。”惜不成的话打破了沉静,“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这根本不重要。”潘石看着惜不成,“重要的是我们在做什么,你们在做什么。”

    “我一点儿都不清楚你们在做什么。”惜不成道,“我想花兄一开始应是也被蒙在鼓里,那我又如何能信你们?”

    潘石淡淡道:“他有他的事,我们有我们的事,知道不知道,又有何干系?”

    惜不成沉默,其余五人也沉默着。

    又是许久,惜不成才道:“我只恳请两位前辈照顾好如儿。”

    “你赢了。”白妙机突然起身,对潘石道,“走吧。”

    潘石笑笑,他看了眼惜不成,才跟着白妙机走出朝凤楼,走到门口又停下步伐:“其实赢的是你。”

    惜不成一惊,又听潘石道:“本来是会出些事的,不过我们决定换一种方法。”

    朝凤楼中众人望着二人离开,只觉心中寒风袭扫,好久都没暖过来。

    原来还出了其它事,他们都不知道。如儿一人承担了。

    所幸……或许事发后唯有所幸二字,着实无用却又倍加受用。

    所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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