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以前确实也对其他人做过同样的事情,但是却从来都没有成功过。每一次,都是在我刚开始要动手接近时,就被人发现给打了回来。那织梦仙总是囚禁我,刑辛总是下手特别狠,我唯一一次差点成功的也就一个你。”

    其实,牧心还隐瞒了一些,但那都是无关大事只关乎面子的事。牧心每一次接近人类都会变成不同的样子,一开始没有经验,她见着什么觉得可爱的动物就变作什么动物,有时变作一只豹子,有时变作一条蟒蛇,常常还未靠近人类,就已先将人吓个半死。甚至有一回,一个人见着她变的一只巨大的恐龙,吓得直接一枪崩了她。牧心受伤不轻,这次以后就总结了经验教训,以至于后来遇见木荷,她终于开窍了,懂得变成一只雪白的兔子把人拐跑。

    “那你变成我的样子又是什么恶趣味?还有,我感觉你很奇怪,虽然你处处模仿我,但我还是看不透,你……究竟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有那么重要吗?我们妖不那么讲究性别之分,想为男就为男,想为女就为女,想怎样都校你希望我是男还是女?”

    “我……”木荷一时语塞,答不上话来,“随便你,你想怎样都行,只要,你别再变成我的样子,你想变什么人都校我实在是不习惯,面对着自己的复制品,好像在照镜子一样,但又不是,不出的怪异,我真的受不了。”

    “好,既然你提出了,那我就依你的意思办。你喜欢什么样的脸,我就变成什么样子,是要像织梦仙那样冰肌玉骨的,还是像刑辛那样俊逸不凡的,或是像大木那样一脸喜气的?“

    “等等,大木又是是谁?为什么选择这么少,就再没有其他人可以供你参考了吗?”

    “大木是对我最忠心耿耿的手下,我把他当做弟看待。在梦界的漫长的光阴中,我能够记住的长得好看的脸也就只有上面这几个了,其他没樱”

    木荷一时噎住,突然之间,心念电转,她想到一个问题,“刑辛俊逸不凡?我没听错吧?还是你又在满口胡诌?我不信,不然,你就变成他的样子来给我瞧瞧!”

    牧心欢欣雀跃地蹦起来,一个潇洒的转身,一袭棕衣挺身而立,只见那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面容——面容依旧是看不清,竟然还戴着面罩?

    “面罩摘下来,我要看他的脸。”木荷不满的道。

    牧心有点心虚,“这,不就是他的脸吗?”

    “这是面罩不是脸!面罩下面是什么样子我想要知道,快点给我看看!”

    牧心无奈,只好伸手缓缓摘下面罩,木荷伸长脖子,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张即将显露出来的真实面孔,却赫见——

    面罩之下空无所有,只有半张脸在空中悬浮着,面罩遮住的部分是空的,什么也没有,不仅仅是没有口鼻,就连脸也没有,一眼看过去,就只有一颗,不,是半颗头颅浮在半空。木荷见垂吸一口冷气,差点吓得背过气去。

    ”牧心——“木荷忍不住大声咆哮,”你是想要吓死我吗?这就是你的俊逸不凡?妖的审美果然和人有不的差距,我今总算是见识了。“

    牧心见情势不对赶紧将面罩蒙回去,她走上前去想要讨好木荷,木荷却是生气地推开她。

    “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对,是我修炼不足才变不好这张脸。我曾听人起过刑辛俊逸不凡,但是从来都没有真正见识过他的脸长什么样子,也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脸。所以……所以我就以为俊逸不凡就是这个样子了,现在看来,原来不是,呵呵……呵呵。”

    妖和饶理解能力果然是有差异的,看了刑辛那张面罩下的“脸”,木荷已经不敢再去想象,所谓的冰肌玉骨的织梦仙究竟长什么样子,她实在是经不起这种吓了。

    经此一吓,木荷已是彻底清醒过来。刑辛还在洞外,走时他正伤重昏厥过去,人是因她而伤,也是被她所伤,她得为此负责。

    “我们走吧!刑辛伤重,我要去为我所犯下的错误承担责任了。”

    牧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拉起她的手一起化光离开梦境。

    洞中景物变幻不定,有两道人影从一个光圈中出来,山洞又变回原本的阴森幽暗样子了。

    木荷甫一现身,就急急冲向洞外,眼前一幕却令她心惊。只见那层层严密的荆棘网破开一道大口子,血色艳烈染就整张密网,就连脚下的土地也被染红浸透。木荷的心一抽,赶紧冲上前去,赤手扒开荆棘,焦急地寻找刑辛的身影,却是一无所获。木荷抬头四处张望,在场之人除了木荷和牧心外再无他人,刚才的那些黑衣人全部都不见了。

    “别急,指不定是被织梦仙救走了,他肯定会没事的。”牧心安慰道,“只可惜了我的那些手下们啊,我才用术法给了他们一的生命,转眼就全都没了,心痛啊!”

    木荷仍是不安,原本已做好晾歉担责的准备,谁知竟又来了这一出,木荷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了。

    “放心,织梦仙一定会治好刑辛的,不会出什么大事,倒是你,你既不是梦界之人,又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偶然来此,经历了这一遭,想必心中也不大痛快,这场梦就此结束吧!你该回去了!”牧心叹了口气,抚摸着木荷的头道。

    “可是……”木荷担忧地望着牧心,“我还是放心不下,都是我惹出的祸,我怎么能够就此一走了之呢?”

    “你留下又能做什么?你能医治好刑辛吗?刑辛会需要你的忏悔吗?你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必做,去吧!”

    “我……”木荷本想反驳自己也是学医的,却又转念一想,自己的医术完全就是个笑话,跟孩子过家家似的,哪里能真的去救死扶伤呢!所有的不甘全部都咽下,化作一股辛辣的苦酒流入喉中,麻痹着卑微敏感的心。

    牧心出手将木荷推入江中,木荷从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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