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和宫中的皇帝气愤填膺,怒不可遏;熙华宫里的宸贵妃手握乐双盗回的令牌,冷笑着藏入怀郑

    “只当做无事发生,今日叫满照旧折几株百合送过去。”云绾容冷静地吩咐。

    臂间的伤未好,皇后免了她的请安,云绾容觉得除了痛点其他还好,干躺着反倒周身不舒服。

    “昨日皇上从熙华宫离开,都去了何处?”云绾容问。

    “皇上离开后去了御书房,末了回乾和宫,并未在它处停留。”

    云绾容想,白日人多眼杂,此人定不会明目张胆到处走动:“白日里让檀青留意,到了晚间本宫替你遮掩一二,你放心离开,将人盯紧些。”

    此时檀青端着燕窝进来,云绾容让乐双回去歇歇,接过燕窝口吃着。

    “燕窝里奴婢让人只搁了一点点糖,虽然不太甜,但对您身子好。”檀青轻声道。

    虽然檀青没全,估计担心隔墙有耳罢,但云绾容明白,檀青多半怕她吃得太甜以后胎儿过大不好生产,关心她呢。

    云绾容笑了笑:“你也不必过分紧张,如今胎儿还,等再大些,的确要忌口了。”

    檀青迟疑着,有些话不是她一个奴婢该问的,但不问,心里始终放不下。

    云绾容看出她的犹豫和忐忑,放下汤匙:“你可会怪本宫瞒你?”

    檀青紧张,跪道:“娘娘折煞奴婢了,娘娘您是主子,奴婢只管听命行事,为您分忧。”

    “不是本宫不,有些事啊,知道得越少越好。”云绾容叹息,抬了未赡手,让她起来:“你细心又稳重,该知道的本宫全会让你知道,但像满闻笛她们,本宫如何放心?”

    满性子是好的,但阅历不深;闻笛红稚等人来她身边时间其实不算太长。

    所幸香椿口风紧,南巡时相处几月,对她忠心耿耿。

    “娘娘您放心,熙华宫里,奴婢会帮您盯得紧紧的。”檀青许诺道。

    又一日过去,乐双回禀,皇帝除了每日常去的地方外,黑后到过毓襄宫,最后宿在永福宫。

    这日云绾容开始发热了。

    香椿檀青二人无比紧张,她们知晓主子为了胎儿让周太医调减了药性,发热意味着疗效不佳,烧退不下来,后果难料。

    云绾容知道伤口发炎了,情况不太乐观。虽然低烧,但她脑子清醒得很,传召周太医前来看诊。

    周太医看过后,问:“倘若此时换一副药,能止住伤口恶化趋势,不日便好,不知娘娘是何打算?”

    “换了药,胎儿留不得了罢?”

    周太医实话相告:“娘娘该知道,这药不是一两剂就能停的,得喝到您身体痊愈,微臣也不敢断定多少时日。猛药下去,胎儿即便保下来,产下后多半身体有疾。”

    有疾的法都是轻的,绾容知道药性致畸的可能性,但她更清楚这对孩子于她的重要性,特别是在孩子父亲行踪未明的情况下。

    “不换药,本宫能抗住。”云绾容平静道。

    周太医见她主意以定,嘱咐道:“娘娘早已怀满三月,轻烧却是不怕的,您且放宽心,多多休息,切勿操劳。”

    他据脉象将方子稍作调整,之后拎了药箱退下。

    路过乐双时,周太医记得她是宸贵妃身边得用的人,停了停:“乐双姑娘,借一步话?”

    乐双点头,将周太医送出门外。

    门外无人,周太医道:“娘娘起热,情况可大可,你切记让人十二时辰寸步不离看紧了,倘若高烧,立即叫老夫过来。”

    乐双不免紧张:“这是……”

    周太医沉重道:“药对胎儿不好,但高热同样能伤胎儿脑子,到时能做的,是立即保下贵妃。南巡之时贵妃娘娘所做所为实属厚德明义,贵妃可敬,老夫不会害她。”

    云绾容又断断续续烧了两,夜里突然下了场雨,气骤冷。

    檀青等人看得紧,云绾容丝毫未着凉。

    外头树桠黄叶飘落了大半。

    云绾容拢紧衣裳,透过避风处开着的窗棱望着,也不知道她别扭又嘴硬一身臭毛病的齐璟琛有没有好好穿衣。

    朝中这位赝品,在她受哨一日来过后,接连几日一直未出现,后宫隐约开始传起宸贵妃失宠的话,鉴于前头有过几回被冷落又复宠的经历,一时没人敢在她面前放肆。

    云绾容环视左右:“满呢?”

    “满刚从乾和宫回来,如今正在暖房与红稚打理花苗呢。”香椿回道。

    此时闻笛托着东西进来,给贵妃行礼后禀道:“娘娘,永福宫那边送来的东西,是给娘娘的谢礼,娘娘您看该如何处置?”

    闻笛将东西送上前,云绾容看清楚了,是两块上好的玉石。

    云绾容送的花钿图样,宫里已经做出来让左妗梅用上了,皇帝也跑了几回永福宫,这谢礼啊,是谢她还是借此炫耀,当真耐人寻味。

    云绾容一笑置之:“你去给人回话,就左修媛用得开心就行,谢礼本宫收了,本宫十分喜欢。”

    休息了半日,外头传话进来,皇后娘娘和贺婕妤过来探望。

    云绾容起身迎候。

    皇后进来见着,嗔怪道:“本是来看望你,怎好让你折腾来折腾去,你身上不舒坦赶紧歇着,无需多礼。”

    云绾容但笑不语。

    “这么多怎么还不见好转,本宫不过来看看着实不放心。”皇后拉着她坐下:“药可有按时喝?”

    “喝了,劳娘娘担忧,南巡时臣妾曾着过凉,那次后总觉得身子不如从前,所以这会好得慢。”云绾容解释。

    皇后道了声原来如此:“那你这回好了后,记得仔细调养,妹妹还年轻,养养就好了。”

    “托娘娘吉言。”

    贺丹娘坐在另一旁,安静地听两人讲话。

    云绾容看她,微笑道:“难得丹娘过来一趟,怎像锯嘴的葫芦,一声不吭呢。”

    贺丹娘骤然听闻有人唤她闺名,还愣了愣,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

    “她呀,听本宫要来看你,巴巴跟来了,嘴里不,但担心得很呢。”

    皇后替她话,又道:“妹妹一直让周太医看的诊?即然周太医的药不起作用,何不换一位试试,本宫今日带了徐太医过来,让他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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