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苗剜他一眼,懒得搭理。

    晚上时,几人喝了碗说不出什么滋味的汤药,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

    程东等人立刻看向族长。

    族长不慌不忙,“没事的,如此正是药开始起效了。”

    林苗这会儿已经顾不上许多,她摇椅晃的起来,强撑着进去屋里。

    然后倒到床上,便人事不知了。

    聂兰很是担心,跟着过去,便看到林苗俯趴在床上,以睡得人事不知。

    她检查一番,确定林苗真的只是睡着了,才去看另外三个。

    确定都没什么事情,才去询问族长这一药的原理。

    族长很是含糊,这里涉及到族里的机密,好些东西都是秘传,他在幼时便发过誓,绝不外传的。

    否则他是要受到惩罚的。

    听了这话,秦教授和聂兰就算再好奇,也不好意思让人家违逆族规了。

    病人歇了,其他人也跟着洗洗睡了。

    随着最后一盏灯熄灭,周围变得安静下来。

    族长和少年独居一屋,不知多了多久,他忽然道:“都睡了?”

    “没有,不过距离很远,”少年低声回应。

    族长叹了口气,低声道:“看来他们还是不信我们呢?”

    少年沉默片刻,低声道:“这也是自然。“

    他们与程东相处时间不长,却也能看出,这些人都不是寻常人。

    所以在答应跟来之后,他们便没想干什么。

    只是今天亲眼看到血蛊,两人都想起了一些事情,心情难免欺负。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少年道:“爷爷,那真的是姑姑养的那只吗?”

    族长安静了会儿,发出闷闷的恩声。

    少年安静片刻,似乎有些接受无力,又问,“她为什么要给他们下血蛊?”

    那可是她的本命蛊。

    一旦血蛊死了,她自己也会重创,甚至危及性命。

    族长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他那个女儿自来执拗,小时她就要养血蛊。

    血蛊是那么好养的?

    他担心她蛊没养成,自己反倒送命,便劝她养别的。

    她当面不说,转头不知从哪儿找到只血蛊,趁他不曾留意,偷偷养着了。

    他那时就知道,她那个性子很要不得,所以越发管束她。

    可她偏要逆着他来。

    知道族里不允许与外人结婚,她就偷着跟男人跑了。

    他发现不对追上去,她就跪下来磕头,拿命逼得他不忍心对她和那个男人动手。

    放了两人离开,他就当女儿死了。

    却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还能听到她的消息。

    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是他们伤害姑姑了?”

    少年自小居住在山寨当中,心地还纯良。

    族长却是经历的风霜的,看人看事的眼光远胜少年。

    虽然林苗几个不曾说什么,但她眼神清亮,另外的赵姓的,瞧着有些高人一等,但他对他们也是很有礼貌的。

    另外两个沉默寡言,十分的老实。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对女儿做什么。

    族长相信自家女儿,却不信带着女儿走的那个男人。

    他认为,定是那个男人搞的鬼。

    而今女儿惹出滔天大祸,不但还了无辜的人,还危及到族人。

    族长虽然心疼女儿,却绝不可能偏私。

    甚至于,在确定是女儿的血蛊之后,他就已经在想处置的办法了。

    不过这些他并不想跟孙子说。

    他年纪还小,天分又高,族长不想影响他。

    隔天,天才刚亮,林苗就被叫醒,迷迷糊糊的喝了碗药,她又倒头睡过去。

    如此迷迷糊糊的几天之后,罗晏到了。

    在仔细了解完情况之后,罗晏一脸郑重,“那就拜托你了。”

    族长笑了笑,罗晏见他如此,想起程东与他描述山寨里的情形,又道:“只要能治好他们,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

    “没有呢,”族长说话有浓重的口音。

    少年担心罗晏听不懂,便在旁边翻译。

    罗晏笑了笑,没再坚持,只是心底里已经有了打算。

    寨子周围的地皮并不值钱,房地产又是他的老本行。

    帮着弄个像样的生活区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这话也就不必提前再说了。

    他本就不是个爱在嘴上卖弄的,只在心里计划着便好。

    族长带着少年又去熬药了。

    因为涉及秘方,他们熬药时是不允许旁人在旁看着的。

    罗晏便去找秦教授,问明确实有效之后,才算安了几分心。

    而后他与程东汇合。

    这些天程东也没闲着,他从少年那里套到不少关于蛊虫的讯息。

    “所以,我们刚才是的判断是对的,只要距离够远,养蛊的对蛊虫的影响便会降低,乃是没有。”

    “也不至于没有,只能说很细微。”

    程东道:“我感觉,这两人跟给他们下蛊的那人肯定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想要不要下个套。”

    罗晏眉头顿时皱起。

    这事林苗一早就跟他提了。

    只是这事涉及到她的安危,他哪里敢冒险?

    “我会跟那两位商量看看,”罗晏心里也清楚,决不能把那人放任在外。

    所以,他想问问,有没有别的方法。

    族长从一旁的屋子里出来,见罗晏和程东都在,便朝两人笑了笑,准备回去。

    罗晏将他拦下来,“你有多少把握能治好?”

    族长看他一眼,“血蛊顾名思义,那是长在血里头的。”

    “只要血不干,它就死不了。”

    罗晏顿时沉默了。

    “也就是说必须得找到养蛊的那人,”程东自我理解。

    族长点头,想了想,他又道:“我们族里有秘法,只要她来,我便能知道。”

    “到时便可以把她拿下。”

    罗晏眼睛一亮。

    族长又道:“只是要提前说好,人我要带走。”

    罗晏眉头皱起,严肃的看向族长,“那个人危险性太高,就算我放过,赵家人也不会放过她的。”

    族长沉默好久,就在罗晏以为他要翻脸时,他道:“秘法只有我会用,若你不答应,我是绝对不是用的。”

    罗晏眉头皱得更紧了。

    心里觉得这些山里人也真是够了。

    本来打算给他们的好处,在心里登时打了不知多少个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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