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舞踹了他一脚,“这两天都有谁来看过我?问你话呢,不是让你幸灾乐祸的。”

    炎羿撇了撇嘴,揉了揉踢疼的小腿,“你的仆人一家啊,还有魏娇兄妹,林府的小姐,对了,那个安阳公主好像也来过。”

    斐舞冷哼一声,从农场仓库取出那枚戒指,“炎羿,你看看,这种东西可认得?”

    “咦?”炎羿接过戒指仔细看了看,“难道是苗疆王过来给你下盅的?”

    这种戒指是苗疆王室盅师专用的养盅戒,里面是空心的,只要用这个尖刺挑破皮肤,出了血,里面的盅虫便会瞬间进入宿体。

    “你可看出是什么盅?”

    炎羿摇头,“不知道,苗疆王室虽说都用这种戒指养盅,可里面到底养了什么类型的,只有盅师知道了。哎呀,这东西最让人防不胜防。”

    他们正说着话,凤渊走了过来。

    “舞娘,刚醒怎么就出来了?”他牵着斐舞的手,温声问道。

    斐舞静静看着他,说道:“凤渊,安阳公主可在王府?你叫她过来见我。”

    凤渊蹙眉,“见安阳?你认为盅是安阳下的?”

    “对,我曾经看过她戴这种黑戒指。”斐舞说着,将戒指拿给他看。

    “怎么可能?”凤渊接过戒指,仔细看着,满脸不相信:“她一直深居宫中,偶尔出宫,不是去林国公府,便是来王府,她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呵!你认为是我冤枉了她?”斐舞冷笑,心里越发肯定就是安阳收买了珍娘,让她这么做的。

    可惜珍娘已死,死无对证了。

    “舞娘,你不要胡思乱想,本王会找人帮你取出盅虫。”凤渊安抚道。

    “殿下,舞娘可能被人种了子母盅了,轻易取不得。”炎羿慎重对凤渊说道:“而且,她被种上的是子盅。若是强行取盅,子盅会释放毒素,可瞬间毒死宿主。”

    “什么子母盅?”凤渊神色凝重。

    “其实就是用子盅控制舞娘,具体要干什么,只看她怎么发作了。”

    炎羿眉飞色舞道:“殿下,在下自小在苗疆长大,后因家里出了变故才落草为寇的,对苗疆盅虫多少有些了解。”

    凤渊半天没说话,沉默良久,才对斐舞说道:“你安心待在王府,本王派人去苗疆请个盅师过来给你瞧瞧。”

    “不必了,我要回家。”

    斐舞站起身,转头对炎羿说道:“炎羿,你随我一起回去。”她还想向炎羿多了解一下盅虫的事情。

    “舞娘,你待在王府很安全,周围都被警戒,无人可以靠近。”凤渊拧眉看着她说道:“若是回去,那下盅的人,必会操纵盅虫对付你。”

    斐舞想了下,还真不能跟自己的小命作对啊,点头,随即问炎羿:“你有没有关于盅虫的书籍?”

    “哪有什么书籍,这东西都是盅师言传身教的,在苗疆也不是人人都会,只有专门拜师才能学得传承。”

    斐舞上下打量了炎羿:“你曾经拜过盅师?”

    炎羿愣了下,连忙摇头道:“拜师到是没有,不过,我祖母是苗疆的大盅师,后来咱一家因她被仇家追杀,便逃出南越了。”

    见齐王与斐舞都用怀疑地眼光看向他,炎羿急道:“你的盅可不是我下的。养一只盅,需耗费自身精血,越是强大的盅虫,消耗饲主的心精血越多,所以,大盅师普遍不长寿,只有那些治病救人的盅师,才能不消耗自身寿命。我祖母便是这样的盅师。”

    苗疆养盅,本就是以治病救人为主,但也防不住有恶人用这种东西害人。

    “你祖母现在可还在?”齐王问道。

    炎羿眼神黯淡,摇头道:“早在我十岁时便不在了,我那时靠着家中护法护持,才逃出苗疆。”

    “赵邝玉是你什么人?”齐王问。

    “他是我家仆人的儿子,也是保护我出疆的人之一。”炎羿似乎极不愿说起旧事,抬眼看向斐舞,“舞娘,你放心,我会治好你。”

    斐舞点点头,有些明白,为何他配的那些药都是古里古怪,而且味道难闻了。

    齐王望向他的眼神带了莫测。

    “炎羿,若是舞娘出了什么意外,本王就拿你是问。”

    这便是怀疑上他了啊。

    炎羿苦兮兮地点头,“是。”

    斐舞回到房里,见锦玉锦珠也在,便让她们先出去,自己进入农场。

    翻遍农场宫殿书房里的书籍,都没有找到关于盅虫的。

    倒是法术典籍里,介绍一种法术,可以控制神识,将自家体内异物取出。

    斐舞看了下,这种法术对神识的要求非常高,那就是,你的神识必须能隔空取物。

    那得多强大的神识才能做到啊。

    不过,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接下来的日子,在书房找到一种修炼神识的修炼方法,夜以继日的修炼起来。

    一晃,在宫殿里修炼了半年,神识仍不能做到隔空取物,却能看见自己全身状况。但她脑子里的盅虫却也长大一些,越发不安稳了。

    斐舞凝神观察趴伏在脑部神经上,只有四分之一米粒那样大的透明盅虫,如一朵即将开发的冥花,从周围细细密密伸出许多触角来,紧紧缠在脑部神经上。

    她直觉必须要弄断这些触角,否则,自己将死得很难看。

    炎羿给她喝的药液还是有些用的,真的压制了盅虫的生长与活动,使她暂时有喘息的机会。

    从农场出来,发现魏青正盘坐在她房间的地上。

    “魏青,炎羿送药过来没?”

    魏青点点头,将桌上一碗黑乎乎的药液端过来。

    药汁早就凉了,不过不影响服用。

    喝下药对他说:“我要去修炼,你就在这里看顾着。这次估计要好几天才回来。炎羿若是送药来,就放内室桌上就行。”

    魏青点头,看着斐舞消失在屋里。

    斐舞在农场种了些增强神识的灵药,收获后,在制作作坊制出几瓶丹药,服下后开始修炼。

    在第三年,她终于可以用神识将一粒黄豆摄取到自己面前。

    这种进步,意味着自己可以用神识将那条讨厌的虫子弄死了。

    可是,炎羿曾说过,强行取盅,它会释放毒素,可以瞬间将宿主毒死。所以,斐舞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若想这虫子安静,最好的办法是用药先麻痹它,但是,药量用多了,自己小命也玩完啊。

    唯一办法,用神识将麻药弄到虫子身上去。

    这可是项技术活。

    又花了半年时间,斐舞终于将虫子周围许多触角全部清除,使它伸展不到更多地方。

    但是,虫子还是弄不下来。

    看样子,想彻底清除这东西,还需时间慢慢来。

    再次从农场出来时,外面已经过了好几天,魏青在看见斐舞出来时,告诉她,安阳公主来找过她几次了。

    “齐王殿下不是不准闲杂人等靠近这处院子吗?怎么?安阳公主除外么?”

    “我倒要看看,她还能使出什么花样来?”

    斐舞对自己脑袋里的虫子并不担心,它长了这么长的时间,算是已经长大了吧?延伸的触须没了,她不信,它还能控制她的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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