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本就打着高调亮相的主意来的,也就不会在意大家的眼光,牵起温糖的手就走,时不时还低头轻声细语几句,呵护备至的模样让人看了各种羡慕嫉妒恨。

    “原来他就是温糖的对象啊,闻名不如见面,长得也太好看了吧。果然优秀的人都是和优秀的人在一起!”

    “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一对,配!”

    “哎哟你们瞧瞧他俩那手牵手并肩而行的模样,男的高大威武、俊美无俦,女的小鸟依人、楚楚动人,这画面也太美了吧。”

    “最萌身高差好有爱哦......”

    “我也好想有一个这样的男朋友啊......”

    沈楚楚原本也和大伙一块凑热闹,然而在看到季寒那刻就不淡定了。他来了?可是当看到他朝温糖招手的时候,脸一下子就垮了。

    双手攥得死紧,目光沉沉盯着温糖拉着萧玉燕离去的背影,忍不住便咬紧了牙关,怕自己一个上火就要做出什么冲动的事。一阵深呼吸过后再次看向楼下,季寒动了,面带微笑走到了宿舍的正门口。这种笑容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准确来说是从没见他对自己这么笑,尤其是他居然对着萧玉燕都彬彬有礼、笑容可掬,为什么就舍不得给自己一丝温情?连个好脸色都没有不说,还肆无忌惮地羞辱自己,凭什么?

    看着二人有说有笑、浓情蜜意地相携而去,沈楚楚的手指骨都要被捏碎了,身上的怨气又重了一分。

    “季寒,有没有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温糖其实心里有底,这股子怨念除了沈楚楚还有谁?然而却没往别处想。

    季寒只是觉得自己的后背要被人的视线给灼穿,大多是羡慕和仰慕,当然也夹杂了十足的怨气,不由想起了沈楚楚前段时间对自己的投怀送抱,这女人,当真恶心得紧。

    “那我们走快点?”

    “好。”

    林如远远看着,心中一动。她自然是见过季寒的,而且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也曾说过话,更别提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眼里看到的自然全是他的优点,哪怕后来心有不甘,可到底也歇了心思。再次看到,只一眼,便惊于他的变化,人还是那个人,却更英挺不凡了。曾经或许还是个朗朗少年,带着几分狂妄和稚气,现在却气宇轩昂,男子气概勃然而发。

    他......如果时髦一点来说,有型有款。林如心口不可自控地激烈跳动起来,痴痴望着那张俊颜,比以前更好看了。紧抿唇瓣,努力保持着呼吸,一手却不由自主地揪紧了心口,这里......还是会因为他而心动么?可惜......那不是自己能肖想的人。

    几分落寞、几分嫉妒又夹杂着几分少女的痴念,林如的脸微微泛红,就在此时,一阵阴冷的寒气冷不丁笼罩过来,林如登时打了个寒颤,心思一敛转头,将沈楚楚那张黑脸和怨毒的神色尽数收入眼底。

    咦?似乎还有几分不甘?她不敢个什么劲?莫非......

    林如朝已然走远的二人望了一眼,她该不会对季寒一见钟情了吧!

    察觉到林如的注视,沈楚楚赫然抬眸,眼神里满是戾色:“看什么看?”

    不似往日在人前的那般天真,语气不善,甚至可以说是恶狠狠了,甩手便回了屋。林如眉梢轻扬,一个季寒就让你破功了?

    好像也挺有意思。

    萧玉燕上来免不了被人问几句,她乐得哈哈大笑,仿佛是自己对象一般叽叽喳喳了半天,回了宿舍嘴巴还没停,一个劲说那俩人怎么相配。

    林如虽有些膈应但更多的是抱着看好戏的心理,若说一直以来对温糖耿耿于怀,可也不至于恨,毕竟仔细想想人家其实没主动招惹过她,反倒是沈楚楚,阴晴不定,一个不顺心就在无人的时候拿自己撒气,自己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却无法反抗,窝火又害怕,也不知谁能治治她呢?

    眼见着萧玉燕越说,沈楚楚的脸色越黑,林如心里没来由便觉得痛快,她不舒服自己就舒坦了,别怪她心里不平衡,人不都是逼出来的么?

    “啪——”一声,沈楚楚脸色黑如锅底,忍了又忍,可萧玉燕那张扬开心的笑听着特别刺耳,眸中闪过一缕怨毒之色,一巴掌拍到了桌上:“有完没完?吵死了!”

    “呃......”这还是萧玉燕第一次看沈楚楚发火,莫名其妙?原本还想说几句,不过一想到对方的古怪就忍住了,撇了撇嘴往床边一坐,随手翻开一本书,嘀咕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

    沈楚楚白了萧玉燕一眼,也没像往日一样说软话,而是气呼呼抱起了自己的书本,摔门而出。

    林如险些笑出来,啧啧,这模样和往日里大相径庭啊,看来受了不小的刺激,心里极其不痛快。那就没错了,沈楚楚肯定看上季寒了。唇角一勾,心情愉悦地抱起书本慢悠悠地踱出了门。

    二人一走,萧玉燕便翻了个白眼:“一个两个都特么有病!”

    话分两头,有季寒这个向导兼司机,四人出行方便许多,都是许久未见,再次相见极为亲近。温月是完全把季寒看做了妹夫,眼里除了赞叹就没别的了,拉着温糖小声说着对方一万个好,倒让温糖有些哭笑不得,她大姐似乎在她的终身大事上有一种蜜汁执着,比温父还热乎。温金宝如今可以说是个懂事的小大人了,而且也稳重了不少,但是在再次面对季寒的时候,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崇拜感。

    要说温金宝并不矮,将近一米八,可是在季寒的面前,纵然挺直了腰杆也得仰头,也不是真差那么多需要仰视,而是对方骨子里散发出一股让人无需接近、只看一眼便会忍不住想咽口水的气势。

    这叫啥来着?温金宝在脑子里想了半天,灵光一现,王者之势!一时间不由有些怔神,季寒哥哥居然这么英武了吗?

    啊!男人,这才是男人!

    见温金宝盯着自己出神,季寒勾了勾嘴角,手指弹了弹温金宝的脑门:“不认识了?”

    “呃......”温金宝顿时回神,“寒哥哥好。”

    “嗯,长大了啊,不错。”

    “呵呵,还好......”温金宝有些腼腆,似乎也有些局促,看都不敢看季寒。

    季寒一巴掌拍上温金宝的脊梁:“给老子把腰杆挺直了,男子汉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上车。”

    就在四人游览京城的时候,关于温糖的新闻连夜由各大报社印刷出来,街边报停、散户卖报的报童奔走喊着“号外、号外”,一时间消息铺天盖地在京城流传开来。

    温糖四人没注意这些,可大街小巷来来往往的人们,尤其是那些关心国家大事或者习惯了看报的人群总会去买上一份,京大的学生们也有不少人买了报纸。

    “卖女求荣,是人性的丑恶还是道德的沦丧?”、“高考状元的励志之路”、“用什么来挽救你,我的母亲!”一个个醒目的大标题极具话题性,至于内容,各大报社的记者将当天在京大校门口发生的一切秉着实事求是、维护正义、客官对待的精神,如实进行了详细的报道。

    大版面的报道极为详尽,仿佛说了一个一波三折的故事,看者惊奇。

    世上居然有这样的娘?

    这怕是个后妈吧?不,后妈都没这么恶毒。

    对于王桂花的不耻众看客可谓口诛笔伐,京大的学生们看了心中长舒一口气,这才对,这才是事实么,真是大快人心。

    沈楚楚手边放着的正是同学买来的报纸,淡扫一眼,觉得那些标题十分可笑。

    没错,整件事便是由她主导的,因为有001,所以轻而易举能掌握温糖准确回来的时间点,方便于王桂花也记者们堵人。这件事发展到这个结果沈楚楚并不意外,因为原本也没指着这脏水能真的污了温糖的身,当然影响肯定还是有的,只是没想到教授和齐文清他们几个这般维护温糖,还有温家姐弟的出现也是个意外。当时也是想给温糖添个堵,直至昨天知道事情经过的时候也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可是今天见到季寒亲自来接人,心底的那团妒火烧得旺盛。

    抓过报纸看了几眼,对温糖极尽赞美之词,更是可怜她的遭遇又对她的自强不息表示尊敬。越看沈楚楚的脸色越难看,这不是她要的结果,没给人添上什么堵反倒膈应了自己一把,简直可气!

    抓着报纸的骨节都有些发白。

    “咔嚓”一声,左手的钢笔居然就这么被捏断了。

    沈楚楚深吸一口气,一点也不在意那断裂的钢笔,也没在意他人诧异的眼光,十分坦然地把钢笔扔到了垃圾桶,又从文具盒里拿出一支,若无其事地继续看报。只是这时候的眸光染了几分深色,一手托着下巴,似笑非笑看着报道,自言自语道:“温糖,我改主意了。”

    原以为敌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更为妥帖,可眼下看来,今生事情的轨迹变化太大,对方也太出乎意料,怎么能让她进沈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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