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明贵妃的指引,皇后也抬起头去,看向地牢的墙面,隐约中透过笑声,有宫女的,有太监的,有侍卫的。

    皇后的脸霎时变得惨白:“不会的,本宫是被你们威胁的,皇上不会杀了本宫,皇上要杀的是你这等逆贼。”

    “呵!”明贵妃又是一阵讥讽:“那又如何,你刺杀皇上是事实,你假传圣旨是事实,皇上不会放过你的,本宫在黄泉路上有你陪着,也不算寂寞了……”

    “不,本宫不能死,本宫是皇后,本宫还有逸儿,本宫要去见皇上,亲口向皇上解释,更要告诉皇上,逸儿才是皇上嫡出,逸儿才是名正言顺的储君!”皇后慌乱之中跌坐在地上,又急忙爬起身,抱着地牢的木柱,想要大叫,却被地牢门外急促的脚步声打断,脚步声很多。越来越近,落在皇后耳中,就像死亡逼近的声音,让人恐惧。

    而明贵妃幽怨的声音犹如鬼魅浮现在他耳中:“你认命吧!先不论六王爷是逆贼之子,就算不是,也是我儿的手下败将,皇上是不会容许没有能力的人坐上皇位的。与其如此,你还不如隐瞒真相,替他谋求生路。”

    脚步声越来越近,昏暗之中,皇后仿佛已经看见齐术愈的俊脸,此刻更像阎王临近。听尽明贵妃所言后,激动地抓着明贵妃,满含期待:“逸儿还活着?”

    明贵妃勾唇,坐在地牢角落,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眸中流出滚烫的泪花,让皇后看不明白,更捉摸不透。

    一言片语,像是希望,又像是绝望。无论皇后怎么用力,面前的明贵妃,视死如归一般,并不作答。

    由不得皇后深问,齐术愈的声音犹如惊雷霹下:“父皇有令,明贵妃母子心肠狠毒,勾结前朝,意图谋反,齐天署已就地正法,其母明氏难脱其责,从即日起贬为庶人,特赐分尸之刑,尸首丢去乱葬岗。皇后假传圣旨,举止不端,有失一国之母的威仪,从即日起,贬为庶人,念在多年的情分上,留下全尸,赏赐毒酒一杯,自寻了断!尸首不入皇陵,送出京城。”

    “其余人等,依法处置!”

    皇后手心一松,将明贵妃推开,手掌开始颤抖,眉眼间皆是震惊,不过片刻,面色又渐渐苍白,耳中唯独那句:自寻了断……

    她咬着唇,甚至将皮咬破,腥味遍布唇齿,而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久久不敢回过头去。眼泪挂在眼角,尽是难以置信。

    原来皇上当真绝情,丝毫不念及夫妻情分,甚至废去她皇后的名分,尸首永不入皇陵。皇后所有的希望,都被皇上的旨意伤得体无完肤。

    最终她回头,对上齐术愈的目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丢弃皇后的尊严,苦苦请求:“我要见皇上,让我再见皇上最后一面!”

    坚定与不甘浮现在皇后眼中,她的指甲已经戳穿掌心的肉,疼楚不断提醒着她,一定要见皇上。

    更是她相信,只要告诉皇上齐全逸是她的亲生皇子,皇上会念及情分,留她一命,可她未曾算到的是,皇上待她,早有杀心。

    “父皇说了,不想再见你。”

    皇后抬头,泪水遍布脸:“愈儿,算母后求你,让皇上再见母后一面,母后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对皇上说。”

    齐术愈没有往日恭敬的模样,眸底闪过阴暗之色,悄无声息的有消失了,不难看出,齐术愈动怒了。

    齐术愈一挥手,跟随而来的侍卫全都退下,只留有贴身的两个心腹。

    地牢中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铁链的声音响起,地牢的锁被打开,齐术愈踏着高傲的步伐,走到皇后面前,底靴上尊贵的花纹,证实了谁尊谁卑。

    他春风得意的笑了:“重要的事?母后是想告诉父皇,六弟是母后亲生吗?”

    此般笑容,令皇后震惊:“你怎么……”

    齐术愈没有看皇后,目光在地牢中环视一眼,落在安分的明贵妃身上,似笑非笑地扬起唇:“若是此事,母后也不必再说了,六弟就算是嫡出,也不会是储君,更不会坐上皇位。”

    “为什么?”皇后的面容变得狰狞。

    齐术愈仿佛看透皇后所想,将投在明贵妃身上的目光放在皇后脸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是在宣泄胜利者地喜悦,逐字逐句道:“因为父皇已经下令,立本王为太子,待父皇驾崩后,由本王登基皇位。”

    “什么?这不可能!”皇后跌坐在地上,浑身沾上尘土,甚是狼狈。皇后没有看见,在她身后明贵妃那双眼,不知何时睁开,正对着她嘲讽。

    “圣旨已下,君无戏言。”

    闻言皇后的眼泪终于流下,顺着她的脸从下颚一步步落在囚服上,太子之位,最终还是给了旁人。

    她不甘心,又抬起头来,满是痛心的愤怒:“那是因为皇上不知逸儿才是嫡子,你让本宫去见皇上,皇上听了本宫所言后,自然会立逸儿为太子,逸儿是嫡你是庶,嫡庶有别,皇上岂会这么糊涂,将云齐的江山托付给你这个庶子!”

    皇后一口一个嫡出庶出,彻底惹怒了齐术愈,令齐术愈染上怒色:“先不论嫡庶之分,六弟的本事不及五弟的一半,更何况还是五弟的手下败将,父皇是不会允许失败者继承江山,更何况父皇已经知道六弟是嫡子了。”

    “这不可能!”皇后接近疯狂,几乎失去理智,尖锐着声音,声嘶力竭地在地牢里吼道:“绝不可能,皇上如果知道逸儿是他的嫡子,为何不立逸儿为太子?而是立你为太子,你在骗我!”

    “为何不可能?”齐术愈并不退让,迎着皇后盛怒的目光,隐隐作笑:“六弟还活着,本王早在周海与五弟对抗时,将六弟从地牢里救出,更将六弟的身世查得一清二楚,并告知父皇。”

    “逸儿还活着?”

    齐术愈点头:“没错,活是活着,可是与死了没有区别。”

    “这话是什么意思?逸儿怎么了?”皇后仿佛找到救命稻草,拼命向前爬,正要抓住齐术愈的衣衫时,被齐术愈无情闪开:“这你就要问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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