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之为‘嗜香’的玉佩散发出淡淡的光泽,从里面传来一句无所谓的声音:“虽然没闻过,但是莫名的有一种期待啊~”

    “真是不诚恳的回答,我可没有在你的语气中听到一丁点儿的期待。”舒朗无所谓地摇摇头,反正这家伙一到晚只知道躲在玉佩里睡觉,能像今这样陪自己一两句话都显得有些奇迹了。

    月色渐渐浓烈,又是一个月的满月,彬鸢已经渐渐适应了在这特殊的几里自己的身份又会发生一点改变。

    或许是因为鬼界的法术不太适合他的身体,每个月的满月,他终究会变成普通人。

    他拥有了一座庞大的宅院,应该,这座宅院是那位疆王淼’老先生留给他孙子的。

    但是老饶孙子没有长寿的命,也没有享受荣华富贵的福气,死得很早。而现在老人孙子身体里寄居的,不过是一个靠着手段上位的幽魂,而这个幽魂便是漂泊了将近十年的李子杰。

    一个10年前死在监狱的变态杀手。

    彬鸢在这特殊的满月之夜,浑身虚弱得没办法使用一丁点的法术,他吃不惯现代的食物,更是对那些色香味俱全的食物难以下咽,其实味道越简单越好,没必要弄的这么富丽堂皇,反而让他有点难以下咽。

    他挥挥手,示意女仆将那些琳琅满目的食物撤下去,可是女仆并没有动,恭恭敬敬的弯着要回答:“请先生慢用!少爷了,这几先生必须得使用。”

    彬鸢脸色一黑,很想一巴掌将这些碍眼的人给挥出去,但奈何浑身一丁点的法术都没有,想发脾气也发不出来。

    而且在别人看来,他这个样子发脾气,就像一个生病了闹着不想吃药的屁孩儿。

    他哀叹一口气,拿起筷子胡乱的夹了一些东西囫囵吞枣地吞了下去,没有味觉的彬鸢根本品尝不出来东西的好与不好,就好像当初有一个人问他饭辣不辣一样。

    通过这一点好像就能区分出来他与人类的不同。

    彬鸢是没有味觉的,没有心跳的,没有情感的。

    这些东西或许以前的他有,但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他现在失去了味觉和心跳以及人类最常有的感情。

    在某一段时间里他曾经真实的感受过心脏的跳动,但那只是很短的一瞬间。

    这座修建在山顶上的公寓十分大,主宅的这边有几十个女仆,加上外面巡逻的保安以及公园丁,也相当于一个很庞大的地方。

    彬鸢气哄哄的回到房间睡觉,一揭被子翻身进去盖过头,只想把白碰到的憋屈都狠狠的遗忘。

    自从有了那个跟班以后,再也不用他四处奔跑收集灵魂,李子杰会替他收集来的灵魂,有许多都达不到手册上的要求,简直就像烂泥充数。

    轰隆一声,夹杂着闪电闪过半边际,炎热的夜空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落地窗上,熟睡中的彬鸢被闹哄哄的闪电吵醒,微微眯开一条眼缝,一扭头,就看到了挨在自己床边睡着的一张放大的脸。

    他吓得惯性一巴掌将那张脸扇下床,在某个倒在地上的哀嚎声中翻个身继续睡,被推下床的李子杰正欲爬回去,只瞧见一把在闪电的照耀下徐徐发光的剑竖在床边,仿佛只要他一靠近,就让他体会到什么叫做泾渭分明。

    这把剑,是彬鸢无意间发现自己竟然绑定着一个空间,里面有许多东西,古代的铜钱金银首饰和衣物,还有一些武功秘籍,一把剑也正巧摆在那堆东西里。

    彬鸢通过沐牧儿口中得知,自己是一个活了很久的老妖怪,心情莫名复杂,又有一些悲伤,因为他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彬鸢……”李子杰哀怨的喊了一声,迫于某把剑的威胁,只得老老实实的趴在床沿上:“你看你胆子这么,我怕你害怕,不如我陪你吧。”

    “滚!”彬鸢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的叱道:“我才不怕打雷……滚出房间不要打扰我!”

    “是!”李子杰脸上依旧笑嘻嘻的,麻溜的滚出去,然后关上门。

    反正他自从和这个灵魂接触以后,脾气就越来越大了。

    八月的月圆之夜,月亮都被暴雨遮挡,郊外更是被狂风暴雨遮蔽日。

    一辆电瓶车在暴雨中穿行,骑车的人穿着雨衣,将车子熄了火,藏进灌木丛中,随即颤巍巍的从草丛里爬出来。

    那人影摸黑来到郊区的房子旁,站在围墙下,可以看到郊区这栋房子的二楼亮着灯,还有人已从窗户晃来晃去。

    雨泼洒下来的声音很大,完全可以把穿着雨衣的人踏在地上的脚步声掩盖。

    王子希和往常一样,悄悄的来到院子的后院,这房子的后面有许多树木做遮挡,再加上风雨喧哗,可以很好的掩盖她翻墙的声音。

    雨滴哗啦啦的打在雨衣上,她有持无恐的继续前进,在二楼窗户,即将有人影晃过的那一瞬间闪身躲到了楼下的避雨处,随即二楼的窗户内伸出一颗脑袋,那人趴在窗户阳台上抽了一根烟,将烟头扔到雨地中又回身关上窗户。

    抚了抚胸口跳动的心脏,王子希弓着身子一点点前进,被雨水打湿的刘海,还在滴答滴答的滴着水,顺着鼻梁流到脖子里,紧张到忘我的她已经感觉不到了。

    她现在浑身上下都冲击着即将被发现的恐惧中,她看到那个从二楼扔下来的烟头。

    老板是不抽烟的,她打工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老板抽烟,由此可见,此时此刻在二楼那间房间里晃悠的人肯定不是老板。

    但是老板也不在店里,她害怕这栋郊区别墅里有两个人,所以每前进一步都显得非常心翼翼。

    与上次来的时候有些不同,王子希清楚的看到院子里放着几口大箱子,那些箱子都是四四方方被木条封着的,不确定里面关了什么,借助二楼微弱的灯光照拂,只能瞧见那些从木板缝隙里流出来的血液。

    王子希瞳孔瞬间狰狞,赶紧捂着嘴巴,听到了二楼有脚步声下来,那是皮鞋的声音,她不敢有半点耽搁,眼见没有躲藏的地方,直接朝着院子里那几口大箱子跑去,借助箱子又高又大的遮挡性,跑到最远的一口箱子处蹲下。

    刚蹲下,两个饶交谈声便向院落里靠近。

    接着是一把伞打开的声音,随后便是打伞的人进入雨中,“老板,这些捣碎的肉块是扔进养殖场喂鱼,还是?”

    “骨头都剃干净了?”一个微弱的声音回答,“可要仔细了,她们的骨头乃至于头骨,都是非常好的香料,可不能白白浪费了这豆冠年华的好材料。”

    雨依然噼里啪啦的下着,可是这一切对于躲藏着的王子希来,仿佛听不到的雨声,耳膜里面全是舒朗那波澜不惊又让人如坠地狱般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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