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蹊无奈地叹气,“你不愿相亲,难道还真想做一辈子单身狗?”

    “我又不着急,再说,二哥三哥都还没着落呢。”

    说着,席东晁忽然看向苏言蹊,目光灼灼,“如果言蹊你是个女的,我早就把你娶回家了,只可惜,你不是啊,我好心痛……”

    苏言蹊免费赏了他一个板栗,“我就算是个女的,也不会嫁给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为什么?我长得不帅?不够有男人味?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桃花还是挺旺的呀!”

    苏言蹊憋着笑,拍拍他的肩膀,“席大少爷,你是太有男人味了,一般女人,承受不住啊。”

    “言蹊你又耍我!”

    席东晁气急败坏,去挠苏言蹊的痒痒,苏言蹊赶忙躲,但他没有席东晁高大,没一会儿,就被他给逼到角落了。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你先起开,快压死我了。”

    席东晁起来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

    啪——

    在唇瓣猛然相撞的那一刻,苏言蹊和席东晁两个人都呆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苏言蹊,赶忙将席东晁给推开,“我……我去看看大哥他们到了没有。”

    席东晁发现,苏言蹊的耳垂,微微发红了,走得也非常匆忙。

    他有些呆呆地坐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虽然刚才只是个意外,但属于苏言蹊的那股味道,却留在他的唇上,许久无法散去。

    而令他不解的是,他竟然并不讨厌这股味道,反而……还觉得不够。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席东晁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想什么呢,言蹊可是他兄弟,他竟然对兄弟有了这种想法,真是……

    “少爷,老爷子让您过去。”

    背后,传来佣人的声音。

    席东晁吓了一跳,做贼心虚地,就把手往背后藏。藏完之后,他又有些懊恼,他干嘛这么做贼心虚?不就是……就是不小心亲了一下么!

    慕晚迟和顾琛到席家老宅后,因为席老爷子找顾琛谈话,所以慕晚迟就在楼下等他。

    “慕小姐来得真早。”

    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慕晚迟闻声瞧去,就见江舒意朝着她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走近了,江舒意又补充道:“不对,现在应该要称呼顾太太了。”

    “纪太太一个人过来的吗?”

    江舒意笑了笑,“今天席老爷子寿宴,我是和爸爸一块儿过来的,刚好就看到了顾太太你。”

    “离寿宴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席家的院子风景不错,不如去看看?”

    慕晚迟挺喜欢和江舒意聊天,所以也没有拒绝,和她一块儿去了花园。

    两人在花园说笑,忽然,有道声音就传了过来:“慕小姐,留步。”

    顺着声音的发源地看去,竟然是夏初云。

    说起来,慕晚迟也是有很久没有看到这个女人了,没想到,她竟然会出现在寿宴上。

    “夏小姐有事?”

    夏初云看了眼江舒意,“慕小姐,我有话,想单独与你谈谈,不知你是否有空?”

    “抱歉,我没空,纪太太,我们去前面看看吧。”

    被当着面拒绝的夏初云脸色一黑,在慕晚迟转身的时候,她伸手就抓住了慕晚迟的手臂。

    没说话,就被江舒意抓住了手腕,“夏小姐,如果你的听力没有问题的话,那么想必你刚才已经听得很清楚了,顾太太并没时间见你,人贵在自知,请松手。”

    “什么,你刚才称呼她是什么?顾太太?哪个顾太太?”

    这下,夏初云非但没有松开,反而还抓得更紧,慕晚迟被她给抓疼了,用力甩开她的手。

    “我的事情,貌似和夏小姐没有任何干系吧?夏小姐如果一定要纠缠不清,我可就要叫保安了。”

    这里毕竟是公众诚,夏初云虽然心里很急,但还是松开了手。

    看着慕晚迟和夏初云离开之后,她咬了咬牙,掏出了手机:“我要一个人,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铁门前,一排的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司钦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席战霄也在同时迎了上去,“阁下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家父的寿宴,万分荣幸。”

    “哪里,席老爷子的寿宴,就算是再忙,也定是要准时参加的。”

    两人握手,谈笑了几句,就往大厅内走了过去。

    席战霄带着司钦直接去了楼上的雅室,此时,顾琛正在与席老爷子下棋。

    看到司钦,席老爷子笑着摆手,“我刚与阿琛谈到阁下,阁下就到了。”

    与席老爷子寒暄了几句,司钦就把顾琛约了出去。

    “手臂上的伤,可有大碍?”

    顾琛淡淡回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阁下今日特意过来,是有结果了?”

    “在你的面前,我也不隐瞒,那日你与我请婚假,除了金秘书之外,我只和内子说了一句,所以在苏中少来找我之后,我就派人将内子这段时间以来的行程都调查了一遍。”

    说着,司钦将一份资料递给了顾琛,“这是调查结果,我知道你最讲求证据,如果你觉得我有所隐瞒,尽管可以派你的人继续调查。”

    “如果我不信任阁下,阁下的秘书,眼下怕还是在军区审问。”

    没错,苏昱风将金秘书长带走之后,审问了两天,顾琛就下令将人给放了。

    司钦笑了声,“对了,这几日忙得晕头转向,都还没机会,亲自向你道声新婚快乐,什么时候,把顾太太带过来,让我过过眼?”

    顾琛一贯冷淡的眸色,在提到慕晚迟之后,难得有了几分温柔,淡淡回道:“她比较害羞,等过段时间吧。”

    花园。

    逛了一会儿,慕晚迟有些累了,刚好前面有个养花的温室,里头有座椅,江舒意就带着她过去。

    “这株花有些长歪了。”

    在说话的同时,江舒意就把旁边的铲子拿了起来。

    看江舒意动作很娴熟地铲土,慕晚迟在一旁笑着道:“纪太太很喜欢养花?”

    “纪家养了不少花草,平时都是我修理的,所以一看到花草长歪了,我就会忍不住。”

    闻言,慕晚迟倒是有些奇怪,“修剪花草,不是都有专门的花匠吗,怎么都是纪太太你一个人在打理?”

    江舒意心里一惊,赶忙改口:“当然有花匠,只是我平时也喜欢修剪花草,所以闲着没事干的时候,也会去帮忙。”

    因为地上有泥土,比较脏,所以江舒意就把长裙撩了起来,这样修理花草也比较方便。

    慕晚迟的余光,忽然瞥见,江舒意雪白的腿上,有一块块淤青。

    分布不是很均匀,但至少有好几处,这些淤青,看着不像是摔的,倒像是……什么鞭子一样的东西留下的。

    因为江舒意平时不是穿长裙,就是长裤,所以这些淤青,并未有人发现。

    也是她今天把长裙撩上来了,慕晚迟才在无意之中发现的。

    “好了,这样它们就能茁壮成长了!”

    在慕晚迟陷入沉思之时,江舒意已经把花给扶正了,拍拍手,站了起来。

    却发现,慕晚迟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顾太太,你在看什么,是我的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纪太太你……”

    话没说完,头顶上就有什么粉末状的东西掉下来。

    慕晚迟才抬头,看到头顶上的一块板松动,没来得及反应,就听江舒意叫道:“快闪开!”

    ‘砰——’地一声巨响!

    谈完话,顾琛才从雅室出来,陈文辛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先生,不好了,花园温室忽然塌陷,太太敲在里头……”

    话没说完,顾琛面色骤变,陈文辛只觉得眼前一花,顾琛人就已经不见了!

    而在顾琛赶到之前,得知江舒意也被困在里面的纪以臻比顾琛早一分钟到。

    温室有一半已经塌了,外头的人根据温室的构造,从最边的位置开始撬。

    而纪以臻则是直接把外套脱了,撩起了袖子,往上爬。一面爬,一面喊道:“江舒意,江舒意,听到我的声音,就应我一声!”

    忽然,下方有声音传来:“是以臻吗?我们在这里……”

    纪以臻一下就听出是慕晚迟的声音,“大嫂,你们是在这个位置吗?江舒意呢,她和大嫂你在一块儿吗?”

    “我还好,只是纪太太在我的上面,刚才她还在和我说话,只是现在,我怎么叫她,她都不回我了。”

    纪以臻心脏猛地被一揪,他直接就用手去掰开挡在前头的水泥,“江舒意你不能有事,你要是敢有事,我就……我就……”

    他像是疯了一样,不停地用手去搬碎石,哪怕是双手搬得鲜血淋漓,也不肯停下来。

    最后还是被好几个佣人上去,强行拉下来。

    纪以臻甩开佣人,还要往前冲,就被顾琛一脚踹跪在地上,而后,顾琛冷声道:“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把天花板撬上来!”

    当塌陷的天花板被挖掘机抬上来之时,原本跪在地上的纪以臻,整个人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飞奔了过去。

    慕晚迟被顾琛一把捞入怀里的时候,还有种恍惚感。

    “别怕,我在这儿,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在耳畔,才让慕晚迟猛地回过神来,“我没事,纪太太她……”

    慕晚迟想起来,却被男人牢牢地固定在怀里,“她被以臻抱走了,放心,有医生在,她不会有事的。”

    说着,顾琛就要将她抱起来。

    慕晚迟赶忙压住他的手,“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全,不能抱我,别担心,我真的没事,刚才天花板掉下来的时候,是纪太太护在我的上面,我没有被砸到,不信你看,我还能又跑又跳的呢!”

    怕顾琛不相信,慕晚迟还想要跳给他看。

    顾琛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拉住她的同时,抬手在她的额首上碰了一下。

    慕晚迟立马就吃痛地‘嘶’了一声。

    就听顾琛说道:“乖,先和我去医院看看。”

    慕晚迟说的话完全不假,刚才温室塌陷的时候,的确是江舒意在第一时间护在了她的身上。

    她只不过是被掉下来的碎片不小心砸到了脑袋,出了点儿血而已。

    但江舒意的情况,却比她要严重好几倍。

    因为慕晚迟在被救出来的时候,就被顾瑜在了怀里,所以她并没有看见江舒意的情况。

    殊不知,江舒意在被人抬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血。

    纪以臻像是疯了一样,抱起江舒意就往外跑。

    哪怕是经历了两次生死,纪以臻也从未像今时今日那样地害怕。

    怀中的女人,浑身上下都是血,殷红的鲜血,不过转眼间,就染红了他的衣衫。

    滚烫的鲜血,在这一刻,也将他的整颗心烫伤。

    “江舒意,听到我说话了吗?你不可以睡,我命令你不能睡,听到了吗?”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我收回之前说的所有话,江舒意,我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求你,求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纪以臻想要把怀中的女人深深地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可是她浑身上下都是伤,他甚至都不敢抱得太紧,生怕会让她更疼。

    “开快点,给我开快点!”

    纪以臻几乎是嘶吼出来,可是吓坏了开车的司机。

    这司机在纪以臻的身边伺候,也有几个年头了,何时有看到过,他这么失态接近于疯狂的样子?

    就好像是,失去了怀中的女人,就要失去整个世界一样!

    忽然,车子猛地停了下来,“总裁,前面堵车,过不去了……”

    “该死!”

    怀中的女人,气息越来越微弱,根本就容不得片刻的耽搁。

    纪以臻脱下外套,盖在江舒意的身上,而后,就下了车,抱着江舒意,以他平生最快的速度,穿梭在车海之中。

    此时此刻的纪以臻,完全顾不上他是个公众人物,此刻这么抱着一个人,几乎半身是血,在公路上狂奔,会引起什么样的风波来。

    当他冲进医院,连咨询台的护士都被他吓了一大跳。

    “医生……救人……”

    气息喘喘的纪以臻,就这么抱着江舒意,一路从堵车的公路,跑到了医院。

    在江舒意被推进抢救室的时候,纪以臻两腿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

    护士当然是认得纪以臻的,小心地上前,“纪少,您没事吧?”

    “滚!”

    一个简单的字节,几乎是从纪以臻的喉间吼出来的,护士吓得撒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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