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妹她有其他的事儿,以后都是我们来卖了。”陆虎脸上挂出最和善最热情的笑。

    “你就是那个姑娘常说的哥哥吧。”

    陆虎没想到堂妹还曾说过自己,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是的,各位婶子你们可要买一些魔芋?”

    “要买。”妇人纷纷道。

    “给我一斤。”

    “我要两斤。”

    “我要五斤。”

    “你买这么多啊?”

    “这不是怕他们又很久不来卖了嘛。”

    张翠花道:“大家放心,以后主要家里没啥事儿,每次赶集日我们都会来卖魔芋的。”

    “真的?那太好了!”

    “那我就不要这么多了,给我来一斤就行了,下次赶集的时候再买。”

    “好,客人稍等,我这就给你们切。”

    一时间,张翠花和陆虎忙得手忙脚乱的。

    去各村落卖魔芋的陆大富则卖得有些艰辛,要么嫌贵,要么怕吃了被毒死。

    不过也有去过县城且识货的村民,他们知道魔芋这个吃食在县城最好的酒楼卖得特别贵,每次他们都只能听雇主们吹嘘着有多好吃,如今看到有人挑来卖,便也想尝一尝这味道到底有多好。

    五家人一家凑二两麦子,然后换五斤魔芋,一家分一斤,拿回去用酸菜煮一煮,尝尝到底是什么神仙美味,值得雇主们纷纷跑去客盈门吃。

    因着想试一试的想法,等到傍晚时分,陆大富还卖出了四十来斤魔芋。

    夜幕降临,寒风又吹了起来。

    陆早正要关门睡觉了,屋外突然传来了张翠花敲门的声音。

    “大伯娘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送江米和骨头过来。”张翠花背着背篓进了院儿,“你们这是要歇了?”

    “是啊。”陆早应了一声,“大伯娘,今日生意怎么样?”

    “卖得挺好。”张翠花脸上洋溢着笑,嘴巴合都合不拢:“那些城里人可舍得花钱买!你一斤我两斤的,不一会儿就把魔芋卖掉了一大半。”

    “我们不是做了差不多五百斤吗?我们原本以为卖不完的,没想到遇到一个大主顾,一下子就把我们的魔芋全部买完了,这一天我们就赚了二两多银子,这下就能把欠下的钱全部还上了。”

    陆早是知道魔芋的生意多赚钱的,她接过江米和骨头当道灶房里去,“难怪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

    “是啊,我还以为得半夜才能回来,结果到了县城不到一个时辰便卖完了,然后我们把该买的东西买好了就赶着回来了。”

    “那大伯卖得怎么样?”陆早又问。

    “他就不行了!”张翠花摆了摆手,“今儿走了一天就卖了四十斤,比起我和虎子可差远了。”

    陆大富卖的少有几个原因,一是乡下地方舍得花钱购买的人相对较少,二是他不够油滑,一般做销售的人脑子得快、嘴皮子也得利索。第三还是因为陆早之前将县城的市场简单开发过了,陆虎他们直接去就能卖了,不需要再多费唇舌推销了。

    张翠花道:“以后都去县城卖算了,乡下地方买的人还是太少了。”

    “大伯娘,县城里不一定每次都能卖那么多,乡下地方虽然舍不得花钱,但人多,一人半斤,两百个人也能买掉一百斤魔芋。”陆早劝张翠花不要把鸡蛋只放在一个篮子里,“有些村子有几百户人呢。”

    张翠花在心底算了算,发现好像也是这个理儿,“那再试一试,实在不行就不去了,外面也冷,挑着水桶到处走也累得慌。”

    陆早对此没什么意见,反正生意不是自己的。

    “对了,这是买江米剩下的银钱。”张翠花将银钱递给陆早,“这里还有卖魔芋赚得银钱,按照之前你和虎子商量的,一共三百文。”

    陆早想了想,不是五百斤么?“三百文?是不是多了?”

    “不多,正好呢。”其实是多了,但张翠花心底觉得亏欠,所以和陆虎商量了,按整数给,“快拿着。”

    陆早不知道张翠花到底卖了多少,但和自己估计的应该也差不了多少,便收了下来,“那大伯娘你们的银子够还债了吗?”

    “够了,明儿我就去还上。”张翠花又与陆早说了几句,然后便回家去了。

    等张翠花走后,系统又上线了:“随机任务:请宿主制作糯米粉,限时一天,奖励生命值5点。”

    制作纯糯米粉还是做汤圆粉?

    系统:“纯糯米粉。”

    其实陆早记忆中奶奶为了少用一些糯米,会加入一些大米,这样做出来的汤圆不会特别的黏糯,反而有一点韧性,吃起来也不怕黏到喉咙。

    因为吃惯了加了大米的汤圆粉,陆早就不太喜欢吃超市买的那种特别软糯、q弹的芝麻馅儿的汤圆,太甜太软太粘牙!

    但碍于系统的要求,陆早只能做纯糯米粉,以后觉得太软太粘牙就少做一点,到时候剩下的糯米粉还可以做红糖糍粑之类的小吃。

    因为浸泡过后磨出来的糯米粉的粉质会更加细腻柔滑,做出来的汤圆会比干磨的糯米粉做的汤圆更加的柔软、韧滑、香糯,所以为了好吃一点,陆早取了八斤糯米取出来泡上,等明日起来就可以磨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浸泡过后的糯米变得颗粒膨胀,且松散柔软。

    陆早将糯米倒入大筲箕里面,端到石磨旁准备进行研磨,研磨的同时要不断地添加清水,让其更容易被磨碎。

    五丫没有出去玩儿,跑到陆早后门外的磨盘旁:“大姐,你这是做什么啊?”

    陆早道:“我在磨糯米。”

    前两日五丫吃过糯米饭,知道糯米是一颗一颗的,有些疑惑为什么要把糯米磨成粉,“大姐,不是煮的吗?”

    “这个不是拿来煮的,这是磨成粉晒干了以后做汤圆的。”陆早说道,“”

    陆早拿了一张板凳放到石磨旁,然后扶着五丫站了上来,“你帮大姐往里面添糯米,好不好?”

    “知道怎么添吧?”

    “知道。”五丫以前帮陆早磨豆子磨麦粉,知道什么时候该放,也知道什么时候加水。

    “好。”陆早握着石磨上方的把手,然后轻轻的转动着开始磨了起来。

    村子中心的石磨很大,需要用力的推动扶手才能转动,但家里制作的整个石磨比较小,不用费多少力就能推动了,很是方便。

    随着石磨的转动,细腻柔滑的白浆顺着凹槽流了出来,然后再顺着磨盘底端的凹槽慢慢的流入了木桶里。

    反复如此,经过半日功夫,才将糯米全部磨成了浆粉状。

    陆早的右手累得酸软不行,瘫坐在旁边的矮凳子上,要是有机器就好了。

    五丫见状,跑到陆早身侧,“大姐我给你捶一捶肩膀。”

    陆早享受着五丫的按摩服务,身上的疲惫散去了不少。

    歇了一会儿之后,陆早将糯米浆水倒入麻布袋子里沥水,就像当初制作淀粉一样的方法。

    等水沥干之后,就将袋子里的糯米粉倒入早准备好的席子上面去晒,天气若是好晒上几日就好了。

    至此,任务又算完成了。

    转眼到了十一月下旬,大雪断断续续的下了多日还未停歇,整个鹿山村又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下响酉时左右,天已经彻底暗了来,整个村南都漆黑一片,只有陆家的屋子里亮着火光,昏黄的火光透过灶房墙面上的缝隙透出来,落在莹莹白雪之上,折射出淡淡的亮光。

    屋内。

    陆早正在做晚饭,她将调好的糯米粉搓成一个个小小的圆,然后放入烧开的滚水里,等煮得差不多了再倒入一碗已经酿好的醪糟,再切入几块红糖,煮上两分钟之后就可以出锅吃饭了。

    陆早舀了两碗颜色红亮的醪糟汤圆端到饭厅里,然后和五丫分坐两旁,那种小调羹慢慢吃了起来。

    “够不够甜?”

    五丫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陆早问五丫。

    五丫道:“还想再甜一点。”

    陆早舀了一点点汤水喝了起来,觉得甜度适中,不用再加糖了,“不能吃太多的糖,牙齿会坏掉的。”

    五丫乖乖应着说:“那不吃。”

    “嗯。”陆早又吃了一口醪糟,煮过的醪糟不像直接从陶罐里舀出来时那么酒香浓郁,酒味儿淡了许多,吃到嘴里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陆早又吃了一口汤圆,汤圆细腻软糯,一口咬下去没有丝毫粗糙感,味道很好。

    比她想象的要好吃很多。

    因为最初和奶奶一起吃的都是自己做汤圆,不会太甜也不会太软太腻,但后来每次吃都是她从超市买的芝麻汤圆,甜得发腻,吃五个她就腻得不行,剩下的必须配一叠咸菜才能吃完。

    现在做的汤圆因为没有加芝麻在里面,吃起来便觉得没有多腻,口感很好。

    五丫边吃边夸着:“大姐,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点。”

    “留着明天早上吃。”

    “不用省着。”陆早顿了顿,“明天早上我们吃醪糟荷包蛋。”

    “荷包蛋?”五丫想到前几日大伯娘送来的二十个鸡蛋,眼睛顿时笑弯了,“大姐,鸡蛋可好吃了。”

    直到现在,五丫还记得第一次吃到的野鸡蛋,她觉得那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蛋了。

    陆早也不知为什么五丫会喜欢吃蛋,煮鸡蛋煎鸡蛋都喜欢,“等明年大姐多买几只鸡回来下蛋,到时候你就可以每天都吃鸡蛋了。”

    “嗯嗯。”五丫高兴的拍手,“我会喂鸡,还会给它们抓虫子吃。”

    “好,到时候家里的鸡就给你照顾了。”之前陆早就和五丫如此商量过,可惜后来鸡没有养成功。

    五丫挺着胸脯保证着:“我一定会养得好好的。”

    两人说着话,突然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了哭声。

    两人纷纷露出诧异的表情,“谁在哭?”

    “不知道。”大冷的天,陆早并不想多管闲事。

    五丫:“她哭的好伤心,是不是她的娘也打她了?”

    陆早皱了皱眉,隐约从哭声中听出几分熟悉感,她站起身往外走去,“五丫你继续吃,我出去看一看。”

    “汪汪汪。”小六小七也跟着跑了出去。

    陆早打开院门,借着莹白的雪光看着远处一个瘦弱的身影,深一脚浅一脚的朝这边走来,边走边哭,也不知遭受了什么委屈。

    待走近了,陆早看清了来人的模样,是陆二丫。

    陆二丫穿着单薄的衣裳,穿着一双破草鞋,一瘸一拐的朝陆早走来。

    “二丫?”陆早看着陆二丫冻得苍白的脸上有明显的浮肿印记,“她又打你了?”

    瑟瑟发抖的陆二丫哭得更大声了,一下子扑进陆早的怀里,伤心的痛哭了起来,“大姐……”

    陆早被陆二丫冰凉的身体冰得哆嗦了一下,拉着她赶紧往屋里走,“先进屋。”

    陆五丫错愕的看着进屋的陆二丫,跑上去牵着陆二丫:“二姐?”

    陆早领着陆二丫走到了饭厅里。

    “先抱着烘笼暖暖手。”做了晚饭之后,陆早用灶膛里的草木灰装了一个烘笼,现在正好用上了。

    说完陆早又走到灶房里,将挂在墙壁上的一件专门穿来做粗活儿的破袄子取了下来,然后给陆二丫裹上了,“怎么连衣服都没穿上就跑出来了?”

    陆二丫哭个不停,还不停的打嗝,断断续续的说不出话来,“娘……她……她……”

    “二姐不要哭!”陆五丫轻轻的拍拍陆二丫的后背,用童稚的言语安抚着陆二丫,“哭乐会难受的。”

    越是安抚,陆二丫哭得越是伤心了,嚎啕大哭,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陆早叹了口气,走到灶膛边上又往灶台里加了两把火,烧了一些热水。

    等到陆二丫渐渐平息了,陆早打了水给陆二丫洗把脸,“擦擦脸。”

    陆早见陆二丫没有再打嗝了,再问道:“怎么回事?她为什么打你?”

    陆二丫小声抽泣着:“娘她要我嫁人。”

    晨光微亮。

    陆二丫便醒了,她悄声的起床,轻手轻脚的走到了楼下,然后直接钻进了灶房里忙活了起来。

    等陆早睡到巳时初醒来,穿好衣服开门走出来,陆二丫已经在门口守了很久了,“大姐,可以吃早食了。”

    陆早打了个呵欠:“怎么起得这么早。”

    二丫道:“醒了就起来了。”

    陆早看了看屋外昏暗的天色,“昨儿晚上忘记与你说了,早上不必起太早,睡到你饿了不想再睡了再起床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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