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夏司晨

第290章 他同样也是爱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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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她,就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离开,我必须离开!不然,我一定会崩溃!

    秋剪梅刚要站起叫住她,却被身边的凌天明拉住了。

    凌天明冷冷地看着她,仿佛是在警告她。

    今天是儿子的订婚典礼,她的确不该不管不顾地追出去。所以,她只能担心地看着许若瞳失魂落魄地离去。

    凌默宸的目光同样追随着许若瞳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

    许若瞳如同游魂一般地出了酒店,在停车场找到了自己的车,跌跌撞撞地坐了进去。

    她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摘了去,胸腔里只剩下了一个血淋淋的空洞。

    与凌默宸在一起时的那些画面,又一次如放电影般地不断地回放。

    从橡树别墅音乐喷泉那里路灯下凌默宸离去的背影,到他们之间发生的那惨烈的第一次,又到后来反反复复的纠缠,再到昨夜凌默宸那最后的回眸,对她说“我走了”,然后,转身离去。

    她知道这个时刻她不该去回忆,越回忆只会令自己越伤心,可是,她就是无法阻止那些画面在她的脑中鲜活地亮起。

    她觉得命运好像是跟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和所有被命运捉弄过的人一样,她气急败坏、顿足捶胸地在心中不断地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明知不该爱上,却还是爱上了?

    为什么明明爱上了,却又不能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要等到好不容易才以巨大的代价离开了他,为什么要等到他和别的女人走过了那条红毯,才让她知道,他同样也是爱着她的?

    仅剩的一丝理智提醒着许若瞳,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无法开车。

    于是,她下了车,拦了辆的士,回了华锦园。许若瞳呆坐在主卧的飘窗上,看着窗外行人如织、车辆如流,看着天空夕阳西垂,又看着红色的太阳渐渐地隐没于高楼之后,隐没于地平线,又看着月升星布。

    她的脑中无法自控地想着一个问题:现在的他,正在做什么?他是否正和夏梦……

    她双手紧紧的揪着自己的长发,她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

    门铃响起,许若瞳愣了愣,以为自己幻听了。再听,又响了一遍。

    她“腾”地一下,跳下了窗台。

    是他吗?是他来了吗?

    可是,这可能吗?今天是他订婚的大日子,今晚也可以算得上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啊。

    许若瞳赤着脚就朝大门奔去,跑至了门后,她却刹住了脚步。她按下了自己激动蹦跃的心跳,将右眼凑近猫眼处看了一眼。

    不是他!

    无数次在猫眼中看到凌默宸,她都无比的惊慌,惊慌到想要逃开、或干脆不开门。唯有这次,她急切地盼望是他来找她来了,可结果却是“不是他”。

    许若瞳一边快速地用手指理了理头发,一边又快速地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打开了门。

    秋剪梅身着宝石红的套裙,小臂上挽着同色系的burberry方格新款牛皮包,安静地站在门外。

    “梅姨,您怎么来了?”

    秋剪梅慈爱地看着许若瞳,轻柔地道:“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

    许若瞳赶忙将秋剪梅让进了屋里。

    “梅姨,您先坐一下,我烧点开水,给您泡茶喝。”

    秋剪梅不论冬夏,都喜欢饮热茶。所以,秋剪梅还未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来,许若瞳就想往厨房去烧水泡茶。只是,她心里有事,看起来有些手忙脚乱。

    秋剪梅刚一进门,就看出了许若瞳的不自在,但她没说什么,就只是点了点头。

    许若瞳借着取水壶接水的时间,再次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待她走出厨房时,她已平静了一些。

    秋剪梅坐在沙发上,脸上明显是写满了心事的样子。她随便地拣了些闲话说,然后就绕到了她这趟过来真正想要了解的东西。

    “瞳瞳,告诉我,你和默宸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了今天订婚典礼上的那些奇怪事情,许若瞳并没有存了侥幸,她和凌默宸的事能再继续地对秋剪梅隐瞒下去。只是,她实在想不出,要如何对梅姨说出这些前尘往事。

    见许若瞳如此地沉默,秋剪梅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尽管在订婚典礼上她就已有所猜想,可她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秋剪梅的声音,有些发颤。

    这个问题,许若瞳无法回答。

    她和凌默宸很早就在一起了,可是,她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至于凌默宸对她,她就更不知道了。

    许若瞳的沉默,令秋剪梅的心更是提起。

    “那你们……到什么……程度了?”她的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许若瞳实在是说不出口。

    沉默,在很多时候比开口说话更具有答案的指确性。秋剪梅连手,都有些微微地发颤了。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秋剪梅怎么都接受不了,眼前这个突然的剧变。

    其实,许若瞳自己直到现在,也是不怎么确定的。

    凌默宸今天的一切表现,包括他在台下看着她时,眼中那层薄亮的透明水晶,究竟是他又一次给她挖了个深坑要让她沦陷,还是的确是他的真情流露?

    或许,她只是像所有身陷单恋中的人一样,为了让自己好受些,所以,虚构和想像了一个让自己觉得美好些的虚假现实。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绝不可能,绝不可能!”

    秋剪梅摇着头,不断地否认着。

    剧烈的情绪波动,让她突然间就像哮喘病人一般地捂着胸口,急喘了起来。

    许若瞳很早就知道梅姨的身体并不算太好,只是,她还从未见过她如此的样子。

    当下,她被秋剪梅如此的急喘吓坏了,连忙坐到了她的身边,抱住了她。

    “梅姨,梅姨,您怎么了?”

    她想起了什么,赶忙抓过了秋剪梅的包,拉开了拉链,从里面抓出了好几盒药,递到了秋剪梅的眼前。

    “梅姨,吃哪种药能让您好受些?”

    秋剪梅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连说话都困难了,就只是摇着头。

    许若瞳急切地又问:“都没用,是吗?”

    秋剪梅艰难地点了点头。

    许若瞳不再犹豫,小跑着去了主卧,抓起手机就拔了120。打完了电话,她又冲回到秋剪梅的身边,一边帮她抚胸顺气,一边安慰她。

    “梅姨,我和凌总没什么事了,都过去了。我们都会好好的,您也要好好的,别为我们担心啊!”

    秋剪梅紧紧地抓住了许若瞳的一只手,双眼直盯着她,眼泪像拧开的水笼头一样哗哗地往下流,嘴里,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许若瞳难过得,也是眼泪一窜窜地滚落。

    “梅姨,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的,凌总也会好好的。真的,我不骗您,您一定要放宽心,保重自己!”

    秋剪梅因为呼吸困难,脸色已有些发紫了。

    许若瞳吓慌了。她不知道她可以做些什么,才能让秋剪梅好受些。然而,秋剪梅已说不出话来了,这里除了她,就只有她了。

    怎么办?怎么办啊?

    情况如此地急迫,已不允许许若瞳再想太多有的没有,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又拿起了手机,拔通了凌默宸的电话。

    这个时候的凌默宸,其实并没有如许若瞳所想像的那样,正在和夏梦做着什么。

    按照当初凌夏两家所商定的,订婚后,夏梦就会直接搬进凌默宸的常住住宅。这是很正常的风俗,既然答应了订婚,他当然也没理由再拒绝这件事。

    订婚宴直到下午两点多才结束。按照正常的规矩,凌默宸带着夏梦先是回了凌老爷子那里。准孙媳要给未来的老爷和老奶奶敬茶,并领进门和改口红包。

    秋剪梅和凌天明同行。

    晚饭后,一切家庭内部仪式才算是正式完成,秋剪梅让司机带她去了华锦园,凌默宸和夏梦则回了西山别墅。西山别墅,是凌默宸在云海的常住住宅。

    两人走进别墅时,已是夜里九点多了。

    管家孟叔恭敬地在门口迎候:“少爷、少夫人!”

    夏梦第一次以凌家准少夫人的身份,给了孟叔红包。

    凌默宸让孟叔去休息,他亲自拎着夏梦的行李,陪着她上了二楼。

    夏梦跟在他的身后,进了一个房间。虽然那房间布置得非常温馨又奢华,但夏梦还是一眼就看出,这间并不是主卧,因为这个房间的衣柜里,完全是空的。

    她看着凌默宸,有些迟疑地问道:“这是……你的房间吗?”

    凌默宸看着她,平静而直接地道:“梦梦,我告诉过你许多次,不要期待我会和你谈一场真正的恋爱。凌夏联姻是你的选择和坚持,也是爷爷的心愿。我已经满足了你们的愿望,但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夏梦如同遭了雷击一般地,看着凌默宸离去的背影。

    如果说订婚典礼上,许若瞳和凌默宸在台上和台下无言互动的那一幕,是她今天所遭遇到的第一记重击,那么,刚刚凌默宸的话,则是对她的又一次重击。

    “默宸!”

    凌默宸已走到了卧室的门口,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道:“不早了,你休息吧!”

    夏梦看着空空如也的卧室门,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和心,都被掏空了一样。

    不久,她就听到了凌默宸的车子发动的声音,然后,是车离开和远去的声音。她快步地走出了卧室,又下了楼。

    孟叔正在客厅做着晚上休息前最后的工作。见夏梦下了楼,他在心中深深地长叹了一声。

    “孟叔,你知道默宸去哪了吗?”

    孟叔摇了摇头:“除了出差,少爷从不会告诉我他要去哪里。”

    夏梦的心,越发地往下沉去,“他经常晚上不在这里住吗?”

    孟叔点了点头。

    这下,夏梦的心,像是沉到了海底。

    凌默宸开着车,去了静湖。

    别墅的门自动地缓缓开启,凌默宸的车驶进了别墅。

    别墅依旧是那栋别墅,客厅依旧是那间客厅,长臂猴依旧欢快地挂在客厅和餐厅相连的隔断上。一楼的露台,依旧挂着那窜风铃,夜晚的微风轻轻地吹过,风铃微微晃动,发出了动人悦耳的乐音。

    只是,这里不再有她的身影。

    他慢慢地在沙发上坐下来,取过了茶几上的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

    渐渐扩张变薄的白色烟雾,令人的思绪,慢慢地变得既飘渺,又清晰。

    眼前仿佛又一次出现了那女人穿着粉色睡衣、拖着粉色拖鞋,慵懒地在客厅晃来晃去的身影,耳边仿佛又响起她低哼的语句不清、却悦耳好听的歌声。

    凌默宸还来不及深入地回忆,手机却突然地响起。

    在这安静得毫无人声的别墅里,这手机铃声响得很显突兀,一下子就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所显示的那个汉字,令他有片刻的失神。

    心中闪过一丝疑问后,他手指轻点,接通了电话。

    手机那头传来的,是许若瞳焦急而慌乱的声音。

    “凌默宸,你快来啊!梅姨不舒服了,她就快要无法呼吸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你快来啊!”

    凌默宸“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用比他平常说话稍快的语速,冷静地道:“你别慌,打120了吗?”

    顺利无比地连通了凌默宸的电话,又顺利无比地听到了他的声音,这让许若瞳的心,瞬间就定了不少。

    “我打了,可是急救车还要好一会儿才能到。梅姨的脸都紫了,我好害怕!”

    听到许若瞳的声音颤得厉害,甚至还带着哭腔,凌默宸不难想像出事情的紧急程度。他将烟迅速地在烟灰缸里掐灭了,抓起车钥匙,就大步地出了门。

    “你别怕!让她保持坐姿,千万不要平躺,不然,她很可能马上就会窒息。你会不会做人工呼吸?”

    “在网上看过,可我没做过啊。”

    “那个很容易,你听着,第一,……”

    凌默宸一边快速而清晰地说着急救的注意事项,一边快速地开启了车库门,并快步地坐上了车。

    华锦园这边,许若瞳和凌默宸通了一通电话后,心已经定了不少。

    她一边不断地安抚着秋剪梅,一边焦急地等着120急救车的到来,并随时准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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