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师的father高兴是有理由的,他这人生性就爱出风头,不管大大小小的决断,他都要插一杠子。不过很不幸,在以往的多次提议中,他都无法达到小队的认同,这一次得到认可,简直是破天荒头一遭的大事。

    猫腰躲一天对这个结果没有太大的抵触,当然也说不上欣慰。他转头看看霓悠悠,霓悠悠是真气,眼睛里都喷出火来了,只是,自己先前也答应投票决定,结果再不如意也不好反悔。

    猫腰躲一天终于决定捏碎那枚红色药丸。

    可是,当他两指刚想用力的时候,心口突然一阵绞痛,之后浑身无力,手腕一抖,那枚药丸便从手中跌落,摔到雪地上之后,“咝”地一声,生出一股青烟,融化掉了。

    赵天师的father想想这也无妨,不管是捏碎还是化掉,反正这“定心丸”都被毁掉了,应该不影响他们离开副本。

    但是,药丸刚化,小队六人脑海中便都听到了赵天师的声音:“破釜沉舟,无惧无畏,老夫很看好你们!”

    赵天师的father慌了:“不是,这老头刚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就破釜沉舟了?怎么就无惧无畏了?”

    “哼,意思就是你的美梦泡汤了。药丸只能捏碎才能发挥作用,被雪融化掉就失效了!天意如此,我们不能退却!”霓悠悠冷哼一声,轻蔑地白了赵天师的father一眼。

    赵天师的father愤愤不平,生气说道:“天哪!小姑奶奶,你可别给道爷扣大帽子,哪有什么天意哦,根本就是大猫帮主的锅!你承认不承认,大猫帮主?大猫帮主,你怎么了?”

    赵天师的father一扭头,发现猫腰躲一天额头上暴出青筋,冷汗外涌,捂着胸口弯着腰,表情痛苦。

    弦止第一时间去看猫腰躲一天的血条,发现一切正常。也就说明,这种痛苦是来自生理上的,并不是外在伤害造成的损血性创伤。若是血条受损,弦止完全可以将其恢复,但无关乎损血的痛苦,弦止也是无能无力。

    “大猫哥哥,哪不舒服?”弦止快步跑到猫腰躲一天身边,伸手搀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的胸口……胸口好痛,好像,有什么东西,想,想要钻出来!”猫腰躲一天痛到连说话都吃力,每吐出一个字都要耗费很大精力。

    猫腰躲一天一时也想不出自己体内到底藏了些什么神秘力量,在进宫殿之前,那股力量就曾经发作过一次,只是当时还很温和,只是让他心头一震。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那力量竟然全面爆发,给他的身体带来了如此大的痛苦。

    刚说完这话没多久,猫腰躲一天突然全身痉挛,右手弯曲成爪状,并且不受控制的插向自己胸口,强大的力道豁开胸口的皮肤,鲜血奔涌出来。

    其他五人都慌了神,纷纷冲上去,控制住猫腰躲一天发狂的身体。

    猫腰躲一天力道很大,用力挣扎,赵天师的father只不过抱住他的一只胳膊而已,就已经感觉到一阵吃力了。

    “大猫帮主这是中邪了啊,要不就是鬼附身!”赵天师的father又开始瞎扯,然后对小僧虚竹说,“大师啊,你们佛门弟子不是会念一些驱邪安神的经文嘛,念一篇试试,说不定能净化大猫帮主。”

    小僧虚竹皱眉:“小僧平时时间都用在了武学研修上,这种经文听是听说过,但小僧却不曾学会……”

    “你看看,关键时刻就掉链子9得看道爷的。”赵天师的father装模作样的摇摇头,继续说,“大师,你来摁住大猫帮主,道爷这就做法,为大猫帮主拔除邪祟!”

    小僧虚竹也不管赵天师的father是否会胡来了,依言提下赵天师的father,用力控制住猫腰躲一天的左臂。

    赵天师的father腾出空来,马上打开乾坤袋,在里面快速翻找起来。不一会儿,他就从翻出一堆东西,有紫阳巾、八卦衣、桃木剑、黄纸……一般道士作法驱邪该有的东西全都有。

    泥萌看这阵仗眼睛都亮了,忍不住夸赞:“还挺专业啊,看起来真像那么回事儿!”

    “那是当然,道爷是干嘛的!”赵天师的father洋洋得意,身体都飘了。

    他那身扎眼的翠竹悠悠时装也不脱下来,直接在上面套上八卦衣,带上紫阳巾,右手拿着桃木剑,左手捏着一张黄纸,口里含着一口气,对着黄纸用力一喷,黄纸居然真的烧起来了。

    “敕敕洋洋,日出东方,吾赐灵符,普扫不祥,口吐山脉之火,符飞门摄之光,提怪遍天逢历世,破瘟用岁吃金刚,降伏妖魔死者,化为吉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赵天师的father不知道是学过,还是临时想的词,念起来竟也还朗朗上口,跟顺口溜似的。

    赵天师的father围着猫腰躲一天转了三圈,每转一圈,猫腰躲一天就加重一点。

    霓悠悠气得跺脚,一把抢过赵天师的father手中的桃木剑,两手用力,撅折了扔在雪地上,骂道:“哼,气都气死了!本姑娘家愣头青都这样了,你个牛鼻子还在这瞎折腾,信不信本姑娘打你!”

    赵天师的father不乐意,反驳着说:“天哪!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道爷这是在帮大猫帮主驱邪啊,怎么就瞎折腾了?”

    “歪门邪道!”霓悠悠生气骂道。

    “哎,悠悠姑娘,你这样说,道爷可得和你说道说道了。这驱邪拔祟的法门,可是道门玄术,凝聚了前辈大能的心血,怎么就歪门邪道了?”赵天师的father也激动起来,内心澎湃出一股维护门派荣誉的使命感。

    “好了!你们别吵了!”弦止娇喝一声,威慑力还是在的,霓悠悠和赵天师的father各自冷哼一声,安静了下来。

    “大猫哥哥!大猫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弦止把猫腰躲一天的头抱在胸口,脸色因为关切焦急升起了一丝红晕,比之冷静时候更加摇曳生姿。

    这么暧昧的姿势,要是搁在平常,猫腰躲一天肯定激动的鼻血都能滋出老远。但现在的情况是胸口破碎般的锐痛,对于其它一切根本提不起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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