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陈疏影用剑鞘打晕的男子,被敲晕之前,正咬牙切齿地想办法脱离陈疏影的控制,却不想陈疏影突然出手,敲了他个措手不及。

    于是,用力极猛的那一下,让他的牙齿重重地磕碰在了一起,两颗门牙像两颗流星,从他嘴里崩离了出去,以极其优美的弧度,正好砸在门口背对着众人,装听不见的护卫身上。

    护卫还没回过头就开始大骂:“是谁!是哪个兔崽子打你的爷爷?”

    说话间,他把砸他的东西捡了起来,这下子,更是火大。

    两颗大板牙,白森森的,底下血汪汪的,看上去极瘆人。

    “他奶奶的9用门牙砸我!是哪个混账东西?真够恶心的,抠了牙来砸我!”

    他把牙狠狠扔到了地上,转过了头去,想去看看,到底是谁在恶作剧。

    可是这一眼,看去,正好看到,地上躺着两个人,还有一个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男子的下半张脸上糊满了鲜血,张着的嘴里,门牙的位置空落落的。

    男子与小个子都已经晕了过去。

    这次,护卫再也不能装作视而不见了,只能硬着头皮前去收拾残局了。

    他却是在看到这一切之后,直接飞奔到了那个男子身边,大声呼喊道:“王公子!王公子!你怎么了?咱们这就去看大夫,你可得挺住啊!”

    护卫一脸谄媚,呼喊地情真意切,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得鸡皮疙瘩起一身。

    “来人呐!来人呐!王公子被打了,快来人啊!”

    很快,又来了几个护卫,几个人把这个“王公子”还有小个子,架了起来,准备抬出去医治。

    这时,男子悠悠转醒,感觉嘴里黏糊糊的,一股子铁锈味。

    他破口大骂道:“奶奶的,你个王八羔子!你给我等着!你爷爷我一定要找到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说话间,发现口里漏风,舔了下疼得“嚯嚯”的地方,他才发现自己的两颗门牙都没了。

    “他奶奶的!爷爷的牙哪里去了?我去你祖宗的!爷爷的牙呢?”

    男子哭嚎道。

    先前的那个护卫见状,像捧珍宝一样,把先前砸着他的那两颗牙递到了男子跟前。

    原来,刚才去喊人的时候,他顺便把那两个砸中他的门牙,又给捡了起来,就是为了在此刻,在男子面前表现一把。

    “王公子,你别急,你看,你的牙,你的牙在这呢!”

    被护卫称“王公子”的那个人抹了一把眼泪,伸手就愤怒地把护卫手里的两颗牙打翻在了地上:“掉都掉了,你捡着又用什么用!他奶奶的!你个猪脑袋!我的牙!我的牙啊!”

    可是把牙拂掉之后,男子又觉得很是舍不得,他想着应该还能接回去,于是他又吩咐那个护卫道:“把我的牙捡回来!我要问问医师,看能不能把牙接上……诶,小心点,小心点!我的牙!我的牙啊!”

    男子哭喊声极其悲戚,让人闻之动容。

    为了能让自己笑得璀璨发光,他每天都用皂角粉刷洗牙齿,嚼花瓣芬芳口气。

    他一直都坚持着,为了亮白的牙齿,不喝浓茶,不抽水烟,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这般白得耀眼,笑得夺目的牙齿,谁知道,啊啊啊啊!多年辛苦毁在一夕之间!

    让他如何不恨!让他如何不怨!

    这个敲掉他牙的兔崽子,自己一定要把他逮出来,让他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男子在心里不停地咆哮:“我英俊倜傥的面容,我引以为傲的大白牙,我的公主!我的驸马梦,难道到这里就结束了吗?哦!不!”

    他的脑中此刻还响起了那首极其符合他现下心境的歌曲:“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在气愤之下,被狠狠敲中的脑袋再次剧痛起来,他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而陈疏影早就在敲晕男子之后,就逃之夭夭了。

    她出现时明智地选择了蒙着面纱,这样就不会有人看到她的真面目了,也就不会有人知道出手的到底是谁了。

    陈疏影为自己的聪明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崇拜之中。

    而给她盛茶树菇老鸭汤的那个大娘,她却忘得连影儿都没了。

    此时,那个盛饭的大娘,犹在震惊当中,嘴里一直在喃喃自语:“高手!高手!这是高手啊……”

    “不知说不让你出门吗?万一惹上什么麻烦怎么办?”

    陈疏影一进门,就看到司马不为坐在桌子边上,对她不满意道。

    桌子上放着两个食盒,还有油纸包着的烧鹅。

    陈疏影本来就饿得像狼掏的,刚才去饭堂,谁料想又碰到那种事,一口饭也没吃进嘴里,现在已经是饿到头晕目眩了。

    所以,当陈疏影看到司马不为带的这些吃的的时候,别提多感动了。

    这是雪中送炭啊!

    陈疏影咬了一口烧鹅,香的舌头都想咽下去。

    “你去哪了?有没有惹什么麻烦?”

    司马不为在一边看着陈疏影狼吞虎咽,觉得刚吃饱好像又饿了。

    “木……木有,豪德黑(好得很)!”

    陈疏影吃着东西,口里呜呜啦啦地回着话。

    “好了,你好好吃饭吧,一句没听清楚。”

    司马不为嫌弃道,却边说话边拿起自己的手帕,为陈疏影擦了擦嘴角的油。

    “父皇,这个烧鹅不好吃啊!没有先前那个厨子做的好吃!”

    李希芮吃了一口烧鹅,苦着脸咽了下去,抱怨道。

    “不是烧鹅不好吃,是朕没如你的意,你不开心吧?”

    皇上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巴道。

    “哪有啊!儿臣哪敢对父皇不满呐!只是你为什么不给儿臣办一个比医术招亲,偏偏比武招亲啊!你明知道,他是个医师!”

    李希芮撇着嘴道。

    “你不是说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吗?他既然从百人之中救了你,那武艺自然也是超群,比医术,亏你想得出来,是比书本的知识,还是行医的知识啊?自古以来哪有比医术的比赛啊z闹!”

    皇上给随行太监使了个眼色,让太监把饭菜撤了下去。

    “他武功再高强,比着那些只练武的,还是要差一些的,更何况他使得是毒,又不是兵器。”

    李希芮瘪着嘴,眼里泪水转来转去的,让皇上看得心生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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