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衡被赶着去打地铺了。
临睡之前，他还想着小姑娘会不会对他心软，结果却是直接扔了个棉被和枕头给他。
偏偏小姑娘漾着笑意说：“如果冷的话，陆哥哥还可以抱着枕头，这样就不会觉得冷了。”
陆知衡满脸无奈的点了点头。
最近天气的温度已经慢慢在下降，白日时不时就会下雨，就算酒店的套房里面备好了暖气，可还是会有风从缝隙里吹了进来。
童巧巧睡得一点儿都不安稳。
总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做似的，心里一阵忐忑。
抱着被单滚了好几圈依然无法入眠。
她突然伸手摸到了放在床头桌面的手机。
“滴答”
解了锁，屏幕透出一丝微弱的光芒。
她慢慢的挪动身体，小心翼翼的靠近床边，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见着躺在地上的陆知衡将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踢到一边去时，小姑娘不禁有点儿担忧。
地面的温度这么低，若是不小心着凉了生病了怎么办？
童巧巧开始懊悔了，早知道她就不该让他睡地板了，就算是躺在沙发都比现在这样强得多。
许是心里一直挂念着，才会反反复复的睡不进去。
她起了床，赤着脚踩在地面铺好的毛毯，轻手轻脚的靠近陆知衡。
又慢吞吞的蹲下身，捏着被踢到另一边去的棉被轻柔的为陆知衡盖好。
动的时候才一直注意着他的举动，生怕等会就把他吵醒了。
等弄好了之后，童巧巧又轻手轻脚的回床边躺好，慢吞吞的往里面挪动。
见着陆知衡并没有丝毫动静，她才松了口气，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然而，她并没有注意到，一双黑眸倏地在黑暗中睁开，眸间带着零碎的柔和.......
清晨。
童巧巧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眯着眼，视线迷迷糊糊的看向地面上的床单、棉被和枕头，都已经被人收拾好了，放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摆放的整整齐齐。
洗簌过后，她才从房间里出来。
刚踏出房门，就见到陆知衡迎面而来。
他今天的心情看着似乎还挺不错。
嘴角的笑意过于明显。
他就站在原地，语气柔柔的唤了一声：“小乖。”
小姑娘一愣，脚步一顿，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飞快的往他那边小跑了过去，仰着脸，又圆又大的眼眸闪着笑意：“陆哥哥，你是不是很高兴呀？”
陆知衡含着笑意，眸底的温柔丝毫不掩：“小乖想要知道？”
她极其乖巧的点头。
她本以为她一问，陆哥哥就会说，结果却见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额头：“想知道也不说。”
童巧巧：“......”
小姑娘顿时懵了。
这下陆知衡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好了，我们先出去吃早餐。”
大清早的就被某人捉弄了一番，小姑娘生气的鼓了鼓腮帮子，瞪了他一眼便也没说话。
陆知衡心知小乖所想，不由得轻笑：“等会小乖就会知道了。”
闻言，小姑娘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哼，别告诉她，她已经不想知道了！
陆知衡直接带着小乖到酒店的大堂吃早餐。
原是想开间包厢，但这未免显得过于冷清。
“小乖看看，想吃什么就点。”陆知衡将菜单推到她的面前，屈指敲了敲桌面。
很快，服务员拎着茶具走了过来，随后还有一个人捧着茶叶铁罐子跟着。
将茶具和铁罐子放在桌面后，两人态度恭敬：“陆少，您要的茶叶全都在这儿了。”
陆知衡打开铁罐子，低头闻了一下，点头：“可以。”
“好，请慢用。”
两人离开了。
童巧巧好奇的瞄了一眼：“陆哥哥要煮茶？”
陆知衡摇了摇头，嘴角的弧度上扬：“我不煮，这是为别人准备的。”
别人？
听着语气似乎等会儿还会有其他人过来？
小姑娘晃了晃脑袋，搞不懂，反正煮茶什么的她也不会，她还是好好的点菜好了。
陆知衡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沉吟片刻：“若小乖想学的话，我可以教。”
她低着头，认真的在看着菜单，闻言，头也不抬的拒绝了：“麻烦。”
陆知衡挑了挑眉，轻笑：“那小乖觉得什么事才不算是麻烦？”
这个问题就有点儿难度了。
只见小姑娘低头看菜单的动作一顿，抬手支着下巴认真的想了想：“唔，我觉得我还是乖乖的当个吃货多好呀。”
“就你这点儿出息。”
小姑娘不高兴的冲着他哼了一声，就像是羊咩咩似的，软绵绵的语气没有丝毫威胁力。
陆知衡虚握拳轻咳了声：“再不高兴等会就学煮茶。”
“啊？”小猫儿顿时蔫了，委屈巴巴的瘪着嘴，小声的撒娇：“我才不学！”
虽然她还没有见过陆知衡煮茶的模样，但单从别人那儿听到的，据说煮茶还得要分好几种步骤，第一步该这样，第二步该这样，第三步......
这步骤差点没让她连脑袋都绕晕了圈。
“真的不学？”他笑，其实他并没有真的要让小乖学，毕竟，他可不舍得让他家的小姑娘动手。
“不学。”
“好，不学。”
陆知衡捏了捏她的脸颊，“不学就不学，陆哥哥总不会让小乖做不喜欢的事情。”
“嗯。”得到肯定，她重重的点头，心里顿时觉得甜滋滋的。
原来一开始陆哥哥就没有打算让她学来着。
就知道逗她，哼！
童巧巧很快就点好了早餐，将菜牌交了上去后，就乖乖的陪陆知衡坐着等人了。
说来，这次要见的人，陆哥哥一直都不想透露一丢丢情况给她，着实让她不禁觉得不安。
------
“嘭”的一声突然打破了房间里的安宁。
像是有什么重负滚落在地上似的。
肖正述倏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侧眸一看，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
突然想起方才听见的那声重响，他快速的坐了起来，低头一看，瞬间就见到了滚落在地上的司嘉凌。
连人带被的趴在地面，看起来莫名的滑稽。
某人似乎睡得还挺香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肖正述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掀开被子，起了床。
他弯腰将睡得跟小猪似的司嘉凌抱了起来，动作轻柔的将他放在床，正想着帮他盖好被子，突然“啪”的一声，睡得晕乎乎的某人抬手一掌拍在肖正述的手臂。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红印。
就算是睡着了，这力气还是这么大。
“别乱动。”
他低低的说了一声，帮他盖好被子之后，正想着起来。
下一秒，他猝不及防的被司嘉凌拉住了手腕。
肖正述一个没站稳，脚下一踉跄，整个人往床边扑去。
“肖老三，你想干什么！？”
司嘉凌猛地被惊醒，见着突然往这边靠过来的身影，吓得他赶紧往床里面一滚，神情错愕的望着他。
“嘶”
肖正述不甚撞到床沿的柱子，膝盖一疼，顿时栽倒在床。
一不小心，压到了某人的腿。
司嘉凌倒吸了一口凉气：“嗷，老三，你这是想要谋财害命吗？”
肖正述连忙挪开。
膝盖又疼又麻，好不容易才缓了过去。
见着司嘉凌目光幽怨的望着自己，肖正述下意识的看了看他的腿：“怎么样？疼不疼？有没有压到哪儿了？”
这一连串的问话倒是把司嘉凌给砸晕了。
他晕乎乎的摇了摇头：“没事没事，就刚刚那丁点儿痛意，根本就没什么感觉。”
肖正述：“......”没感觉还会一直在叫疼？
他也没有揭穿他，顿了顿，他说：“我出去拿点铁打药回来。”
“去哪拿？”
司嘉凌抬头问他。
其实他已经不疼了，只不过，他貌似喜欢看着老三围着他团团转的样子？
“去找陆哥，他那边定然会是已经准备好了药箱。”
陆哥出门必带药箱的事情，也是他们最近这几个月才知道的。
据陆哥的说辞，他家的小姑娘爱玩，容易磕磕碰碰，若是不小心伤到哪儿了，总得要有药放在身边他才能安心。
这不，时间久了，就养成了这么一个习惯。
司嘉凌迟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如果不小心打扰到陆哥......”只怕会是小命不保。
貌似风险有点儿大哦......
肖正述想着他说的话也没错。
其实陆哥一直都有起床气，若是这么早就过去吵醒了他，怕是等会会被直接扔出房间：“我先给陆哥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肖正述走到另一边，拨通了陆知衡的电话。
那边的铃声只响了两下，就被人接了起来。
“有事？”
是陆知衡的声音。
这么一听，就知道陆哥此时确实是已经醒了。
肖正述说：“陆哥，傻二狗不小心扭到脚，我想讨点铁打药。”
“扭到脚了？”另一边的陆知衡挑了挑眉，不经意见着小姑娘歪着脑袋，满脸好奇的往这边看了过来，圆溜溜的眸子扑闪扑闪的，看起来煞是可爱，他不自觉的弯了弯唇角。
见他笑了，她也跟着扬起一抹笑容。
肖正述点头，又看了看赖床的某人，他放低了声音：“嗯，陆哥现在方便吗？”
“你直接去找尤特助，昨晚药箱留在了他那边。”
昨晚尤特助被他派去照顾喝醉了酒的席君才，想必也是在那边休息了，自然就没有时间将药箱交到他的手上。
肖正述表示知道，又问了一遍尤特助的房门号才挂了电话。
他特意叮嘱：“你先留在这儿，我出去一趟。”
司嘉凌懒洋洋的，有气无力的问道：“早去早回。”
“嗯。”
肖正述出了门，直接往尤特助此时所在的那间房间走去。
其实三间套房都离得不远，不过就几步路，肖正述就已经站在门口。
他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有人过来开门。
看着紧闭着的房门，肖正述想了想，直接摁响了门铃。
这下，倒是有人过来开门了。
一打开门，就见到了尤特助无力的靠在门板上，眼底是化不开的青色，看着就知道定然是他昨夜熬得狠了。
尤特助像是没了半条人命似的，勉强靠着门板才不至于摔下去：“肖少，有事吗？”
肖正述说：“我过来拿一份铁打药。”
“好。”
尤特助点头，打开了门让他进来。
肖正述并没有打算要进去，站在门口就已经很好了。
“尤特助，麻烦你直接将铁打药拿出来就可以了。”
话音刚落，尤特助转身进了房间。
刚到云市的时候，尤特助将医药箱和行李放在一起，还没有整理出来。
他本以为还要费点时间去找，结果他这才一靠近，就见到了医药箱。
尤特助打开了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了一小瓶跌打药，放在肖正述的手掌心：“肖少，还需要什么东西吗？”
肖正述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铁打药，分量虽然很少，但是这个牌子比较好用，而且药效也很快。
“暂时没有了，麻烦尤特助了。”
“不麻烦了，肖少客气了。”
尤特助笑着道。
见着他精神不太好，肖正述也没有多说，拿着铁打药就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尤特助照顾席君才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想了想尤特助的模样，原来席君才比傻二狗更加难伺候。
他带着铁打药回到了套房里，司嘉凌已经起身了，端着酒店送过来的早餐牛奶喝了一口。
听到门口的动静，司嘉凌抬眸看了一眼，“老三回来了。”
肖正述点头，朝着他走了过去：“过来，我帮你揉一下。”
还没有靠近，就已经闻到了他手上药油的味道，不大好闻。
司嘉凌有点儿嫌弃。
但是一想到这是老三特意去帮他拿回来的，想想好像又不能不搽药油。
“行吧，”司嘉凌将腿伸长，放在茶几上，将裤脚捋了上来，朝着肖正述摊开手：“你将铁打药给我就成了，我自己来。”
肖正述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眼里极快的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不必了，我帮你。”
司嘉凌挠了挠头发，神情有点不自在的别过脸：“咳咳，这似乎不太好吧？其实也不是很疼了，又没有淤血，我自己可以的。”
肖正述紧抿着唇，一时没说话。
临睡之前，他还想着小姑娘会不会对他心软，结果却是直接扔了个棉被和枕头给他。
偏偏小姑娘漾着笑意说：“如果冷的话，陆哥哥还可以抱着枕头，这样就不会觉得冷了。”
陆知衡满脸无奈的点了点头。
最近天气的温度已经慢慢在下降，白日时不时就会下雨，就算酒店的套房里面备好了暖气，可还是会有风从缝隙里吹了进来。
童巧巧睡得一点儿都不安稳。
总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做似的，心里一阵忐忑。
抱着被单滚了好几圈依然无法入眠。
她突然伸手摸到了放在床头桌面的手机。
“滴答”
解了锁，屏幕透出一丝微弱的光芒。
她慢慢的挪动身体，小心翼翼的靠近床边，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见着躺在地上的陆知衡将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踢到一边去时，小姑娘不禁有点儿担忧。
地面的温度这么低，若是不小心着凉了生病了怎么办？
童巧巧开始懊悔了，早知道她就不该让他睡地板了，就算是躺在沙发都比现在这样强得多。
许是心里一直挂念着，才会反反复复的睡不进去。
她起了床，赤着脚踩在地面铺好的毛毯，轻手轻脚的靠近陆知衡。
又慢吞吞的蹲下身，捏着被踢到另一边去的棉被轻柔的为陆知衡盖好。
动的时候才一直注意着他的举动，生怕等会就把他吵醒了。
等弄好了之后，童巧巧又轻手轻脚的回床边躺好，慢吞吞的往里面挪动。
见着陆知衡并没有丝毫动静，她才松了口气，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然而，她并没有注意到，一双黑眸倏地在黑暗中睁开，眸间带着零碎的柔和.......
清晨。
童巧巧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眯着眼，视线迷迷糊糊的看向地面上的床单、棉被和枕头，都已经被人收拾好了，放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摆放的整整齐齐。
洗簌过后，她才从房间里出来。
刚踏出房门，就见到陆知衡迎面而来。
他今天的心情看着似乎还挺不错。
嘴角的笑意过于明显。
他就站在原地，语气柔柔的唤了一声：“小乖。”
小姑娘一愣，脚步一顿，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飞快的往他那边小跑了过去，仰着脸，又圆又大的眼眸闪着笑意：“陆哥哥，你是不是很高兴呀？”
陆知衡含着笑意，眸底的温柔丝毫不掩：“小乖想要知道？”
她极其乖巧的点头。
她本以为她一问，陆哥哥就会说，结果却见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额头：“想知道也不说。”
童巧巧：“......”
小姑娘顿时懵了。
这下陆知衡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好了，我们先出去吃早餐。”
大清早的就被某人捉弄了一番，小姑娘生气的鼓了鼓腮帮子，瞪了他一眼便也没说话。
陆知衡心知小乖所想，不由得轻笑：“等会小乖就会知道了。”
闻言，小姑娘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哼，别告诉她，她已经不想知道了！
陆知衡直接带着小乖到酒店的大堂吃早餐。
原是想开间包厢，但这未免显得过于冷清。
“小乖看看，想吃什么就点。”陆知衡将菜单推到她的面前，屈指敲了敲桌面。
很快，服务员拎着茶具走了过来，随后还有一个人捧着茶叶铁罐子跟着。
将茶具和铁罐子放在桌面后，两人态度恭敬：“陆少，您要的茶叶全都在这儿了。”
陆知衡打开铁罐子，低头闻了一下，点头：“可以。”
“好，请慢用。”
两人离开了。
童巧巧好奇的瞄了一眼：“陆哥哥要煮茶？”
陆知衡摇了摇头，嘴角的弧度上扬：“我不煮，这是为别人准备的。”
别人？
听着语气似乎等会儿还会有其他人过来？
小姑娘晃了晃脑袋，搞不懂，反正煮茶什么的她也不会，她还是好好的点菜好了。
陆知衡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沉吟片刻：“若小乖想学的话，我可以教。”
她低着头，认真的在看着菜单，闻言，头也不抬的拒绝了：“麻烦。”
陆知衡挑了挑眉，轻笑：“那小乖觉得什么事才不算是麻烦？”
这个问题就有点儿难度了。
只见小姑娘低头看菜单的动作一顿，抬手支着下巴认真的想了想：“唔，我觉得我还是乖乖的当个吃货多好呀。”
“就你这点儿出息。”
小姑娘不高兴的冲着他哼了一声，就像是羊咩咩似的，软绵绵的语气没有丝毫威胁力。
陆知衡虚握拳轻咳了声：“再不高兴等会就学煮茶。”
“啊？”小猫儿顿时蔫了，委屈巴巴的瘪着嘴，小声的撒娇：“我才不学！”
虽然她还没有见过陆知衡煮茶的模样，但单从别人那儿听到的，据说煮茶还得要分好几种步骤，第一步该这样，第二步该这样，第三步......
这步骤差点没让她连脑袋都绕晕了圈。
“真的不学？”他笑，其实他并没有真的要让小乖学，毕竟，他可不舍得让他家的小姑娘动手。
“不学。”
“好，不学。”
陆知衡捏了捏她的脸颊，“不学就不学，陆哥哥总不会让小乖做不喜欢的事情。”
“嗯。”得到肯定，她重重的点头，心里顿时觉得甜滋滋的。
原来一开始陆哥哥就没有打算让她学来着。
就知道逗她，哼！
童巧巧很快就点好了早餐，将菜牌交了上去后，就乖乖的陪陆知衡坐着等人了。
说来，这次要见的人，陆哥哥一直都不想透露一丢丢情况给她，着实让她不禁觉得不安。
------
“嘭”的一声突然打破了房间里的安宁。
像是有什么重负滚落在地上似的。
肖正述倏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侧眸一看，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
突然想起方才听见的那声重响，他快速的坐了起来，低头一看，瞬间就见到了滚落在地上的司嘉凌。
连人带被的趴在地面，看起来莫名的滑稽。
某人似乎睡得还挺香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肖正述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掀开被子，起了床。
他弯腰将睡得跟小猪似的司嘉凌抱了起来，动作轻柔的将他放在床，正想着帮他盖好被子，突然“啪”的一声，睡得晕乎乎的某人抬手一掌拍在肖正述的手臂。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红印。
就算是睡着了，这力气还是这么大。
“别乱动。”
他低低的说了一声，帮他盖好被子之后，正想着起来。
下一秒，他猝不及防的被司嘉凌拉住了手腕。
肖正述一个没站稳，脚下一踉跄，整个人往床边扑去。
“肖老三，你想干什么！？”
司嘉凌猛地被惊醒，见着突然往这边靠过来的身影，吓得他赶紧往床里面一滚，神情错愕的望着他。
“嘶”
肖正述不甚撞到床沿的柱子，膝盖一疼，顿时栽倒在床。
一不小心，压到了某人的腿。
司嘉凌倒吸了一口凉气：“嗷，老三，你这是想要谋财害命吗？”
肖正述连忙挪开。
膝盖又疼又麻，好不容易才缓了过去。
见着司嘉凌目光幽怨的望着自己，肖正述下意识的看了看他的腿：“怎么样？疼不疼？有没有压到哪儿了？”
这一连串的问话倒是把司嘉凌给砸晕了。
他晕乎乎的摇了摇头：“没事没事，就刚刚那丁点儿痛意，根本就没什么感觉。”
肖正述：“......”没感觉还会一直在叫疼？
他也没有揭穿他，顿了顿，他说：“我出去拿点铁打药回来。”
“去哪拿？”
司嘉凌抬头问他。
其实他已经不疼了，只不过，他貌似喜欢看着老三围着他团团转的样子？
“去找陆哥，他那边定然会是已经准备好了药箱。”
陆哥出门必带药箱的事情，也是他们最近这几个月才知道的。
据陆哥的说辞，他家的小姑娘爱玩，容易磕磕碰碰，若是不小心伤到哪儿了，总得要有药放在身边他才能安心。
这不，时间久了，就养成了这么一个习惯。
司嘉凌迟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如果不小心打扰到陆哥......”只怕会是小命不保。
貌似风险有点儿大哦......
肖正述想着他说的话也没错。
其实陆哥一直都有起床气，若是这么早就过去吵醒了他，怕是等会会被直接扔出房间：“我先给陆哥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肖正述走到另一边，拨通了陆知衡的电话。
那边的铃声只响了两下，就被人接了起来。
“有事？”
是陆知衡的声音。
这么一听，就知道陆哥此时确实是已经醒了。
肖正述说：“陆哥，傻二狗不小心扭到脚，我想讨点铁打药。”
“扭到脚了？”另一边的陆知衡挑了挑眉，不经意见着小姑娘歪着脑袋，满脸好奇的往这边看了过来，圆溜溜的眸子扑闪扑闪的，看起来煞是可爱，他不自觉的弯了弯唇角。
见他笑了，她也跟着扬起一抹笑容。
肖正述点头，又看了看赖床的某人，他放低了声音：“嗯，陆哥现在方便吗？”
“你直接去找尤特助，昨晚药箱留在了他那边。”
昨晚尤特助被他派去照顾喝醉了酒的席君才，想必也是在那边休息了，自然就没有时间将药箱交到他的手上。
肖正述表示知道，又问了一遍尤特助的房门号才挂了电话。
他特意叮嘱：“你先留在这儿，我出去一趟。”
司嘉凌懒洋洋的，有气无力的问道：“早去早回。”
“嗯。”
肖正述出了门，直接往尤特助此时所在的那间房间走去。
其实三间套房都离得不远，不过就几步路，肖正述就已经站在门口。
他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有人过来开门。
看着紧闭着的房门，肖正述想了想，直接摁响了门铃。
这下，倒是有人过来开门了。
一打开门，就见到了尤特助无力的靠在门板上，眼底是化不开的青色，看着就知道定然是他昨夜熬得狠了。
尤特助像是没了半条人命似的，勉强靠着门板才不至于摔下去：“肖少，有事吗？”
肖正述说：“我过来拿一份铁打药。”
“好。”
尤特助点头，打开了门让他进来。
肖正述并没有打算要进去，站在门口就已经很好了。
“尤特助，麻烦你直接将铁打药拿出来就可以了。”
话音刚落，尤特助转身进了房间。
刚到云市的时候，尤特助将医药箱和行李放在一起，还没有整理出来。
他本以为还要费点时间去找，结果他这才一靠近，就见到了医药箱。
尤特助打开了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了一小瓶跌打药，放在肖正述的手掌心：“肖少，还需要什么东西吗？”
肖正述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铁打药，分量虽然很少，但是这个牌子比较好用，而且药效也很快。
“暂时没有了，麻烦尤特助了。”
“不麻烦了，肖少客气了。”
尤特助笑着道。
见着他精神不太好，肖正述也没有多说，拿着铁打药就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尤特助照顾席君才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想了想尤特助的模样，原来席君才比傻二狗更加难伺候。
他带着铁打药回到了套房里，司嘉凌已经起身了，端着酒店送过来的早餐牛奶喝了一口。
听到门口的动静，司嘉凌抬眸看了一眼，“老三回来了。”
肖正述点头，朝着他走了过去：“过来，我帮你揉一下。”
还没有靠近，就已经闻到了他手上药油的味道，不大好闻。
司嘉凌有点儿嫌弃。
但是一想到这是老三特意去帮他拿回来的，想想好像又不能不搽药油。
“行吧，”司嘉凌将腿伸长，放在茶几上，将裤脚捋了上来，朝着肖正述摊开手：“你将铁打药给我就成了，我自己来。”
肖正述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眼里极快的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不必了，我帮你。”
司嘉凌挠了挠头发，神情有点不自在的别过脸：“咳咳，这似乎不太好吧？其实也不是很疼了，又没有淤血，我自己可以的。”
肖正述紧抿着唇，一时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