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侍郎同着其他官员一同离开,给李昀朗一个思考的空间。

    “阿四,你去太医院,把陛下这三年来所有的诊断都提出来,把太医院管事的胡太医给请过来,另外去民间找几个医术高明的进宫来,把桌子搬到立政殿去。”

    秦四听完,立即去办。

    其实,在李昀朗知道皇帝死了之后,就不曾进过皇帝的寝宫,今生父子缘分已尽,若不是皇帝立了四皇子为帝,李昀朗还得尽责去给皇帝入殓。

    这样也好。

    这样也好,省的假惺惺做戏了,他们李家贯是会做戏的,他虽是在蒙古长大的,却也有着李家会做戏的赋。

    内监瞧着这殿内气氛严肃,却还是不得不开口问道:“太子殿下,贤妃娘娘还跪在殿外求见。”

    “贤妃?”李昀朗不识,父皇后宫的嫔妃实在太多太杂了些。

    “贤妃就是三殿下的生母,从前是陛下身边的侍女,因陛下一夜宠幸而有孕,封做了婕妤,后来经历了淑妃之乱后,陛下觉得从前宫里的嫔妃都收淑妃欺压已久,就各个升了品阶,而贤妃因为生育有功,变成了重妃之首。”

    李昀朗心想,自己与贤妃素来无关,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见这个女饶好,父皇的女人,并没有几个是好的。

    “贤妃娘娘同我,素来也不相识,如今陛下新丧,后宫之中诸多事情,还请贤妃娘娘不要过分伤心,既是众妃之首,也该好好做个仪态。”

    传话的老奴听了太子殿下的话,就出去给那个跪着的贤妃传话。贤妃尚在哭着,哭的花容月貌的,老奴不知有啥好哭的,陛下临走的时候,他也在旁边,听着陛下和那几个大臣亲口的,废太子,立贤妃的儿子为皇帝。

    这以后就是太后娘娘了,何必跟这个太子低声下气,反正他也做不了几的太子了。

    李昀朗在殿中,取了笔,写了封信。

    信上的内容是这样的:“今日家中有些要紧的事,我身体已经无恙,原是因为长途跋涉感染了伤寒,幸得你医治,等我寻了空,便来找你。”

    李昀朗唤了一个口令,暗夜中转出来一个人影,便是李昀朗的暗卫。

    “你把这封信交给她。等宫中事态平稳前不要回来,保护他不要受伤。”

    凉拿了信,不发一语。惯是这个人一贯的作风。

    不一会,文武百官都已经身着孝服在殿外哭诉。

    两位宰相哭的泪流满面,这一位是前朝的重臣,这一朝继续为相,另一外则是几年前科考的状元,这些年一路晋升,成了一位年轻的宰辅。

    李昀朗叫了两位宰相和四位领班大臣,另外几位则是昨夜先帝托孤的重臣。

    殿内并没有亮几盏灯,厚重的熏香已经明灭的灯光,等让人看不清坐在前头那个年轻太子的面容。

    “太子殿下,当即应该殿下扶棺,给陛下早早出殡的好。”年轻的宰相当即进言,“国不可一日无君啊,殿下。”

    “我又何尝不想,可是昨日几位大人都听到了,父皇原意废太子,改立储君了,还嘱了各位好生辅助新君。”

    李昀朗叹了口气,语音哀伤,仿佛身体极度疲劳。

    年老的宰相咳了一声,当即另外几位领头的也咳了几声。

    老宰相一口浓痰在口,道:“殿下,前几日忽冷忽热的,昨夜老夫染了风寒,陛下召见百官入宫,老夫未能见到陛下最后一眼,也没能听到陛下遗言。”

    当即几位大臣也是附议,都是病了没来朝,没想到昨夜皇帝就去了。

    老宰相继续道:“陛下看重太子,淑妃之乱后,陛下病重,凡是皆由太子定,凡令皆有太子出,陛下才得以在宫中休养了多些时日。现在这帮子新臣来,陛下临终改立太子,老臣是不信的。”

    老宰相道最后一句,一口浓痰清了清,吓得昨日听到遗言的那几位新臣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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