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玉嫂开门进来,给处理伤口的华泽上了一杯鲜榨果汁,给沈易上了一杯黑咖啡,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放在厉赫城面前的,是一杯浓香的热牛奶。

    “嘶嘶……”沈易端起咖啡,呲牙咧嘴地吹了一番,就算这样,喝到嘴里,依然是钻口的疼:“嘶哇哇,这咖啡好烫!”

    厉赫城把目光从处理的文件上抽离,轻飘飘抬头,看了一眼沈易,那眼底的不屑,像是在看一个傻叉。

    被鄙视的沈易发毛了:“我靠阿城,你那是什么表情,要不是你的人把我打成这样,我至于连喝咖啡都被烫到嘴?”

    厉赫城还没说话,一旁的华泽没忍住,笑道:“姐夫,挨揍和烫到嘴……貌似没有直接关系……”

    是智商的关系。

    都不知道他的学霸姐夫,是怎么成为法学系高智商人才的?

    “你滚!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沈易愍泽:“你小子到底帮谁?我是你姐夫!被人打了,你还这么开心?有你这么当小舅子的吗?”

    这是别人吗?

    这是老大!

    身为老大的忠实狗腿,华泽当然帮理不帮亲:“只是现在的姐夫,天一亮,就不知道还是不是了。”说完端起果汁,悠悠然地喝了一口。wavv

    沈易:“……”

    这话怼得他没脾气,如今华浓正在气头上,要是今晚不把人哄好,恐怕天亮他就要被休了。

    “还不是怪阿城。”沈易忿忿:“你说哪次你让我来,我不是屁颠屁颠地赶来了?有必要让人把我揍成这样吗?还有啊,你还让一个女暗卫来请我,这下好啦,我老婆快没了。”

    “故意的。”厉赫城低低道。

    这句话一出,正在喝咖啡的沈易,无疑又被气得呛到了。

    他这辈子造的都是什么孽噢,居然交的都是些狼心狗肺的兄弟?

    “我不管,你得赔我医药费,劳损费,精神损失费,不然别怪我兄弟不认,起诉你。”沈易摸着嘴角的伤,又是“嘶”地低呼一声。

    “可以。”厉赫城道。

    沈易微微一愣,不对啊,厉魔王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不可置信地看向华泽,发现华泽一边喝果汁,一边露出“一点都不惊讶”的微笑。

    沈易心中忐忑,试探着又道:“你还得帮我把老婆哄回来……”

    厉赫城:“华浓姐那里,我保障她丝毫不会追究,还会对你很好。”

    “卧槽,阿城你别这样,搞的我心中毛毛的,你就明说了吧,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想灭口?”

    厉赫城挑眉,给了他一个“你想多了”的眼神,那眼神,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沈易如坐针毡,下意识想要走,但一想到脸上的伤,又牙疼般坐实:“说吧,到底要我做什么?”

    厉赫城不紧不慢地端起牛奶,小小地啜了一口,薄唇轻启,开口道:“上次你说,想改行做媒体人,整个宙宇给你,你要是同意,现在就可以来签转让合同,白送你。”

    沈易顿时傻眼,身体一软,哧溜一下差点坐不稳,忙扶住身形。

    他带着哭腔冲到办公桌前:“哥,城哥,城大爷,我错了行不?我不知道怎么得罪你了,你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话,千万别这样了,糖衣炮弹兄弟我真的吃不住啊。”

    厉赫城:“……”

    华泽:“……”

    不过也不怪他蠢萌的姐夫,老大是谁啊?

    从来都只有他搜刮别人的利益,什么时候他被别人占过便宜?

    这突然这么好说话,又是送公司又是送人情的,别说沈易,这事儿落到他头上,估计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感觉这肯定是断头饭,先被喂饱喂好,然后待宰。

    厉赫城:“你刚才不是要我赔你医药费?”

    沈易:“不……不要了……”

    厉赫城:“那怎么行,你的脸被打成这样”

    “我自己摔的。”沈易忙回。

    厉赫城:“沈大律师,客观讲究证据是你一贯的行事作风,不要说谎。”

    沈易:“我没说谎,我自己的脸我负责。”

    厉赫城:“公司真不要?”

    沈易:“不要不要,不用客气了。”

    厉赫城:“那好,我给华浓姐说,你看上了孟姜,想收她做小。”

    “爸爸!我叫你爸爸行吗?!不带这么玩儿的,兄弟你是要我的命啊。”

    厉赫城:“我没你这么不识抬举的儿子。”

    沈易:“那你想怎么样嘛。”

    “姐夫,听老大的,好好接下宙宇,想想啊,最大的媒体公司,就这么白送你,你有什么不敢要的?”华泽不嫌事大,拍拍沈易的肩膀。

    “滚!”沈易没好气,拍开华泽的猪蹄:“你能耐你要?”

    华泽:“我只喜欢消毒水的味道,我要喜欢公司,早被我姐和华家的老头子们抓回去了。”

    厉赫城:“其实你也没必要那么忐忑,收下宙宇,替我做件事”

    ……

    深夜。

    华浓把那人拉进黑名单后,没一会儿,她又“犯贱”似的把人重新拉回来。

    墙上的钟已经凌晨两点,这个时候,和她陪伴的又是一屋子的冷清和落寞。

    和那个人结婚已经两年,具体来说,是两年零一百二五天,将近九百天的日子里,她在家里几乎都是这样的场景。

    在外人眼里,她是蛮狠霸道的“恶妻”,用不太光彩的手段,把沈易和她绑在婚姻里,其实外人又哪里知道,她才是被绑在的那个人。

    茶几上摆着几页纸,上面是华泽亲自做的体检报告。

    这份报告只有她和华泽知道

    每每看到这让她窒息的体检报告,华浓脑海里就闪过她当初嫁给沈易的情景……

    他笑得很温和自然,拿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结婚登记表,唰唰唰地就签下自己的名字,但她看到,他签字的手是苍白的,写下每一笔划都在轻颤。

    或许对他来说,娶她是最耻辱的事,但他不得不做了。

    他签完字,依然是那种无懈可击的笑:“华浓,现在你是我妻子了,放心,以后我会按照你的标准,做一个好老公。”

    是的,他一直都遵守诺言,按照她的“标准”,做一个深爱妻子的好丈夫。

    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恐怕沈易一辈子也没办法忘记,当初是怎么答应她,要跟她结婚的。

    再次看了看挂钟,还有十七分钟就又到一个整点了,今晚的他,不会回来了吧?

    华浓正沉浸在悲凉的情绪里,倏然手机亮了,她回过神,,忙起身接通:“你不想回来就别回……”

    “是我,华浓姐。”手机里传来厉赫城低沉的声音。

    华浓神色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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