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捡贝拾珠

第八十七章 描绘女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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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他说没说‘女砍刀’长什么样子?”一个伪军问丁四丫。

    丁四丫:“我问了,他说‘女砍刀’是红头发,大高个子,大眼睛,高鼻梁,一看就很凶。”

    “又是红头发、大眼睛。”另一个伪军面容改色地战战兢兢地说道。

    “在哪里的砍的?”鬼子问丁四丫。

    丁四丫往后一指:“在那边的红荆丛里。”

    鬼子:“孝,你的带路,我们的过去看看。”

    丁四丫有些为难地说:“他快死了,需要救治!”

    “别他妈的婆婆妈妈的了。”一个伪*戳了戳她:“一个小叫花子,死了少个要饭儿的。‘女砍刀’杀人不眨眼,还神出鬼没,比他重要的多。”

    “是,是。”丁四丫装作害怕地说:“我带你们去看地方。”

    丁四丫把红车子推到道边儿,放平,领着三个人向来的方向走去。

    顺着轧了一道沟的荒草地,很快找到了那墩红荆丛。

    一大片血迹,满地的红车子印。鬼子、伪军围着转起来。

    “脚印的没有!”鬼子吼道。

    原来是来找脚印啊!

    丁四丫的心悬了起来:这里只有自己和叶柄西的脚印,千万别再引起怀疑。

    “长官,脚印留不下。”丁四丫指着地上的杂草说:“红车子是木轱辘,窄,上面装着两个人的体重,所以轧了沟。人就踩不出来了。”

    伪军:“她个子高,体重,能踩不出来吗?”

    三个人又在红荆丛周围寻找起来。

    结果可想而知,什么也没找到。

    “孝的说谎!”鬼子一下拽住丁四丫后背上的衣服,把她提了起来:“脚印的没有,‘女砍刀’的在哪里砍的?”

    丁四丫两脚乱蹬,气得脸色发白:“我哪里知道?我看见他时,他就被砍伤了,是他告诉我的,我又没见砍。”

    “要西,听说的干活,那你就跟他与我们一块儿到炮楼上去。醒了以后,仔细地说说‘女砍刀’的事。”

    丁四丫:“你把我放下来啊,衣服勒得我喘不上气儿来。”

    鬼子把丁四丫放了下来,嬉笑着说:“你的叫什么名字?”

    丁四丫心想:我的名字还能给你说呀!嘴里说道:“我姓贾,叫晓紫,他们叫我假小子。”

    “要西,假小子,你的推着他,去炮楼。”鬼子指着红车子对丁四丫说。

    丁四丫:“可是,他伤的很重,需要救治。”

    一个伪军不屑地说:“炮楼上有医生,会给他治疗的。”

    丁四丫心中暗想:去就去,他伤的太重,村医也不可能治得了。到炮楼上白给治不说,还可以顺带杀几个鬼子。

    表面上却装做害怕,战兢兢地说:“炮楼里的人不会杀我们吧?”

    鬼子笑道:“炮楼上大大地好,我的要的是‘女砍刀’,不是小叫花子。他的只要说明‘女砍刀’,就放你们的回来。”

    丁四丫小嘴儿一撅:“那好吧!”对一个伪军说:“我累了,你推着红车子。”

    伪军皱皱眉,不情愿地推起了红车子。

    尧头炮楼很快到了。

    尧头炮楼距离卷子镇炮楼三十多里地,冈村次宁虽然捂着盖着,神出鬼没的“女砍刀”还是被传了过来。加之丁四丫这次杀人又没有现身,鬼子们便想到了“女砍刀”。

    丁四丫又把叶柄西受伤归在了“女砍刀”身上,更加引起鬼子的重视,这才把他们带到炮楼上来的。

    他们俩被安排在伪军的营房里。大通铺,算上他们十四个人。

    伪军们嫌叶柄西一身血,肮脏,在大通铺的最里边,给他们腾出一块儿空地,刚刚够两个人容身。

    连吓带耽搁,这一回叶柄西是真的昏迷了。一个伪军医生给他伤口上上了药,打了针,对丁四丫说:“他醒了马上报告给皇军。”并给了丁四丫一条毛巾,让她浸了凉水,给叶柄西敷额头。

    出门时,又对伪军说:“看好他们俩。”众伪军毕恭毕敬地说:“是!”

    在冷水的刺激下,叶柄西很快醒过来。丁四丫忙把一切都告诉给了他。‘女砍刀’是她编的,屋内有伪军,丁四丫不好直接说,只好委婉地暗示说:

    “你给我说你是被‘女砍刀’砍伤的,你还说‘女砍刀’是红头发、大高个子、拿着一把大砍刀。我就如实地对皇军和皇协军说了。

    “他们想知道‘女砍刀’更多情况,才把我们接来的。皇军说了,你醒了以后,让我马上告诉他们。”

    叶柄西一听说被抓进炮楼里来了,吓得战战兢兢,拉着丁四丫的手说:“我们不会被打死在这里吧?”

    丁四丫:“他们要的是‘女砍刀’,不会要我们的命。”

    叶柄西:“可是,‘女砍刀’……”

    丁四丫给他使了个眼色:“没事儿,你知道多少说多少,‘女砍刀’如此神出鬼没,见到她的人不多,皇军才如此重视你。你实话实说就是了。我们到了这个地步,只有这样了。”

    手上却用力握着他的手,意思是告诉他:这谎话你必须给我圆下去!

    叶柄西也不笨,点点头,用眼神告诉她:他领会了。

    怕说到两下里去,丁四丫又暗示说:“你不是告诉我,‘女砍刀’是大眼睛,高鼻梁,你可看得真切?”

    叶柄西会意地点头说:“看的真切!”

    丁四丫:“一会儿皇军问你,,你怎样对我说的,就怎样对皇军说。”

    叶柄西点点头。

    丁四丫站起身,对屋里的伪军说:“他醒了,我不知道皇军的住处,麻烦你们给送个信儿去吧!”

    一个伪军白了丁四丫一眼,气呼呼地说:“自己去!一个小叫花子,就敢指使起本大爷来了。”

    丁四丫也不退步:“要不,你们给我带路。在这炮楼里,我可不敢乱跑。”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伪军,走到丁四丫身边,看了看叶柄西,说:“醒了,我给皇军说去。”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屋里的伪军都笑的“嗤嗤嗤”滴。一个伪军小声说:“这种事儿,他跑的屁颠儿屁颠儿的。”

    丁四丫也笑笑,问道:“他与你们不一样?”

    一个伪军说:“人家是班长,正巴结着提排长呢,巴不能够找机会往皇军屋里钻。”

    丁四丫:“他叫什么名字?”

    “你问这个干什么?”

    丁四丫:“人家替我送信儿去了,我怎么也得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啊?”

    “缺德鬼!”一个伪军笑着说:“记住这个就行了。”

    众伪军都“哈哈”大笑起来。见丁四丫一脸懵懂,又一个伪军告诉她:“他姓薛,叫德贵。由于光做些缺德带冒烟儿的事儿,大家给他起外号叫‘缺德鬼‘,是名字的谐音。你知道就是了。”

    丁四丫望了这个伪军一眼,只见他二十六、七岁的年龄,眉是眉,眼儿是眼儿,中上等相貌,给人一种老实厚道的感觉。

    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当伪军。

    看来,伪军也不是团结一致,真正死心塌地地为日本鬼子效力的伪军必定是少数,这伪军,还真不能乱杀!

    丁四丫正遐想着,伪军班长领着两个鬼子和一个翻译官来了。翻译官拍了拍叶柄西的肩膀,说道:“酗子,叫什么名字?”

    叶柄西吓得战战兢兢地说:“叶柄西。”

    翻译官:“多大了?”

    叶柄西:“十四。”

    鬼子见状笑了,说:“孝子的不要怕,皇军的大大地喜欢孝的,你的说,‘女砍刀’怎样砍的你?”

    大概是怕叶柄西听不懂,翻译官又翻译了一遍。

    叶柄西听明白了,便按照丁四丫所暗示给他的说了一遍。

    鬼子:“你的看清‘女砍刀’的面貌了吗?”

    见叶柄西愣神儿,翻译官又解释道:“太君问你,你看清‘女砍刀’长什么样子了没有?”

    叶柄西:“看清了。”

    翻译官:“那你说说‘女砍刀’长什么样子?”

    叶柄西:“大高个子,红头发,大眼睛,高鼻梁。”

    “梳辫子的有没有?”鬼子问。

    叶炳西:“梳……梳着,在脑后头梳着。”

    鬼子:“嘴巴,是大的是小的?”

    叶柄西摇摇头:“没印象,一般样。”

    鬼子:“什么叫一般样?”

    叶柄西:“跟一般人的一样。”

    翻译官:“是不是不大不小,不特别地突出?”

    叶柄西点点头。

    鬼子:“脸型,是长的,圆的?”

    叶柄西望向了丁四丫。心里话:“我知道长的圆的?”

    翻译官忙解释:“太君问你,脸长什么样子?是长脸儿还是圆脸儿?”

    叶柄西摇摇头,只拿眼睛望丁四丫,希望得到她的帮助。

    翻译官见他形容不出来,又让伪军们在屋里的空地上排成队,面向叶柄西,翻译官指着他们对叶柄西说:“你看他们的脸型,哪个像‘女砍刀’?”

    叶柄西望了一遍,嘴一咧:“他们都是男的。”

    翻译官皱皱眉,心里说:你这不是个傻小子吗,智商低的可怜!

    又耐着性子说:“脸型,我是说只是脸型像,并不是说他们就是那个‘女砍刀’。你心里想象着给他们戴上红头发,哪个有些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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