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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米粒儿

第七十四章 霹雳火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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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镇十里之外的临溪城中。此时已近黄昏,日头低低压迫在西山之上,投下橘黄色光芒,城镇中不时响起母亲孩童回家吃饭的喊声,城镇街道两旁的商贩也纷纷收拾摊位准备回家,一对猫狗正在街角紧张的对峙着。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将两只紧张兮兮的小兽吓得一哄而逃,只见一个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小乞丐气喘吁吁的跑过,直奔向街头的衙门。

    衙门外两个身着青黑色衙役服的衙役正分立在朱漆大门两侧,松松垮垮的站着岗,谈笑之声不时响起,这个点县令早已放衙回家,两个人再值会岗也就可以走了。

    站在右边的那个帽歪领斜的衙役开口道“嘿,最近城里新开了家青楼,名为醉仙居,我昨日办差路过门口瞄了一眼,里面的女人那是个个媚眼如丝,身形窈窕,今天放了衙,咱俩去玩一趟?”说罢,脸上露出猥琐之极的笑容。

    左边的衙役闻声撇了撇嘴道:“要去你去吧,我可没什么想法,不过我也真是佩服你,家里有那么一个凶的婆娘,你还敢到处沾花惹草,真。。。”

    衙役忽然住了声,向前方看去。只见一个小乞丐气喘吁吁的向衙门口跑来,嘴里喊着:“两位官、官爷,大事不好了,有人失踪了!”

    右边帽歪领斜的衙役见是小乞丐,没个好声气,骂道:“喊什么喊,这都什么时候了,乞丐失踪不是常有的事儿吗,谁知道到跑哪里去讨饭了,我们马上就要放衙了,别来捣乱,走开走开!”

    说罢拿起手中的红漆木杖就要驱赶小乞丐,小乞丐吓得连连后退,脸上浮现出害怕的神情,但是一想到能报官成功,回去会有更多的银钱拿,便张口喊道:“官爷,不是乞丐失踪了,是河洛客栈的胖掌柜差我来的!他们店里有人失踪!”。

    驱赶的衙役闻声顿时停了驱赶的动作,回头望向了身后的同伴,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些拿捏不准来,这胖掌柜他们知道,和捕头张言关系不错,还曾带他俩去那河洛客栈吃过饭,那胖掌柜对他们这些官差也是客气有加,不仅了免一半酒菜钱,还给他们提了一些糕点。

    听到小乞丐这么说,左边的衙役道:“你先等会,我进去告诉张捕头一声!”说罢,匆匆走入县衙之中。很快一个腰间佩着腰刀,捕头打扮的人脚步匆匆从衙门之中走出,二话没说带着两个衙役和小乞丐直奔河洛客栈而去。

    临溪城外三四里的地方的道路上。

    这里树幽林茂,道路两旁的大树遮天蔽日,显得颇为僻静。忽然,一阵锤子敲击的声音传出,惊起数只树丛中歇息的鸟儿。

    锤子的敲击声传出后紧接着就是一阵抱怨声。“我说田师傅,你这破车到底还能不能修好了,这都过去半个多时辰了,你要是再修不好我可就走着去县城了。”说话的正是抱着麻袋的梁奇,此刻他一脸不耐之色,看着正蹲坐在车下敲敲打打的田姓老者。

    田姓老者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抬起头道:“你且坐在旁边再歇上一歇,马上就好修好了。”梁奇闻言只好耐着性子,转身抱着麻袋坐到了路边。

    原来这二人从小镇酒肆吃过饭后,就驱车直奔临溪镇而去,没成想才走了七八里,马车就出了问题,抛锚在了路上,两人只好下车在原地修起车来。

    田姓老者虽拿着锤子在车轴之上敲敲打打,但是眼光却是一直在瞟着梁奇,这马车是他自己提前弄坏的,为的就是给自己制造杀梁奇的机会。马车早已修好了,田姓老者一直在犹豫何时下手。他虽为血奴这么多年,却一只都是只为宗门做些采集、养黑风虫的活,根本从来没有杀过人。修车的这段时间,他的心里一直做着极其激纠结矛盾,还要害怕,但是对摆脱血奴身份的诱惑实在太大,他根本没有办法放弃。而刚才梁奇不耐烦的一番话让他意识道,如果自己再不下手的话,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田姓老者眼中目光变得愈发凶狠,喘息之气也变得愈发的粗重,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锤子,轻移脚步,一步一步逼近到了左边路边的梁奇身后,高高的举起铁锤,双臂骤然发力重重的朝着梁奇的后闹啥砸去!!

    此时梁奇正抱着麻袋,幻想着自己卖出大夜明珠后得了钱该如何消遣。就在这时他忽然听闻脑后传来一阵沉闷的呼啸声。

    梁奇年轻反应快,听得风声不善脑袋一偏,再加上田姓老者下锤有些不准,锤子没有砸中梁奇的后脑勺,偏着砸在了他右耳朵旁的脑壳之上,将半只耳朵都给带掉了,鲜血顿时如泉般涌出。

    梁奇登时觉得眼前发黑,眩晕感像汹涌潮水般涌入自己的脑海,尚存一丝意识的他猛然摇椅晃的站起,将麻袋丢在原地,跌跌撞撞的沿着路向临溪镇方向跑去。

    田姓老者一锤打偏,失了着力点,锤子脱手飞出了有一丈多远,见梁奇椅着逃跑,田姓老者心中大急,急步向梁奇追去。

    梁奇意识不清,摇椅晃还没跑出几步就被田姓老者追上,田姓老者甫一追上梁奇,一跃而起,将梁奇压倒在地,而后从旁边地上拾起一块青石,高高举起,向梁奇的面门狠狠砸去,一石下去梁奇登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嚎,鲜血染红了整个脸庞,全身发力,死命的挣扎着

    。田姓老者此刻已是杀红了眼睛,青石一下重似一下,下下均落在梁奇的脑袋之上。随着青石的落下,梁奇原本剧烈挣扎动作变得越来越小,最后一动不动了,脑袋也被砸的像一枚烂西瓜,俨然是死透了。

    可田姓老者手中的青石还是不住的砸下去,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他满头满脸,显得极其狰狞可怖。

    “啊!!杀人啦。”一道凄厉的叫声忽然响彻整个树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几个人影出现在了田姓老者的身前,正是赶往河洛客栈的张捕头,和两个衙役,而小乞丐则远远的缀在身后,满脸惊惧的看着浑身是血的田姓老者。

    田姓老者见到官差和捕头,面色瞬间由刚才的疯狂之色变为害怕的神色,一把丢到手中的石头,一屁股坐到地上,用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向后挪了几步,而后迅速爬起,跌跌撞撞的直向马车冲去。

    捕头张言见状,口中暴喝一声:“站住!”随即呛啷一声将腰间佩刀拔出“上,将他围住,抓不到活的,就地格杀!”身后连个衙役轰然应喏,各自拔出佩刀,冲到马车之后,和捕头张言三人呈犄角之势将田姓老者围在中间。

    田姓老者倚靠在马车车厢上,面上恐惧之色越来越甚,如果自己被捕头抓住,虽然可以苟活一阵,但被捕头目睹了行凶过程也必定是死路一条,而且如果自己车上的黑风虫被官府截获,自己没法完成任务,血奴丸发作起来,自己只能在牢中痛的生不如死,既然生不如死,那就拼死一搏吧。

    想到这田姓老者脸上恐惧之色又渐渐被疯狂之色占据,面对着向自己缓缓逼近的三个官差,直起身子,猛然跳上马车,抄起别在车厢之上的一把匕首,猛的刺入了瘦马的屁股之上。

    瘦马吃痛发出一身撕心裂肺的嘶鸣声,浑身一哆嗦,后腿猛然绷劲向后一蹬,带着马车急速向前冲去,直撞向在前方站着的捕头张言。

    马车后的两个衙役见状,顿时急声喊道:“捕头小心!!”瘦马吃痛受惊,拉着马车去势极快,转眼见就到了张言面前,眼见着就要将张言踩于蹄下。

    张言见马车向自己冲来,左膝一弯身向左倾斜,右足发力猛然一蹬,扬起一大片黄尘,借着着一蹬之力张言一个懒驴打滚让到一旁,扬起的黄尘直接洒到瘦马的眼珠子中,瘦马一惊,前蹄高高抬起猛嘶了一身。

    滚到一旁的张言一个回头望月,手中长刀划出一个满月,反手就是一道径直砍在了瘦马暴露而出的后腿之上。长刀斩在上面,发出一声让人耳酸的咔吧声,两条马腿应声被齐齐斩断。

    失了后腿支撑,瘦马哀鸣一一声,身躯重重的摔落在地上,马车也失去了控制,翻倒在一旁。马车翻倒后将田姓老者的大腿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眼见着杀人凶手动弹不得,张言从地上站起身,横刀走到被压着的田姓老者身前,冷声问道:“你从哪里来,到哪儿去?为何要杀人!”

    田姓老者也不回答只是高声哀嚎不止,并不断的出言咒骂,张言眉头紧皱,毫不理会田姓老者的恶言恶语,径直走向车厢,伸出手正要将车厢上盖着布给掀开时,忽然听得两个衙役忽然大喊道:“捕头快跑!”

    闻声一惊,张言向躺在地上的田姓老者看去,只见他此刻满脸癫狂之色,手中捏着一个红色、苹果大小的圆球,奋力向车身之上猛然磕去。张言瞳孔猛然一缩,厉声道:“霹雳火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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