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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真有如此女子?」

    「不瞒你说,我方才同你说的那个女人就是这欢喜楼的掌柜,若是你运气够好的话,待会儿便能见着。」四个男子坐在一个大门敞开的厢房里,说话的男子根本没打算要压低音量,彷佛不怕让人听见似的。

    城北柳胡同里,入夜之后人声最为鼎沸的勾栏院,当非欢喜楼莫属。欢喜楼占地广阔,不但内有四座院落,还有座水榭坐落在欢喜楼中央,水榭与院落之间以架在流水之上的小桥相衔,亦可由水榭直接乘船而出,北游迳河、东游灞水。

    而四个院落又分成花娘宿和娈童馆,举凡人间荒唐淫乐皆聚于此。

    「怎么会?」身着一袭精美华服的公孙辟元惊讶极了。

    「辟元,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坐在他对面的男子微摇纸扇道:「毕府可是咱们京城首富,富可敌国,虽说只是寻常百姓,但就连皇帝老子也得要敬毕府三分,遂毕府千金能在天子脚下做这等荒唐事,也没什么了不起,而且毕府四位千金中,除了小千金外,其他三位千金在京城可都是赫赫有名。」

    话落,其余两人也跟着点了点头。

    「这毕府真有这般了不起?」公孙辟元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是京城人,自然不知道。」另一个男子呷了一大口酒后,摇了摇头道:「毕府千金在京城是出了名的伤风败俗,她们不但没有女子的柔顺,还学男人当起掌柜,经营众多商行……你到街上去兜个圈,十个铺子里就有五个铺子是向毕府租借的。」

    「那有什么了不起?」

    想当年,他公孙家尚未落没之前,在钱塘也是望族,街上至少有一半以上的铺子都是他们的,如今毕府不过是占了一半,根本不算什么。

    「因为剩下的五个铺子都是毕府自家经营的!」最先开口的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后道:「不知道这世风是怎么转变至此的,说不准这是大唐欲败的先兆啊!」

    「这话可不能乱说,会砍头的。」

    其余两人忙捂住他的嘴。

    「这么了得?」这下公孙辟元全弄明白了。

    「更了得的是我方才所说的毕来银。」被捂住嘴的男子拨开另外两人的手,又继续道:「毕府大千金和三千金早已有婚配,那咱们便不提,咱们提这欢喜楼的掌柜毕来银。」

    「她又怎么着?」公孙辟元疑惑地看着他。「不过是一个被王爷府踢坐回头轿的女子罢了!」

    女人……哼,他可是见多了。

    不是他自夸,而是他这一张脸配上他的家世,想要当他正室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即使现在没有了家世,他这张脸亦让不少女人对他趋之若鹜。

    说穿了,女人不就是这样吗?

    不过就是个女人嘛……他就不信江南的美人会比不上京城的毕府千金。

    「这你可就不懂了。」另一个男子收扇正经道:「她可不是其貌不扬,相反的,就是因为她太美太艳,以致让勤王爷之子瞧她瞧得迷了心神,居然对自己的亲爹挥剑!所以,你说这毕来银有多大的本事?若是你瞧见了她,包准你的眼睛会连眨都忘了眨。」

    「想诓我,你以为江南没有美人吗?」他冷哼一声。「再美也不过是一张脸,而且她终究是大户千金,就算再放肆、再荒唐,也不可能敢挑逗男人,是不?倘若不敢挑逗男人,就缺了几分骚劲,这样能有多美?」

    笑话,不就是个女人,能有多美?自从三年前他在金陵见过花魁盼儿后,就再也没见过比她还教他心动的女人。

    「你又忘了我方才说过的话了。」男子轻笑着。

    「什么?」

    「我说她是欢喜楼的掌柜,而这欢喜楼可不是只有花娘,还有娈童哩,只要一进这欢喜楼,想要什么货色便有什么货色。」

    「这又如何?」

    可不可以挑重点讲?他都快要喝醉了,待他把话说明白,他大概也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如何?」男子哂笑一声。「一个能以这欢喜楼营生的女子,你说她会有多贤淑,又会有多婉约?说穿了,她其实是个淫妇、是个天生的尤物,只要她眼一挑,不知就迷煞了多少男人,这热闹非凡的欢喜楼中,就有许多人是冲着她来的。」

    「真的?」他打从心里不相信。「倘若她真是这样,岂会无人过府提亲?」

    得了吧,渲染夸大的美人,他可是瞧多了,早就见怪不怪。

    「提亲?谁有胆子敢到毕府提亲?」话落,笑声四起。

    「又怎么着?提亲还得要胆子?」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是怕配不上毕府?那倒也是,毕竟依毕府的家世,要嫁进王府也不成问题……对了,她怎会没让人给招进宫里?」

    他记得这几年来,宫中年年都有选秀女,既然她没入选,想必姿色也不过是尔尔罢了。

    「入宫?倘若真让她入宫,就要祸国殃民了。」话落,笑声再起。

    「祸国殃民!难道她会咒术不成?」要不然凭她一个女子要如何祸国,如何殃民?

    「你又忘了?」

    「如何?」够了,别再卖他关子了。

    「说来这也许是大唐的福气,当初王爷府赶在选秀女之前便将她迎娶入府,遂她才没有机会入宫,不然,大唐八成已经亡国了。」男子说完,先是朝门口望了望,再看向公孙辟元。「而且据说她之所以会被赶出王爷府,是因为她是个不祥之人,若是和她交往过密,就算不出事也得要花钱消灾、淌血驱邪。」

    「什么意思?」不知道是他醉了,还是他把话说得太绕口,听他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他还是搞不懂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若是想碰她的身子,就得抱着必死的决心。」

    「难不成她是鬼魅吗?」公孙辟元忍不住讽刺道。

    「就是说她这个女人是天生的淫物,男人若是见着她,不但会让她迷去心神,而且总有一天会死在她的石榴裙下;而且她本就是不祥之人,若是男人碰着她,也会倒大楣的!就像前几年的庄大爷,及前年一个不怕死的外来客,还有当初迎娶她入门的勤王爷之子也在去年死了,你瞧这女人多可怕,竟然可以害死这么多人。」男子顿了一下后又道:「倘若不是如此,毕老爷子都已经对外宣布凡迎娶毕府千金者,不论身分,即可得一笔可观嫁妆,但至今却依旧不见有人敢上门提亲。」

    「嫁妆?」

    「是啊!去年年底毕府三千金出阁时,那阵仗真是冷清寒伧得可以,不过跟在陪嫁队伍后方的是一大箱珠宝和十车布匹,还有城外的一大片林地……是你没见着,要不然肯定会被吓着。」男子不禁摇了摇头。

    「这么多?」真有这种事?

    「嗯,街上的人全都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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