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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江寒

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 十度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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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心中不禁极为惊骇。张洛在经过这场激烈的战斗,竟然还有这样的速度,实在让他感到不可思议。而且他向来对自己的速度十分的自信,没想到一上来便折在了张洛的手中。

    他往后一抽手臂,张洛便顺势送开。他往后一推,连退了两丈的距离,却将长刀以右手握住,指向了张洛。

    张洛却是微微一笑,看向刘砍樵。他举起的刀,比他的身形还长出两尺,实在令人发笑。他将墨玉剑在身前一挥,却使出了天罗一剑,便见二十五道剑影向着刘砍樵激射而去。刘砍樵见状,便忙使出自己的砍柴刀法,抵挡着如风而来的二十五道剑影。

    虽然这条砍柴刀法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却是一套十分精妙的刀法。只见他左挥右挥,便挡住了张洛发出的二十五道剑影。张洛见状,却只好再度一挥,便见身前突兀的现出十七刀剑剑影,向着刘砍樵再度冲了过去。刘砍樵见状,急忙再度挥动手中的砍柴刀。

    他这一次虽然挡住了十五道剑影,却并没有抵挡住第十六道和第十七道剑影。只听噗呲一声,他的胸口便被划开了两道口子,渗出了两道鲜红的血痕。

    刘砍樵讶异的看向张洛,他有些不相信。张洛竟然还有这样的内力,使出这样的剑法。

    他心中一凛,便运起轻功,几个腾挪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洛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远去的刘砍樵,却并没有追赶。

    而此时的凉州城,也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

    暮春三月,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惟在凉州,还有些乍暖还寒的味道。湿冷的春风簌簌作响,警告着人们莫将棉衣换薄衣。田间的农人却早已忙碌起来,披星戴月,挑水担肥,那田里的禾苗也渐渐露出了嫩芽。

    此时的凉州城正人流攒动,热闹异常,不但街道上随处可见高声叫卖的小贩,更有那推着独轮车来城里收粪便的老农。城门口守卫的士兵,捏着鼻子望着这些穿着朴素的老头。

    张斯羽遥望着凉州城,心里忍不住感慨。

    十度春秋,再次来到这里,他的心绪却是百感莫名。

    张斯羽拍了拍衣服的裙摆,拍掉长途跋涉的尘土,便迈开步伐往凉州城里走去。他四处张望,十年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也从未改变。

    “闪开!”

    张斯羽忽而听到一声清脆的叫喊声。他抬起头却看见一道白影向他冲了过来,一时躲避不及,却与那人撞了个满怀。

    “你怎么走路不长眼睛啊!”那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向张斯羽埋怨道。

    张斯羽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刚想要辩驳几句,却看见那女子正气鼓鼓的嘟着嘴,便将窜到咽喉处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抱歉!”张斯羽拱手施了一礼。

    那女子刚想再对张斯羽呵斥几句,却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小姐!”她闻声色变,便急忙撇开张斯羽,像受到惊吓的兔子般逃走了。

    这时远处跑过来一个年纪在五十上下的中年男子。张斯羽不经意的往前一探,却正好撞到了那跑过来的男子身上,将他也给撞到了地上。

    “抱歉,抱歉!”张斯羽赶忙施礼道。

    那中年男子瞧了一眼张斯羽,却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向着女子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张斯羽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忍不住摇了摇头。

    就在他低头的一瞬间,却看到有个粉色的荷包落在了地上。张斯羽将这个荷包捡了起来,便有一股淡淡的幽香窜进了他的鼻子当中。

    大概是刚才的女子留下的吧,他默默的想道。他将这个荷包揣进了怀中,便继续向前走去。没过多久,便来到了云山客栈。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张斯羽刚刚走进客栈,便有店小二赶忙上来招呼。张斯羽在店小二的引领下来到客房,便再也没有出去过。

    到了夜半三更,张斯羽换上了一件夜行衣,将擦拭了一下午的三狂剑握在手中,将窗户打开,一跃而出。他借着清明的月光,寻找路头。约有两刻钟的功夫,张斯羽站在了一个大宅子的门外。

    门口立着两尊雕像,乃是吞金貔貅和龙子狴犴。那门梁上挂着一个匾额,上书两个篆字:张宅。张斯羽看着这两个字,眼角便有些湿润,时隔十年,他终于再度来到这个宅邸的门前。

    他鼻子一出溜,并没有从正门而入,却将双脚一踏,跃上墙头,翻身而下。张斯羽蹑着脚沿墙根往前走,躲避着不时在院中巡逻的护院。

    他一直走到后院的墙角。他抬头朝四周望了望,幸而并没有发现任何护院的身影,便纵身一跃,从墙上跳了过去。张斯羽来到后院,发现所有的房子都已经熄灭了烛火。他偷偷摸到正房的窗户跟前,用手指在窗纸上戳了一个窟窿,里头黑漆漆,什么也看不清。他走到门前,将三狂剑拔出,沿着门缝刺了进去,将门栓缓缓的移动。

    张斯羽轻轻的推开房门,摸到床边,将三狂剑往下一刺。谁想那床上果然睡着一个人,只是他恰巧翻身,将张斯羽的这一刺给躲了过去。饶是如此,张斯羽的这一刺却也将他惊醒。

    “谁?”

    床上之人慌忙坐起,高声喝道。张斯羽见自己行踪暴露,便将三狂剑再度一刺。那人却觑着他的剑势,只是一闪,便又躲过了这一剑。

    张斯羽见自己失手,忙抽身就走。他此次本是来行刺镇守凉州的御马监太监张诚,没想到功败垂成。他身在虎穴,不敢大意,一击不成,便遁身而走。

    “有刺客!”那床上之人忽而大声叫喊,却是中气十足。张斯羽闻声却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身为太监,竟然还有这样浑厚的声音。

    他却顾不上多想,便夺门而出。这时张宅的护院听到喊声,便急忙往后院跑了过来。张斯羽将身一纵,跃上墙头,运起梯云纵的轻功,向外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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