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勇被容楚今的突然发问吓了一跳,愣了一下,答道:

    “就、就容老爷,出去喝茶啊。”

    “和谁喝茶?”容楚今接着追问。

    “将军,您这……”陈勇被问蒙了,半天没反应过来,见容楚今眼色狠厉,本来想说的话又被吓了回去。

    陈勇那么一说,云澜倒是想起来了,替他解释道:

    “将军,老爷这几日确实频繁出府,以他的身份,也没人敢拦。”

    “我就是问问他和谁喝的茶,你们抓住重点答,行么?”容楚今被他这两个婆婆妈妈的手下,磨得一点儿脾气没有,缓着声音,皱眉问道。

    “有王大人,孙大人,周大人,郑大人。”云澜迅速说完,然后闭紧了嘴巴,不敢再发一言,将军这种压着火气的样子最吓人。

    “都是雪月城的高官?”容楚今接着问道。

    “和李总兵权力不相上下。”云澜老实地回答。

    “查。”容楚今将杯盏拍在桌面上,杯盏应力而碎,只说了这一字。

    云澜和陈勇退了出去,按着容楚今的要求做事去了。

    唐苏苏在京都,进退两难,这两天也一直在想办法。她利用二皇子的身份施压,拉拢了牢中的一个狱卒,让他传消息给摘星阁的人,说自己语言到了皇位继承人是三皇子,他即位后的三年,将血流成河,伏尸百万,江山易主。

    而这个预言,现在已经实现了大半。三皇子已经即位,并且在一点点除去朝中的敌对势力。

    果然没过几日,摘星阁便派人将她偷偷从天牢中带走了。

    摘星阁总楼的阁主亲自见了她,那是一个一身纯白,蒙着面纱的女子,她不被允许靠近,只是远远地站在她对面,但不知什么原因,摘星阁主传入她耳中的声音非常清晰。

    唐苏苏现在是在用自己的命冒险,知道太多的人都会死得很快。而她说出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摘星阁的人相信她后面说的话,有了这些已成事实的铺垫,她才能取得他们的信任。

    “三年后,容楚今将辅佐七皇子登基。”唐苏苏站在摘星阁阁主对面,神色淡然地说出了这一句话。

    阁楼中的人皆是一惊,这推算过于大胆,甚至犯了阁中规矩,不推演朝廷之事。

    唐苏苏没理会他们的反应,接着说道:

    “现在的这些皇子,都会被三皇子杀掉,而因重病缠身的七皇子,却因此逃过一劫,所以他是唯一的继承人。”

    唐苏苏这此言一出,一个摘星阁弟子便忍不住提醒她:

    “这种事还是别乱预测了,朝中之事,我们少沾为妙。”

    唐苏苏却不以为然,还说出了许多细节,诸如三皇子会用何种方式杀掉他的兄弟们,七皇子在何地被容楚今接回,除掉了三皇子。

    她这番话看似有道理,但这些话出口的时候,她心里是也是十分惊慌的。因为七皇子在原着中,因疾病英年早逝,根本不可能有后来继位一说。

    所以她在改变历史,每天都顶着被雷劈的风险,系统最近没动静,但不代表一直没动静,如果她真有能力扭转局面,那么系统似乎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但也许她这一番话真说服了对面那位阁主,竟见她点了点头,然后命人将她软禁起来。

    见阁主都发话了,并没有好好招待唐苏苏的意思,他们胆子也大了起来。每天都让她不停地预测。

    一方面因为摘星阁几乎不允许预测朝中大事,另一方面也是有部分人,从中看到了时机,若真如她所说,天下将大乱,江山易主,摘星阁多少会受到影响,但以它千百年来存在的经历来看,乱世就是机遇,是他们发展的机遇。

    唐苏苏开始忌惮着他们人多,不敢拒绝他们的请求,久之便不胜其烦,放出了一个大料。

    她说她预测到了万年之后的世界,还说了许多关于那个世界的细节,又说自己可能会穿越时间,离开这里。

    这番话吓坏了摘星阁的人。唐苏苏逆着规矩预测朝中之事,已经是大不敬了,还妄言万年后的世界。

    但摘星阁阁主却不为所动,即不将她放出来问个仔细,也不对她有什么动作。

    唐苏苏只好在这里熬着,忍不住想起了容楚今,这么久了,他应该能猜到自己出事了吧,什么时候会来救她呢。

    容楚今让云澜去查的那些人,果然此前与玉凤仙和李总兵都有往来。容楚今当即下令,带兵将这几人捉拿。

    翎儿却来提醒,容老爷外出,已经两日未归了。

    容楚今一惊,上次他提醒过,没想到还是出去了。虽然与父亲有隔阂,但他坚信父亲不会与那些人同流合污。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事情,所以才总与他们来往。

    容楚今换了身利落的宽袖长衫,便向外走去。云澜和陈勇应他命令,集结了雪月关的全部兵马,在府外待命。

    容楚今走出房屋,来到院中,向前望去,琉璃世界里,梅花红得绚烂,隐隐看见细雪般干净的小丫头,在梅花间怔怔地望着他。心里“咯噔”一下子,空荡感席卷而来。

    “将军。”云澜叫了他一声,提醒他快去。

    容楚今回过神来,快步向府外走去。

    兵马分成四队,将四位大人的府邸严严实实围了起来。容楚今心中焦急,他不知父亲身在何处,安全还是危险,但他不能将情绪表现出来,只能压抑着,硬着头皮逐一去查。

    那四个大人,倒是痛快地认了罪。本来三国交战后,他们对将来也没抱太大希望,只是在做最后的是挣扎罢了。

    容楚今也从他们口中得知了父亲与他们往来的真正原因。

    容老爷其实早就猜到城中还有残余势力,但自己儿子受了重伤,好不容易因着战争胜利,才得了这么一个修养的机会,若是让他再分出心来对付这几个老狐狸,恐怕这病养不好了,他觉得城中这几个人,都是空有权位,但手下并无兵力,而且他们再硬撑,也得不到什么好的结果。

    所以他自己去劝说,让他们放弃反抗的想法,自己的儿子是大将军,忌惮着这层关系,那几人也定不敢拿他怎样,这才不停与他们往来,因为反叛的人,多而顽固。

    容楚今听完这结果并不吃惊,他知道自己长大后,父亲已经改变了许多,对他,对他的母亲,他都是心怀愧疚的,并在尽力弥补,要不他怎么选择了留下来。

    容楚今看着跪在他跟前认罪的几人,只觉怒意上涌,拎起了其中一人的衣领,厉声问道:

    “他在哪儿?”他想知道父亲在哪儿。

    “玉凤仙。”王大人身体瘫软,虚着声音说道,若不是容楚今拎着他,他怕是已经倒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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