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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香樟木棉

第153章 九月的某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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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了一个天气不错的周日下午,趁着代续也需要加班,阿菀约了禾出来喝下午茶。找了一个老社区的老茶馆,阿菀和禾对面坐着,在一阵鸟鸣声中两个人安静地喝着红茶,隔着马路看对面打牌的老人家们迅速地摸牌手法。

    “假如我们老了也能过这种生活,还是很好的吧。”禾托着脑袋,看着对面比自己还要有精神的婆婆爷爷们,真的是很向往这样的生活。

    “你老了可能在跳广场舞。”阿菀听禾说她最近报了个舞蹈班,就开起她的玩笑来。

    “那还是算了,我还是相当一个看起来比较高冷的老太太。”禾笑着,往杯子里再倒了一些茶,把面前的那小块马卡龙吃了。

    禾好像活泼了很多,关于前男友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在意了,重新建立了自己的生活世界,恢复了自己的生活节奏,哪怕在这里还没有那么多的朋友,也依然快乐了很多。

    阿菀和禾见面的机会也没有那么多,只是很偶尔地会约着一起逛逛街喝喝茶,平时微信上联系着,也倒还是保持着愉快的联系。

    “不是说前两天去相亲了嘛,怎么样啊。”禾说同事们热情地张罗着给她介绍对象,阿菀倒是蛮好奇禾去见了之后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禾眯着眼睛细细想了一下那天见到的那个男人,确实是没什么感觉。

    “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吗?”和禾熟悉起来之后阿菀才知道禾这个人有特别的取向,喜欢有趣的事,所以也更喜欢有趣的人。

    “可能是没有长在我的审美上吧。”禾笑笑,对自己这个被同部门的小姑娘影响了的审美有些不好意思。

    “啊~”阿菀大概明白禾的意思了,也就没有追问了,然后讨论起来最近自己和身边的人都开始喜欢粉色这件事,万思不得其解,但就是莫名其妙地喜欢了。

    “都说年纪大了就会喜欢粉色,还真的是这样。”实在找不到原因,阿菀也只能归咎到年龄上来了,年纪大了就想保持一下年轻,就喜欢粉嫩的颜色吧。

    两人相视一笑,对目前找到的这个原因很是认同。

    马路旁大树的影子移了位置,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街道吹起了风,巷子里准备晚饭的香味飘散出来,肚子饿了的孝子就开始往家里跑了。

    “以前觉得这样的日子没有什么特别的,现在这个年纪再出来其实还真的挺害怕的,不知道我要费多少劲才能拥有这样的生活。”还在老家的时候禾也是这样每天都回家吃饭,下完班之后慢悠悠地回家,饭菜肯定就准备好了。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但是打破了这样的平静,自己追着阿良过来,那时候比起失去他什么都不怕,还算是比较好地适应了这里。这么说起来还算是好的了,自己慢慢喜欢上这里,对于未来也有了更好的期待,只是禾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和别人一样正常地组建家庭、养育孝了。

    “都会好起来的,你看你现在不是做得很好嘛。”阿菀看着街道上的人,在思考这看似平静的后面是不是也有很多操心的事情。

    在这里呆了五年多了,阿菀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正地融入进来了,但单从经济条件上来说,是没有真正地有归属感的。哪怕现在自己和代续工作很稳定了,收入也不错,阿菀也不敢说自己和代续就能在这里扎根了,即使这么喜欢这里,依然有那么点自己还没有真正地停留下来的感觉。

    “那就这么散了吧,你不是还要跟代续去吃饭嘛。”走到地铁站口,禾跟阿菀摆了摆手,转身就进地铁站了。

    阿菀原本想着等代续到了,先开车把禾送去她要去看音乐会的地方,然后再去吃饭,但是禾拒绝了,理由是自己还是不要夹在阿菀和代续中间了,免得一不小心就受到伤害。

    “以前总是觉得你们很幸运,现在才知道只是我们没有遇见那么合适的人,也不会好好喜欢对方而已。所以啊,阿菀你要跟代续好好在一起啊,至少让我们也有个代理满足,美好的爱情还是存在的嘛。”

    禾跟阿菀说过这样的话,以至于阿菀看着禾的背影总觉得她也有一丝决绝,仿佛再也不愿意像上一次那样单方面费尽心思地谈恋爱了,要是找不到同频率的人,她也不讲究了。爱情是双方的事情,阿菀禾代续教给禾的也是这样,唯有双方都重视在意的感情,才会走得长久。

    阿菀站在地铁口等了一会儿,看见代续的车从前面开过来,好像是新刷过,很干净。

    “刷车了?”车里很凉快,果然还是要在有空调的地方待着才比较好。

    “嗯,明天要去见客户。”代续的眉头皱着,头发也被揉得乱糟糟的,看向阿菀时目光柔软了一些,然后又直视着前方静静地开车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这么久的相处,阿菀已经不需要代续细细告诉自己就能猜想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系统又坏了?组员拖进度了?部门又分到不合理的活了?”代续最近一直在加班,阿菀想着是不是又多了些糟心的工作。

    “嗯,服务器出了点问题,不过没有什么大问题了,现在。”代续点了点头,让阿菀不要担心了。

    “那都解决了就不要这么皱眉头了嘛。”阿菀伸手帮代续把眉头抹平。

    阿菀想起刚毕业的那一年,还和代续住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代续也是经常加班,回到家整个人都是没有精神的。阿菀也会这样帮他抚平眉头,告诉他洗个热水澡然后吃饭。

    不会吃什么很好的东西,最多也就蒸个灌汤包子吃,然后切个西瓜,两个人坐在餐桌前对视一眼,然后没有什么力气地拿起筷子吃饭。

    疲劳袭来的时候两个人也有不那么体贴的时候,比如不帮对方准备碗筷,自己一个人出去看电影,但是居然是没有争吵过的。那些不好的情绪堆积起来,偷偷找了个自己的空间发泄完了之后再回到对方身边,弯起一个幅度小的微笑,避重就轻地讲着自己很烦恼的事。

    但那段没有能展现出自己所有模样的日子,也阻碍了阿菀和代续成为更亲近的人,不愿意分担出去的压力就藏在自己的心里,盖住了光亮的地方,也就没有办法明朗的喜欢对方了。

    “你说我们为什么没有吵过架呢?”阿菀看着面前的红灯秒数慢慢变少,回忆也被拉了回来。

    “因为你都不跟我吵架啊。”以前的那段日子,哪怕自己故意想要跟阿菀吵一吵,阿菀也总是不接招的。

    “你多幼稚啊,哪有你这样故意想我骂你的。”

    代续压力很大的那段时候,忘记阿菀的生日也好,迟到两个小时电影都放完了才找到阿菀也好,阿菀都通情达理地放过去了。那个时候代续像是迟来了青春期,对于自己没办法权衡好工作和阿菀的事很介意,阿菀的理解也让他觉得心里很不痛快,所以老是想让阿菀对自己发发脾气。

    但是阿菀只会自己去看一个电影,自己去找个寺庙坐一下午,关于代续故意找茬的事情一点都不介意。

    有矛盾的时候,分开冷静一下,是阿菀能想到的办法,她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伤害代续的话,也怕自己无法接受暴躁的自己。

    “那你也没有跟我吵架啊。”细想起来,阿菀也是故意找过茬的,虽然她大多数时候都是想逗代续,或者好奇吵架是什么样子的。

    “怎么可能跟你吵。”代续想起阿菀故意找事时总像是只炸毛的猫,可爱得要死,能憋住笑就不容易了,还怎么跟她吵架。

    生气的话是要哄的,没有生气只想闹一会儿的话又怎么能让她得逞呢。

    “但是你演技太差了,哪有那种跟人吵架还不小心笑出来的。”有时候代续也愿意陪着阿菀演演戏,但总是很容易就被阿菀瞧出破绽来,因为他总是在两个人都应该剑拔弩张的时候忍不住笑,然后死死地咬下嘴唇。

    “你说都快十月份了,怎么还能这么热呢?”停好车刚刚踏出车门,阿菀就感觉到一股热浪袭来,一个下午积攒的热气好像都砸过来了一样。

    “因为秋老虎。”代续看着阿菀的鞋带又掉了,蹲下身去帮她绑好,不然一会儿又该摔了。

    “啧啧啧,代先生真实温柔体贴。”阿菀低头看着代续头顶,看他熟练地绑好自己的鞋带,顺便把另外一只鞋的鞋带也解开了重新绑了一遍。

    “等会儿你付帐。”代续笑着,领着阿菀去吃同事介绍的餐厅吃饭。

    “我付就我付嘛,反正都是我吃。”阿菀挽住代续的胳膊,跟着他往巷子里走。

    这样挽着手走路也是很久前的事情了,好像从天气热起来之后阿菀和代续都是隔着一段距离走路的。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夏天都这样,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般都是代续重新牵阿菀时,或者阿菀主动挽代续的时候,觉得这个动作有一点点陌生,才会想起来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挨着走路了。

    “今年国庆我们去H市吧。”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去了,从韩国回来之后阿菀就想着回去看看海了。

    “嗯。”代续推开门,等阿菀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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