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里人声鼎沸,这里边讨论的有鸡毛蒜皮,也有国家大事,要说最近讨论的最多的,还是宫里那点事儿。

    “你们都听说了吗?那件大事情……”

    “你说的是。安平公主的婚事吗?”

    “没错。还有皇上纳妃的事情。”

    “早就听说了,简直难以置信……那位妃子还是驸马爷的下堂妻呢!你说说这帮贵族,搞些什么事?”

    这件事情之所以会在平民中引发热议,主要还是因为漩涡暴风中的4位主角的身份。

    安平公主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公主,即将迎娶她的驸马则是京城陆家4个儿子中最不争气的一位,官职最低,本事也不高,比起他死去的双胞胎哥哥,实在是有云泥之别。而皇上要纳的妃子,正是这位新晋驸马爷过去的妻子。最可笑的是,二人和离还不足半月,就闹出了这样的事情……

    “这个陆家最近流年不利,都出了多少事儿了?恐怕是着急要用一件喜事来冲一冲吧……”

    “那再怎么冲喜也不能……不能这么个冲法吧?”

    这4个人以后在宫里住着,要是遇见了,那得是有多尴尬?难道他们都没想过吗?

    “哎呀,别人的事情,咱们也就是说一说图个乐,谁晓得这帮大人物天天吃饱了饭是在想什么?”

    “对了,我听说之前公主举行比武招亲的时候,在沙漠小国来了一个叫加尔的王子,那王子长得可真是貌为仙人,好看的要命。而且性格也好,就是典型的那种……叫什么来着……温……什么玉?”

    “你看你这就没文化了,温润如玉。”男人喝了一碗茶,“我也见着过,听说他特别喜欢安平公主,你看其他国家的王子早就回去了,就他一个人还一直守着呢……”

    “也不知道公主是瞎了还怎样,这陆秉明哪里比得过人家王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关于他怎么看上的陆秉明,我还听说了一个传闻。”有人冒出来,煞有其事地说,“听说这个安平公主,其实一直喜欢的是陆秉阳!但是这人不是死了吗?那不就是没得嫁了。于是呢,他就找到了脸皮长得一模一样的弟弟,就想做个代替。”

    “这倒是听着可能。那个陆秉阳确实厉害,好像是当年的武状元吧?功夫可了不得啦。唉,真是可惜了。怎么偏偏死的就是他呢?”

    “你说这话难道是说希望这弟弟死咯?”

    “那我怎么敢?人家可是马上就要当驸马爷的人了!我要胡说八道,那可是人头落地啊!”

    大家说着便笑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人。

    陆秉鸿本就觉得有些生气,来到茶馆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言之后,更是觉得心神不宁。

    之前弟弟跟他说要休孟月姣,他还觉得满是不理解,现在才明白了,这小子是为了娶公主!

    陆秉鸿觉得弟弟这是违反了家里头的规矩。他们说好了,不要涉及到权力中心,也不可以拉帮结派。现在可好了,他跟这个公主在一起,而且还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如此的身份和地位,想要不纠葛在权力争夺里,几乎是痴心妄想!

    更让他觉得丢脸异常的是,孟月姣不知道为何撞见了皇上,还让对方被她迷得七荤八素,明明晓得他是一个刚刚被休的下堂妻,还晓得她腹中有孩子,这要是普通人,根本别说当妃子了,连入宫为婢都不行。可她孟月姣厉害,居然做到了常人所不能做到的事,这就要攀上枝头做凤凰了!

    都是从陆家里面出去的人,竟然造成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毁了家族的名声,让陆家沦为了全京城的笑柄……这让他今后死了之后与九泉之下如何和陆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在茶馆里面又坐了一会儿,他实在坐不住,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出来听这些闲言碎语。可他知道,他要是不听的话,心头又会在意,更是在家坐不住了。

    走出茶馆后不久,他便听见了,街上的孩童在唱童谣,也不知道是谁编排出来交给这些孩子,不过是屁大点,mao还没长齐的孩子,也不知道懂不懂这歌中意思,就走街串巷的唱,生怕在京城里面还有人不知道这回事。

    “可恶……”陆秉鸿真想是一走了之,可是他现在还是停职查办,别说回去继续守卫边疆,就算是想要离开京城,也都必须要受人监视。

    他已经给二弟写了好几封信,但是对方根本就没回,也没有要回来帮着解决问题的样子……不过也对,皇上的圣旨都已经颁布了,赐婚给了陆秉明和安平公主,又宣布了自己要举行盛大的典礼来纳妃……这就是铁板钉钉没法改的事,谁回来都一样,都没得救了。

    “大少爷回来了。”看门的仆从赶紧喊道,“大少爷,有喜了。”

    “何喜之有?”陆秉鸿皱眉。

    他现在都不相信家里能出什么好事儿了。

    “刚才大夫已经诊断了,大少奶奶有喜啦!”仆人明显比较开心,语气里全都是兴奋之情。

    这段时间府里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而且大部分都不好,现在能够有这么一个喜讯,真是巴不得到处宣传,让大家都知道一下,咱们这个府里还没那么糟糕。

    尽管仆从是很兴奋很高兴,但他却表现平平。

    因为他有些怀疑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毕竟,他几乎没怎么碰过她,虽说现在是住在一个屋子里,可是基本上都没怎么靠近,虽然宁蓉的热情始终都在。可陆秉鸿在她面前就好像是一团完全被水泡过的湿木头,如何都点不燃。

    要是说真正的同床共枕……恐怕就只有那一次喝醉酒倒在院子里的意外吧……

    老实说,时至今日,他都不认为自己那天真的做了荒唐事,可他那天醉得太厉害,什么都不记得,自己也不能完全保证……再说了,宁蓉没有必要用他自己的清白非得来认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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